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还是不说话。
他的眼睛漂亮清明,笑起来阳春三月,冷的时候却也可以让人坠入冰窟。
那分开的三年时光,他被那双冰冷的眼睛折磨了三年,从梦里到现实,白天到黑夜,从心里到眼里,无法逃脱那双冰冷悲伤的眼睛。
他以为自己要终此一生为这双眼睛所困,为残忍的过往赎罪,命运又慈悲的将他送回自己身边。
忽然感觉耳朵一痛,顾青蓝用力扯了扯他的耳朵。
晏先生终于回过神来。
顾青蓝轻轻笑了一声:“冬至要牵牵耳朵,才不会冻耳朵,知道吗?”
晏先生笑了。
日记本
顾青蓝在厨房里倒腾面粉,发面,醒面,揉面,擀面,得心应手。
他把馅料搅拌好端出来,放在大厅桌上,一个擀面皮,一个包饺子,才是过冬至的样子。
顾青蓝把桌上的日记本随手丢到桌兜里。
期间晏先生一直盯着文件看,似乎没有对日记本起多大的兴致。
晏先生沾上了人间烟火气,皱着眉笨拙的裹着饺子皮,顾青蓝把面擀成薄薄的面皮,瞟了一眼,忍不住被逗笑了。
一个个饺子的折叠顺序,就像老中医包中药的那些药包囊,也难为这圆圆的饺子皮硬给他掰成直角,折了几折。
想起第一次见面裹着龙眼核的那张纸巾。顾青蓝暗想:这果然是晏先生改不掉的坏习惯。
顾青蓝打掉他的手:“笨得很。”
晏先生那么认真,第一次被人说笨。
“这包得像药一样,一点不吉利。”
“能吃就好。”
顾青蓝由着他了,毕竟包饺子这种活也太难为这位董事长了。
“晏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他有点好奇。
“以前有一段时间父亲让中医到家里,帮我调理味觉。那时候每天吃两碗中药,晏笙还小,以为我在吃什么好吃的,常常在后面把药渣捡起来吃,每次吃完药就学着医生把残渣包在药纸里,这样他就不会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