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中午。”盛鸣尘倒了杯温水,小心把吸管塞进傅时秋口中,“你昏迷了两天。”
这时候,门外响起“叩叩”两声,戴眼镜的年轻男性医生带着几个护士推门而入。
盛鸣尘退到后面,医生惯例询问了傅时秋几个常规问题,点了点头,说:“没什么大碍,好好静养。”
站在后面的盛鸣尘几不可察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后脑勺钝痛的感觉实在熟悉,傅时秋道:“我是不是又伤到大脑了?”
医生说:“是的傅先生,您中度脑震荡和轻微的软组织挫伤。”
闻言,傅时秋有几分无语,又是脑震荡,再多来几次他会不会直接傻掉。
“另外,我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两位。”
年轻医生推了推眼镜,微笑道:“傅先生上次车祸造成的脑部记忆区淤斑现象,这次脑震荡后隐隐有消退的迹象,您应当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
五十九只猫
傅时秋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微微偏过脑袋,下意识看向站在一众医生护士之后的盛鸣尘。
盛鸣尘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却氤氲着与傅时秋如出一辙的、不太明显的惊喜。
——他们都等这一刻太久了。
送走年轻医生和护士们,拥挤的病房骤然空荡下来。
空气十分安静,傅时秋转动眼珠,直勾勾望着站在离他病床两步远的矮柜旁的盛鸣尘。
午后日光斜斜打在墙面,跃动着攀上alpha的后背,使站在靠窗那一侧的盛鸣尘变成了一道清瘦的剪影。
傅时秋看着盛鸣尘向他走来,又看着盛鸣尘在病床右侧的椅子上坐下,深邃复杂的眸光垂下来,垂落在傅时秋脸上。
“你……”盛鸣尘看着傅时秋的眼睛,斟酌了几秒,谨慎道:“你有没有……”
停顿片刻,盛鸣尘忽然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别开眼低声道:“罢了。”
傅时秋眨了眨眼睛,他知道盛鸣尘想问什么。
“嗯。”傅时秋弯了下唇角,“想起来了。”
闻言,盛鸣尘动作一顿,倏然转头看向傅时秋。
——碧蓝色的眼睛里是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希冀。
想起记忆里十七岁盛鸣尘的直球大胆,傅时秋起了点别的心思,坏心眼地瞅一眼盛鸣尘,慢条斯理道:“嗯……想起来你说‘哥哥,你能让我上、一次吗?’”
话音落下,只见盛鸣尘浑身一僵,眼神里的情绪猝然消失,被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不解所取代。
傅时秋憋笑憋得辛苦,面上却仍然装作无辜懵懂的样子,眨巴着大眼反问道:“不是吗?”
盛鸣尘根本没办法回答,他喉结上下滑动几下,表情变幻莫测相当精彩,仿佛被打翻的调色盘。
或许是不想打击傅时秋恢复记忆的积极性,半晌,盛鸣尘红着耳朵,表情古怪地瞥了傅时秋一眼,万分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