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盛鸣尘无法自控地开始自残。
但病房里所有可能伤到他的尖锐物品早已被医生收走,墙壁和床头灯等位置也全都包上了防撞击的泡沫软垫。
无法释放的信息素在盛鸣尘体内肆意乱窜,像百蚁噬心,欲望、疼痛、疲惫和得不到缓释的情绪几乎要将盛鸣尘击垮。
这样的痛楚将会持续十四天,可盛鸣尘的忍受时间甚至不足十个小时。
当盛鸣尘抑制不住地张口去咬自己的手臂时,医生护士鱼贯而入,镇定剂和营养补充剂同时注入盛鸣尘体内,他再度陷入昏睡。
再醒来时,十七岁的盛鸣尘抬起眼,看见二十岁的傅时秋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举着张白纸站在特护病房外。
他瘦了很多,唇色泛白,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看见睁开眼睛的盛鸣尘,傅时秋牵了牵唇角,把白纸举高了一些。
隔着玻璃,盛鸣尘看见白纸上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一行字:
[小乖,实在撑不住,就算了吧。]
盛鸣尘望着病房外笑容惨淡的傅时秋,阵痛在胸腔翻滚。
他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看着傅时秋的眼睛吐出两个字。
“等我。”
等我熬过去,就不会再有人阻拦我们了。
但是真的熬得过去吗?
十八岁生日前一天,盛鸣尘的身体状况濒临极限,医生给盛其山下了最后通牒,倘若再不介入oga信息素安抚,盛鸣尘的腺体大概就要保不住了。
于是与盛鸣尘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的特优级oga宋长星,被送进了盛鸣尘的病房。
而在宋长星到来前两个小时,傅时秋还站在盛鸣尘病房外,举着白纸眼睛亮亮地冲盛鸣尘笑。
傅时秋说:“小乖,十八岁生日快乐!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盛鸣尘也笑起来,说想吃巧克力味的慕斯蛋糕。
两个笨蛋小孩隔着玻璃遥遥对望,手掌贴住冰冷的玻璃,假装在一起手牵手散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时秋低头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他说“我去买蛋糕啦,你乖乖等我回来!”
盛鸣尘说好。
两个小时后,十五岁的宋长星忐忑不安地被送进了盛鸣尘的病房。
被提前交代过的缘故,宋长星没有刻意压制信息素的外泄。
清新甜美的茉莉花香味儿与浓烈至极的柑橘味混合在一起,下意识的,盛鸣尘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用力攥着床栏,死死盯着朝他步步走近的宋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