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睫慌乱地上下眨动,白画梨犹嫌不够般再次问:“那五个人,你可是都爱慕难当?”
这一连串的爱字堵得我喘不过气来,白画梨拿出了审讯犯人的劲头,堵得我无路可逃。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许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怀疑我不爱你?”
我听到这一句时忍不住酸了鼻子,控制不住翻以前的旧账。
“你当时除了在床上,对我哪里还有爱意?”
“我觉得是我这个炮友没有清楚自己的立场,暗悄悄在心里越了界,还要怪你对自己不够殷勤。”我稳了稳声音,“你就当我以前一厢情愿好了。”
两人相视无语,他目有怔愣,似是还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听我长长叹气:“白画梨,曾经没有结果的事情,现在也可以没有结果。”
这句话便要将前世的事情一揭而过,我说完后忽觉心头沉重一扫而尽,这才意识到困扰在两人之间的竟是我长久以来的执念。
我太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被人肯定、被人深爱的答案。
“我知道了。”俄顷,白画梨抚平了被他捏皱的被面,“我不会再提以前,你也不能再躲着我。”
这场令人心力交瘁的谈话甫一结束我便迫不及待想要陷入睡眠,过了约半盏茶,只听白画梨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再不想多说一句,便刻意放缓了呼吸做出熟睡的姿态。
他当我已经睡着,却迫于生理需求,加大了一点音量再次唤道:“顾泠?”
在我仍旧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身旁的白画梨竟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下床。
“做什么?!”我赶忙拦住他,他的伤口还没长好,极易出血,便是起床也得靠念秋几次搀扶,轻易动不得。
他耳廓红粉,低声细语:“我想尿尿。”
他说什么?
我的脸瞬间红似朱砂梅花,当是听错了:“什么?”
白画梨粉晕脖颈,破罐子破摔般大声嚷道:“我想尿尿!”
我僵了一会儿,忙不迭爬下床去拿床下的青釉夜壶,直塞到白画梨手中,便似他有毒一般逃到了房间的角落。
这情景着实过于怪异,白画梨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哗啦啦泄在壶中。
一泻千里之后,我羞答答接过那物,匆匆放回原处,又替他和自己擦干净了手,这才重新回到床上。
如果世上有读心术的话,我应该在呐喊“别和我说话”这五个字。
他像是嫌气氛不够尴尬一般,在被下的手戳了戳我的手臂:“人有叁急,都是人之常情。”
见我不吭声,他皱着眉嘟囔道:“你和殇止在隔壁翻云覆雨时怎么不觉得害羞。”
我脸上还未下去的热度再上一层楼,声音听起来像被捏住了脖子的尖叫鸡:“你听见了?!”
“不仅我听见了,念秋也听见了。”语毕,他淡淡补充,“听了好些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