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巨响的是他母亲的房间,真的是害怕他妈妈出事了。
他一边敲门一边在外面问:“妈!妈!你在吗?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人应话,季宸风想踢门了。
正当他使足力气想一脚踹开门时,里面的人开门出来了。
确实是她妈妈,妈妈的头上肿了起来,还流了血,季宸风脸色一变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摇摇头,精神有点不对劲,季宸风觉得不对劲,他想进去妈妈房间去看看却被拦住了。
“妈?”
妈妈摇头,又笑了笑:“真是作孽,他想杀了我,却自己一头撞死了”
季宸风慌了,他双手抱着母亲的胳膊问道:“什么了,怎么回事,谁死了,谁要杀你,怎么了,妈,别吓我”
妈妈还是笑,笑得有点疯狂,季宸风偷偷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只脚在地上,43码的鞋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男人又来找他们母子两了。
又是为了钱,钱钱钱。
他就只会赌,每次找上门来就是讨钱,就像是个索命的恶毒鬼,他不配做他父亲,他不配,他什么都不配,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母亲都要忍耐,为什么不肯报警,为什么那个男人那么厚脸皮,还敢回来。
看着母亲神神化化的样子,他明白了母亲的释然,那个人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吧。
季宸风没有再问什么,他只是安抚母亲并且拿出药箱帮她上药。
家庭对于季宸风来说是一个虚构的东西,什么温暖,什么爱,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是父爱和母爱的绝缘体,他只是很麻木地生活着,只是做着一些自己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
比如,像现在这样,帮母亲上药,而后处理那个男人的尸体。
“他死了,哈哈哈哈,他死了,他再也不会打我了,他活该啊,自己喝醉了酒来打我,问我要钱,结果一头撞死了”
母亲就像个疯子,她好像很快乐,又好像很悲伤,季宸风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那个男人死了以后,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奇怪。
不会有痛,也不会憎恨,一切都将随着他的死而消失殆尽。
男人身无分文,他活着就像是一个讨债的鬼,亲戚怕了他更不会有人借钱给他,他也没有朋友,一辈子浑浑噩噩。
很小的时候季宸风就明白一个残忍的真相,两个不上进的穷人生活在一起,注定不会有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赌徒,一个是妓,一个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一个把肉体推向了炼狱。
季宸风渴望爱情,却也不相信自己能得到爱情。
母亲不让季宸风报警,她私下买了很多杀猪的刀和其他工具,她要亲手处理掉那个男人的身体,季宸风是麻木的帮手,解剖他的身体时,总有一种自己亲手杀了对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