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背了?!”明扬震惊。
“不能。”沈家骏老实承认。
练的哪家功法啊能暗恋对象坐旁边还背得了书。
暖黄的灯光中,因为明扬懒得拿笔,便凑到沈家骏跟前去勾对方的笔袋。动作间,两人被迫紧挨一起,眼睫毛煽动的同时,能捕捉到另一个人微微开合的嘴唇。
窗外起了风,飘窗上的书翻开一点书页。初秋的夜晚已经冷了,繁星在高空中擦出一点光亮,好像要和万家灯火一起,引燃这座城市的夜晚。
呼吸交错。
谁都没有退开。
“你的笔好少,”明扬的左手在笔袋中随便拿了一支水笔,右手却不自知地撑在沈家骏的座凳上,“这笔能写吗?”
“能。”沈家骏来不及深呼吸,更来不及抑制体内的躁动。他好像溺毙在一滩水中,这水流动缓慢,轻微触碰便瘙痒异常。
于是在这样的精神错乱下,他的左手小指,钩住了明扬的右手小指。
后背打了个颤,好像一簇闪电在神经末梢中急行。
“拿了笔就写啊。”沈家骏笑起来。
“嗯,”明扬说,“写。”
他只是嘴上说说,身体还是没动。短暂的相触被迫延长,好像通过小指的骨骼,彼此之间得以用欲望沟通。
两人的头默契地凑近了。
即将接触时,眼神忽然交换了某种誓言,又默契地退开了一段距离。
窗外风声大作。
“写吧?”沈家骏轻声说。
“好。”明扬轻声应答,退开的右手迅速拿起了笔。
玻璃
省城的秋天很短,短到温度很少在二十度的区间待着,秋老虎一过,叶子能掉的掉完,马上就会进入冬天。
俗称亚热带季风区的魔法,只有夏冬两季。
早晨八点。
沈家骏是在秋老虎的催促下,抱着明扬脑袋醒来的。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明扬这么大个的人,睡觉时能缩这么小。整个人围成紧紧一团,头都不愿意从被窝里钻出来。要不是自己一手围着,这厮说不定能闻一宿屁味。
“明扬?”沈家骏小心地摇了摇男生的肩膀。
没醒,睡得贼拉熟。闭上眼时,明扬的脸很显幼稚。失去任何面具的加持,他松动的五官总有一股天真,好像保留了长不大的一部分。
行吧。
今天中午要去鸽子奶奶家吃饭,沈家骏没跟父母报餐,那俩便一大早爬山去了。厨房的电饭煲里煮着银耳粥,蒸锅里则热着蛋和包子。
沈家骏想起昨晚的行为,荒诞中透着一股年少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