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四起,很快便围过来一圈人。
不少官家女眷极少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都吓在原地不敢上前,更有胆小的当场晕了过去。
宁泠见此情景忙命仆人去请府中的大夫,许陌君至我身边时我才回过神来,仍软着腿脚瘫坐在地上。
“都散开!”我撑着一口气吼出这样的话,人群窃窃私语,依言往后退了些,给白画梨留足了空间。
男子伏在我腿上,他虽痛,但还未至晕过去,我试图撕开他后肩的衣物,没料到手上使不出一丝力气。
许陌君在接收到我求救的眼神之后出手相助,一声裂帛之响,那身红衣被撕破。
“白画梨,你听我说,”他白雪般的亵衣被血晕开了一块,血迹仍有继续扩散的迹象,“大夫就要来了,你不要动,箭没有伤到要害。”
白画梨依言未动,低声说着些什么。
我催许陌君去寻烈酒来,伏低脑袋听他说道:“我都记得以往都是我的错,你误会了。”
他断断续续口不择言,我只听了个大概,大抵是些解释的话。
许陌君提着一壶温好的杜康过来,我淋上他的伤处,白画梨总算停下喋喋不休的嘴,分心对抗酒精清洗伤口的疼痛去了。
他喉间因痛极发出类似小兽的呜咽,攥着我衣袖的手青筋暴起。
有人用剪刀剪断了箭杆,宁泠命人拆了门板担着白画梨去厅旁的厢房,火急火燎赶来的大夫已听闻了发生的事情,屏退众人关上房门准备取出箭镞。
我在雪地里坐得太久,腿脚已没了知觉,许陌君想扶我起来,几次不成,急得他一把将我半抱在怀,飞奔回暖和的大厅。
偏厅的榻上已铺好了被褥和暖脚的汤婆子,有丫鬟替我换了衣物,擦洗身上的血迹,好一番折腾收拾完毕。
我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左手手腕微痛,那枚白玉镯上竟出现了一道细碎的裂纹。
应是白画梨扑过来时磕到地上了。
许陌君不顾旁人言语赖在偏厅没有避嫌,方才离得远,他还以为是我被箭射中,惊极了。
“你别管我,去看看白画梨怎么样了。”我忧心隔壁的情况,可惜手脚无力,无法离开。
若不是白画梨替我挡了这一箭,以那枚箭矢没金饮羽的气势,我怕会当场毙命。
“你派人去找我叁哥来,再找人去白画梨的酒楼知会念秋一声。”
许陌君一一应下,他钦佩我在这种情况下冷静自持的态度,殊不知我心里掀着惊涛骇浪,缩在被褥下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
沐瑾来时我已好多了,他与我再见竟是这番情景,不由心疼至极,仔仔细细替我把了脉,又看了看我的手才在我的催促下去帮白画梨。
除了沐瑾,还有另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