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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雷雨夜

 

见房间里没人,周晚害羞的按下了语音键:「我想你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一张脸通红,许博洲竟然去洗手间,撩起上衣,对镜自拍了一张赤裸上身的照片。

还有一条压着嗓音的挑逗语音:「想要吗?」

周晚哪敢做声,没有回复。

忽然,她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许博洲得寸进尺,他将裤子往下扯了扯,对着腹肌和人鱼线的位置拍了张照,薄肌下盘落的青筋分明,不仅看到了内裤边,甚至还露出了阴/毛。

尺度过大,她惊慌的赶紧用手盖住了手机,明明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但总感觉被人偷看到了一样。手机又震了一下,她翻开,连文字的尺度也惊人。

——「迫不及待想被老婆干了,怎么办呢?」

许博洲这个人挑不出毛病,如果非要挑一处,周晚觉得就是太色了,每次聊着聊着就开始色诱挑逗她,弄得她回回招架不住。

手机再次震了震,她眯着眼睛看去,只有叁个挑逗的字。

——「要不要?」

就在她羞到极致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她随便回复了许博洲一个表情「」,然后收起了手机。

她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没想到走进来的是方与泽,他看上去喝了点,脸颊很红。

方与泽礼貌的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我刚刚喝得有点多,就想来这边休息休息。”

“嗯。”周晚起身,不想和他共处一室:“那你休息,我先出去。”

不料,方与泽却用身体将门堵住,企图去拉周晚的手:“能聊聊吗?”

周晚闪躲开:“如果是公事,我现在没时间,如果是私事,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周晚,”他似乎觉得这样不够亲切,便换了称呼:“小晚。”

她十分抗拒:“别这么叫我。”

方与泽重重的喘气,昂贵的西服里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他感慨道:“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我们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周晚并不想提过去那件事:“方与泽,我要出去,请你让开。”

方与泽没动,高大的身躯罩着她身前,形成了一定的威胁:“是我不对,那次我不应该偷你的论文,不应该让你成全我的未来,对不起,对不起……”

喝高的他,拉起周晚的手道歉。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臂:“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penny,我、我其实过得很不开心。”方与泽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周晚:“我对我的妻子没有感情,要不是为了完成结婚的任务,我根本不会娶她,我喜欢的是你,还是你。”

“方与泽,我并不想听这些,请你让开。”

同样的人,同样的封闭环境,同样邪恶的眼神,让周晚开始害怕,她攥紧了包,想去开门,却听见他反锁上门的声音。

一瞬间,好不容易忘却的恐惧感,突然像窗外的狂风骤雨一样,向周晚身上涌来,她呼吸一窒,从头到脚感受到了一阵寒意,双腿向后退了几步。

和几年前的胆怯不同,此时的她,警告起了眼前不理智的男人:“方与泽,你要是敢对我做无礼的事,我就敢断了你的前途。”

一双往前迈去的脚忽然停住,方与泽呼吸用力,他定在原地,没有出声。

周晚眼神凌厉的命令他:“把门打开。”

第一声,方与泽没有动,直到她加强语气重复了第二声时,他才开了门。

冲出房间的周晚,快步走在空荡荡的长廊里。

窗外大雨如瀑布,凶猛地刮着玻璃,繁华的霓虹夜市也覆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雨雾。头顶并不明亮的灯光罩在她的身上,她像藏在孤独的阴影里。

她咬着唇哭了出来,肩膀在发抖,但哭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刚刚在最害怕的那一刻,心里想起的人和那次一样,都是许博洲。

只是那次,她最终删除那那条编辑好的信息。

因为分隔两地,他们身边早就有了新的交际圈,她害怕打扰有了新生活的他,况且马上就是他的毕业典礼,他就该志得意满的站在澳洲的骄阳下,接受所有人的赞美和祝福,不该为了她的事,而破坏了他人生里最美好的一天。

身后的脚步声又跟了上来。

安全的光亮处就在眼前,周晚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想起了那次从教室走出来后,方与泽对自己的说的话。

他在嘲笑拿起手机的她:“怎么?想给许博洲打电话?想让他从澳洲跑过来替你出头?周晚,你也应该醒醒了,他那么爱玩的一个人,他在澳洲怎么可能闲着?这种男人啊,最会吊着女人了,嘴上说我们是好朋友,其实啊,他在那边该玩玩,你还以为,你真的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啊?你们都分开多少年了,别天真了。”

窗外的一道闪电,让周晚瞬间从低沉的情绪里醒来。

她拿出手机,给许博洲打去了一通电话,泪水沾湿了睫毛,她慢慢调整好呼吸,将过去那句被自己删除的话,向他说了出来:“许博洲,我想见你,立刻,马上。”

还有一句带着颤抖说出来的:“我需要你。”

大雨未停歇,滂沱不止,白色的水汽将城市笼罩,黑色的迈巴赫在马路上飞驰而过,溅起巨大的水花,在雨幕里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车里的许博洲,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因为担心周晚,他着急得蹙着眉,可心里却又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欣喜。

因为,每一次被周晚需要,他就会亢奋,去不顾一切的奔向她,他也不怕万人嘲笑自己。

——周晚的存在,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之一。

大雨的另一边,周晚并没有回到宴会厅,而是径直下了楼,走到了酒店大门边,感应玻璃门随着人的进出一开一合,她知道方与泽跟在身后,正看着自己,但她不怕,她的目光始终在坚定的等待那个从雨中走来,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的男人。

很长的时间里,酒店都没有人进出。

周晚看着玻璃门外倾盆的大雨,酒店的安保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笑着摇摇头说,“我在等男朋友。”

安保微笑退开。

那声“男朋友”被方与泽听见了,他脸色骤然沉下。

他满心的不甘,不是出于丢掉了一个喜欢的人,而是因为后来人生的不顺,让他懊悔当初没能将自己丑恶的一面隐藏得更深更久。

迈巴赫在酒店门外停下,安保替车的主人拉开了车门,修长的腿快速从车里迈下,许博洲疾步走向大堂,看到站在门边等候自己已久的周晚,他连等待感应门拉开的耐心都没有。

门拉开,他刚想冲进去,却没想到周晚先朝自己奔来,投入了他的怀抱,一双垂在两侧的手臂突然僵住,缓了缓错愕的情绪,他才抱住了她。

方与泽就明晃晃的站在楼梯上,许博洲看到他时,突然知道周晚为什么会需要自己,他咬了咬牙,暂时忍下了愤怒,轻抚着她的背,温柔的说:“跟我走。”

她闷在那充满安全感的怀里,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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