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
脑中警铃大作,我的身体再次僵硬,他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却不准备给我躲避的机会,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道:“想着你那日落荒而逃的事。”
我下意识就要起身,仍旧被沫涩按住了肩膀。
屋内的蜡烛不知何时灭了一根,我无措地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再次直起身子,即使坐着也比我高了半个头,我仰视着他,揪着上衣下摆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敛了笑容的沫涩给人一种陌生感,他平时以笑待人,眼角眉梢便柔和圆润许多,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他五官凌厉,眉眼尖锐,与平时的那个如水君子判若两人。
他垂眼打量着我,浑身透露出往昔在官家才有的压迫感。
“那日为何匆忙逃走,又为何躲着殇止?”他收回了阻止我离开的双手,殊不知我在这从未有过的氛围下双腿发软,这次没法逃了。
心知他在给我主动坦诚的机会,各种思绪在我脑中纷乱而过,我的嘴却始终没法张开。
我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情感,无论是试图与他成婚替他摆脱奴籍,还是享受照顾他、体贴他的那几分自我感动——我不能承担他知道真相后的那一点万一。
他像是提前猜测到了我的反应,耐心仅走了个过场便继续这场他单方面的审问。
“我想了好几日,始终不明白你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当日我对他说的话,“‘你很喜欢猫吗’。”
他轻轻掐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我当时回答‘我自然是因为你喜欢’,你便言语不明地逃了,究竟是我说的哪个字有错,能让你吓成那样?”
“是‘喜欢’二字,还是”
微弱的呼吸声在沉寂的两人之间起伏,我的眉头不自觉微微紧蹙,心怦怦直跳。沫涩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我,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被拆穿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掐着我下巴的手。
好险。
我迅速埋低脑袋不敢看他,他的手落在我的发上,惊得我瑟缩着往后一躲,差点撞翻凳子。
长发被男子温柔地抚摸了一瞬,他便落落大方站起身,语气中重新带上笑意:“天晚了,沐姑娘该回了。”
我怔怔仰面,只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喵。”不知去了哪里鬼混的胖橘从角落半开的窗户中跳了进来,借着我的膝盖做跳板跃上黄花梨木的桌子,晃着尾巴在沫涩边上来回踱步。
他无奈地略弯下腰,胖橘便灵活地跳上他的肩头,尾巴卷曲着遮住了他的双眼。
“坏家伙。”他笑着将那条长尾拨到一边,冲仍坐着发呆的我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我的心脏仍在乱跳,手心全是汗水,鼻尖还萦绕着沫涩身上的馥郁香气。
他眼角眉梢流露着喜意,分不清是因为在他脖子上捣乱的胖橘还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那只抚摸过我无数次的玉手停在空中,我抬起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