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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网。”
“网在哪?”
谢钱浅单膝跪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墨镜被她掀到了头顶,凛眉之间,浅色的瞳孔中迸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
沈致嘴角微微撇了下,声音低醇:“以这间寺庙为中心,周围三公里皆是网,鱼儿只要潜入网内,收网行动就会开始。”
谢钱浅的眸子震了下,她下意识朝周围看去,有风悄无声息地拂过她的发梢,吹向更远的地方,仿佛连大殿外面贝叶棕大叶摇晃的声音都依稀听见。
然而便是这样一个毫无人烟,寂静无声的地方,周围埋伏了不知道多少人,隐藏在黑暗之中。
习武之人的敏锐度要异于常人,所以从一下车起,谢钱浅就感觉到周身环境有种无形的气场,此时才知道这种怪异源于什么。
她不禁压低声音问了句:“万一成了漏网之鱼呢?”
沈致嘴角闲散地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那你就是我最后一道屏障。”
他黑沉的目光像盘石一般注视着她,牢不可破,那一刻谢钱浅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她,她回望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真的如此信任她?
她突然觉得身上的紧身衣有些闷热,扯了扯领口,原本清净安逸的寺庙在一瞬间变得危机四伏,她的神经在顿时紧绷起来。
可偏偏是这么不经意的动作,紧身的布料拉扯着胸前圆润的弧度,那一览无遗的曲线让沈致拨弄珠串的手指稍稍迟缓了一些,目光也沉了几分。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面对这个女孩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还是在佛门净地,实乃罪过,于是他缓缓关上眼帘,眼不见为净。
谢钱浅却站起身来回踱步,四处查看,又折返回来问道:“你怎么确定鱼儿一定会上钩?”
沈致闭着眼坐在蒲团上,整个人如入了定般,只是声音依然清淡地飘了过来:“待会的慈善晚会政商云集,连隻苍蝇都飞不进去,即使有本事混进去,在那种场合动手无疑是找死。
如果是你,看到新闻后要来做掉我,最好的时机是什么?”
谢钱浅的脚步突然顿住,沈致替她做了回答:“就是现在。”
谢钱浅突然感觉紧身衣下的毛孔都在快速收缩,她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以沈致的势力,想摆平一个花边新闻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但这条新闻居然还能持续发酵好几天,唯一的解释就是。
“你故意放新闻出去的?”
沈致嘴角划过浅淡的弧度:“不是放,是放任。”
谢钱浅顿时明白过来,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他只是利用别人之手办自己的事,不费吹灰之力,也没有任何刻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