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简兮不知道盛鸣尘现如今的住址,询问过盛鸣尘的意见后,就吩咐司机往盛家老宅开。
一路上盛鸣尘安静地端坐在车子后座,大约清楚盛鸣尘对他的态度,钟简兮识趣地窝在后座另一侧,默不作声地盯着窗外飞速闪过的夜景,只敢透过车窗玻璃偷偷摸摸地打量着盛鸣尘光滑如绸缎的浅金色背毛。
因着盛其山的喜好,盛家老宅坐落于渠城远郊,单独占了半个山头。路程有些远,司机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山脚。
来之前钟简兮同老宅的管家联系过,因此车子刚在山脚的大门前停下,早已等候在此的管家就上前来把盛鸣尘接走了。
盛其山和老友约了夜钓,今晚不回来住,老管家惯例将盛鸣尘从前易感期时必需品送到房间,轻声阖上门离开。
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周围十分安静,雪粒落在窗沿发出簌簌的声响,盛鸣尘站在床尾的地毯上,望着书桌侧面悬挂着的星际地图出神。
那是一副普通的3d星际地图,表面却密密麻麻地扎满红色星星。
这些红色星星以星洲为圆心,向四周的城市逐渐扩展,近至星洲附近人迹罕至的小城镇,远至几光年之外的远星系。
每一个地方,盛鸣尘都亲自去过。
书柜的某个上锁的抽屉里,同样整整齐齐码放着高高一摞与红色星星标记的城市相同的星船票。
傅时秋消失了十年,盛鸣尘便找了他十年。
然而现在他辛苦寻找了十年的哥哥,却口口声声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在谈恋爱,和他结婚只是因为看上了他的钱,甚至盼望着他主动提离婚,好分到一笔可观的离婚财产。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块块玻璃碎片,悉数扎往盛鸣尘的心脏。
明明是傅时秋亲口所说,明明盛鸣尘也亲耳听到了,可是盛鸣尘仍然难以相信,他的恋人,他所认识的哥哥,是如此定义他们的感情。
四十七只猫
渠城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或许是雪夜寒凉,将将十一点往日热闹熙攘的商业街就人影寂寥。
傅时秋站在商业街的总监控室,手里捧着一只一次性纸杯,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的几大块监控光脑显示屏。
吴勇刚老婆管得严,家里有门禁,陪傅时秋待到十点半就着急忙慌地打车回去了,生怕去晚一秒就被他老婆关在门外吹西北风。
总监控室的值班员尽职尽责地把相关时段的监视器画面都调出来,由着傅时秋一帧一帧仔细查看。
值班员是个热情憨厚的普通alpha,看傅时秋冻得鼻尖通红,又起身给他添了一杯热水,摸着后脑勺笨拙地安慰道:“傅先生,您别担心,猫咪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