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外面站久了,他的脸色不太好,显得心事重重。杜清劭见状无奈地叉起手:“你把他最后说的那些东西当真了?”
“抱歉,给你带来了麻烦。”洛铭低头,“放心,我绝不可能拿你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我和你提过,我背包的拉链是带指纹锁的,别人碰不了。而且我也没有怪你,不然就真把录音删了。”杜清劭不以为意地耸肩,“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猜到他会挑拨我们的关系,还要我配合着演戏。”
“凭感觉。”洛铭拉了下围巾,“他和兄长分手后心态很失衡……”
他本来想说这个家伙看见别人谈恋爱就心里不爽,但想到两人的关系,觉得不妥又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夜晚的光线暗,杜清劭没有发现他突如其来的走神,隔着湿冷的空气认真地看了眼。
花样滑冰是他现在的全部,是任何人都不能碰的底线。他忘不了当时怒气冲冲找洛铭质问的场景,也并非没想过迪朗挑拨离间的内容。
——“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吗?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还把我给扯进去!”
——“抱歉,其实我…是瓦瑞斯家的私生子。”
短短几个单词,是他一个一个从嘴里挤出来的。
那是折磨他整个童年的噩梦,是他成年后哭着用一层层土掩埋,努力封在记忆最深处再也不想触碰的东西。
当时杜清劭只顾自己生气,死缠烂打地逼问了一番。等他发现异样时,洛铭已经脸色煞白,软成一滩泥靠在墙上了。
但这次他没有晕过去,好像凡是涉及到杜清劭的事情总能强撑下来,甚至在短短十分钟内分析出了与事情发展别无二致的解决方法。
最后杜清劭还是选择了原谅,毕竟他也说不准没遇到洛铭的世界里会发生什么。
不过彼此好像还是因此生了芥蒂。
“稍微走会?我看外面桥上的景色很不错。”
“你还是抓紧休息吧,病还没好。”洛铭回绝。
“早就好了,”他不满地回绝,又从兜里拿出铜牌晃了晃,“我不想再被按在床里睡觉了,就当是个小庆祝。”
“你别乱甩奖牌!”洛铭提醒他。
杜清劭当然舍不得乱甩,下一秒就宝贝地把它握在手里,自顾自吹起口哨往前走。洛铭见状无奈叹气,跟着他往前走。
“这块奖牌居然是用天然水晶做的。”他靠在栏杆上,举起奖牌对着路灯仔细打量。总决赛的奖牌够大够有排面,成年男性一只手都勉强握住。在昏暗的灯光下,水晶散发着柔和的玉色,中间刻着阿尔卑斯山东段的剪影和赛会信息,周围镶着一圈铜。
洛铭站在旁边静静看他。捧着奖牌欣赏了好一会儿,杜清劭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人,扭头问道:“你肯定没摸过运动员的奖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