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楂望进他深深的眸子里,林寐眼型并不温良,相反眼尾上挑显得又浪又狠,眉骨与鼻梁的高度极优越,于是就显得不那么好接近,幸好他气质和眼神都是温和柔软的。
那一秒,林寐的脸头一次对陶楂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冲击。
故意的吧,卖弄自己呢。
林寐手背在陶楂的额头上贴了贴。
有些冰手。
“你应该是在发烧。”他看着呆呆的陶楂,“怎么这么看着我?”
陶楂咽了咽口水,他手腕拧了拧,“你先松开我。”
他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细细软软的,“林寐哥哥,你先……”
林寐松开了他,又坐到了一旁去。
陶楂咽咽口水,拉着被子盖过头顶,他心跳快得不同平日,甚至跟运动过后的心跳都不一样。
他听宁鑫说过,足够优质的外形足够成为一切关卡的通行证。
他不能跟林寐共处一室。
陶楂很害怕自己以后不再讨厌林寐了。
林寐看着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陶楂,手指把被单都拧在了一起,他把水银甩到了刻度下面,放到柜子上,“你应该是发烧了,体温在上升期,所以摸着不烫,等退烧的时候,你应该会觉得很热。”
他一顿,“你准备捂多久?不怕憋坏吗?”
陶楂索性把两只手都一块揣进了被子里。
“……”
“那我先走了。”林寐站了起来。
陶楂没什么动作,装得跟死了一样,等到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他睫毛抖了抖,掀开了被子。
灯已经关上了,房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陶楂深呼吸几口气,他从床头爬到床尾,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拍开台灯。
他伏在桌面,拿了笔在日记本新的一页毫无心理负担地重重写下:
林寐勾引我,他真该死啊。
听见林寐说陶楂在发烧,向莹急得在屋子里乱转,她尤其怕陶楂生病。
她拿了药倒了水送到陶楂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床上打着坐的陶楂,少年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
“先把药吃了。”看见儿子精神还算不错,向莹松了口气,“怎么不盖被子?”
陶楂吃药很简单,小时候药吃得多,他就着水咽下去,眉都不皱一下。
“我在想事情。”
向莹好奇了,“想什么事情?”
“还没想好。”陶楂忽然又躺了下来,他眼前总是出现林寐那张放大的脸……长得真牛逼啊,仰视都没有变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