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忱瘫坐回沙发:&ot;有人爆料,好像是项南。&ot;
施以行心里有许多猜测,但都是往坏的方向去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转身看向梁忱。
被看的人同样不知所措,在原地来回转圈,最后无力地靠在墙上与施以行面面相觑。&ot;是这个没搞错吧?&ot;
施以行耸肩。
不多时,一个护士打扮的妇女一手拿单,一步一抖地走近,见着行迹可疑的两人,忙质问:&ot;大晚上的,没什么事就少在这儿瞎逛悠。是来看病人的还是看病的?&ot;
梁忱皱了皱眉,对这人的态度极其不满,本就焦虑的情绪险些当场爆发。
还是施以行反应快,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一步,耐着性子问道:&ot;不是大,额小姐,我是来看病人的。那啥,你知道昨天晚上转过来的那个叫项南的病人吗?他是在这个病房的吧?是已经治好转普通病房了,还是?&ot;
这护士大妈身材肥胖,撇着个小眼睛瞅向施以行。她匆匆看一眼觉得这人顺眼,眼神闪了闪,倒也没太为难。
&ot;你说那个跳楼的呀,哎还想着康复呢?没家属来签字,医生给他做手术免费住icu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可惜命实在不够硬,一个小时前刚咽气啧啧,可惜了icu的成本。&ot;
护士大妈惋惜地说着。施以行听完紧张地看向梁忱的方向,此刻他异常地冷静,连背对墙面侧头张望的动作都没有变,只是撑着墙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护士大妈走了,留下走廊灯光下的两人。梁忱低下头,缓缓滑向地面,大片的阴影笼罩在他脸上。
施以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莫名地感到烦躁。但他也不知道这烦躁是来自于哪儿,项南?还是梁忱?
良久,他用微凉的手指触了触梁忱的肩膀。
&ot;走吧,干坐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先回去,还是去地下室看看?&ot;
这地下室指的自然是太平间。梁忱动了动,一把抓过他的手,施以行一个不注意被他拉倒下去,撞在了梁忱身上。突然的冲击将两人撞得生疼。
&ot;嘶&ot;施以行倒吸一口气,下一秒却被猛得抱住。
梁忱的身子一样冰冷,透过外套他都能真切感受到。施以行被有力的臂膀勒得无法动弹,只好顺着这姿势回抱过去,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
此刻的梁忱就像一个需要被安慰的孩子,不管他长得再高、再壮。面对爱了那么多年的恋人突如其来的死讯,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任谁也难以在一天的功夫里接受过来。
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勇气和果断,施以行就着面对面抱着的姿势,将梁忱原地托起。在有些发暗的灯光下,照着施以行的面容惨白,双脚止不住地抖。
一路从六楼的楼梯抱回到停车场的车上,施以行几次险些脱力把人掉地上。被抱着的梁忱没有丝毫挣扎,像是睡着了一样。
还好这个点医院人不多,引来的侧目还抵不上半个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