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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

 

(“当然是开玩笑的,”)它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逃避是没有办法的,既然没办法彻底解决,你便得徐徐图之,想办法先同她亲近,借她的气运一用。”)

“只是亲近就够了?”她问道。

“大约吧。”它说。

……

伍子昭醒来之时,只觉浑身上下酸软异常,正是“潮褪”已过的征兆。

他睁眼在水中躺了一会儿,也不急着上浮,只待身上所有非人的特征缓缓褪去,方才上浮。

然刚一出水,就瞧见岸边白绒绒的一团,不由警惕,然再仔细望去,才看清其中熟悉的雪白面庞,不由放下心来,只是……

“如何无精打采的?”他笑道,“可是不适应这‘潮褪’?”

少女恹恹地瞥了他一眼,其中隐有埋怨,仿佛在斥他说的什么废话。

他本还有些心绪不宁,然瞧见她熟悉的眼神,不知如何一颗心又安定了下去——他道是还记得将她在岸边徘徊半天,死活不信他这热泉有用,于是他便直接动手将她拖入水中。后来两人的寒症似是一同发作,再然后……

“咳,你还好吧?”他干咳两声,“此地就我两人,你可以告诉我,我可有做那……失礼之事?”

他只记得发作的过程阵冷阵热,大约、或许还死死抱住了她,似是将她当做浮木一般,再多的,却也想不起来了。

她闻言望了他一眼,眸光幽幽,仿佛欲语还休。

他心脏突地便停了下,随即不受克制地狂跳起来——他是知道自己心思的,今日带她前来不说刻意,但哪有雄性平白无故邀请雌性去往自己巢穴的,也不知她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不知道……

“想什么呢?”她大约是看不惯他唇边越来越放肆的笑意,瞪了他一眼,“你先前可是差点没把我掐死。”说着解开一点毛麾,露出脖颈来,果然上面寸长的红痕十分清晰。

他的笑僵在了唇边。

不知为何,她说到那“死”字的时候,他原本还在欢悦的心脏立刻便停了,并本能地意识到,她说的是实话。

于是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终还是他开了口:“抱歉,我情况确实有些特殊,我……”

不记得了?不是故意的?还是控制……不住?他莫名便不知该如何选择。

其实他惯会见人说人话,要找个体面的借口其实十分容易,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口,更不敢看她的脸。

“……无妨。”她默了默,最后还是说了句。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她,然后见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枚锦囊,打开往前一递,见其中有一束暗银色的发,还有一枚同色的光亮鳞片,分明熟悉。

她只将东西在他面前一晃,便立刻将收好,撇了撇嘴,道:“你的把柄已经是我的了——必没有下次了。”

他愣了愣,随即按捺不住狂喜,也不知到底是喜那“你的、我的”,还是“下次”。

只是还未等他想清楚到底是哪个,对方便像是被他瞧得着了恼,直接招来纸鹤,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径自离去了,只留他一人在原地兀自苦思。

……

这桩师兄妹之间发生的秘事因了是在私密之处,自是无人可知,当然是否有人觉察其中蛛丝马迹,亦无从得知。

时间一晃便是半月过了,凤鸣儿在弟子居的生活日趋平稳。她照旧每日打坐、习剑、听讲,只课后多了些事,那便是日日去那后山入口的溪谷,求见青俊。

青言似是对她疏于看管之事,非常不满,一连十日都不肯让他们见面。而到了第十一日,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说来也巧,那日她照旧在溪谷边徘徊打坐,却不想听见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来人并没有遮掩的意思,见她睁眼望来,便抿唇笑了:“凤师姐好。”

凤鸣儿有些恍惚,总觉少女笑容可亲,似是曾在何处看过,然真要记起,却又仿佛梦痕一般。

她并不习惯与人亲近,哪怕并无恶感,亦无法露出十分热情,只冲对方点了点头,便打算重新闭眼。

然还未及动作,便听少女问道:“师姐可是要见你那小神兽?若不嫌弃,也许我能帮上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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