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has always been y pride, sce childhood”
正在打字的手顿住,手机一角在桌上磕出闷响。
杜清劭这才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自己都被周围人给予厚望。从家人、老师到教练、冰迷和粉丝,所有人都对自己抱有期待。
就像小学五年级时和邻居家的初中大姐姐玩数独,结果降维打击把对方虐哭了。妈妈下班后摁着他的头道歉,用骄傲中满含无奈的口气说:“我们家小劭从小学什么都快,做事没分寸,给您添麻烦了。”
只不过那时没有明说罢了。
坐在旁边的洛铭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用手肘戳了下他,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他火速按下锁屏键,摇了摇头。
不会玩就别动
父子两人只是短暂见了一面。杜俊杰知道儿子大病初愈,见时间差不多,就陪他们走回了酒店。临走前老爸才想起他,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又转身和洛铭嘀咕起来,好像他才是亲儿子似的。
杜清劭被晾在旁边,脸黑。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父母确实都是吝啬言语的人,对自己的表扬总是点到即止。即使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也总能变着法子打击他。
转学后回到老家,老人家又对他百般溺爱,因为舍不得他吃苦,这滑冰这件事上吵得翻天覆地。一来二去,杜清劭就养成了要强又叛逆的性格,就连叶飞鸿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教练都拿他没辙。
所以当听说洛铭几次三番给自家崽子顺毛,杜俊杰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外国老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们说够了没有!”杜清劭终于忍不住走到两人中间,不耐烦地把他爸打发走,拉着洛铭走进酒店大堂,问道,“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就是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他如实回答。
杜清劭听完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他不会连我玩抓娃娃机和写日记的事都告诉你了吧?”
“…现在知道了。”洛铭一脸漠然地转向他,突然蹦出个冷笑话。但杜清劭一点都没觉得好笑,烦躁朝他挥了挥手:“我回房休息了,你应该有地方去吧?”
居然没有拌嘴?洛铭微怔,问题还未出口,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里走了。
回房后他先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上床后却睡意全无。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奖牌,高举起来对准头顶的光线。
阿尔卑斯山的剪影落在他的眼角处,投下一片透明的光晕。
许多压抑的心事也如雪山融化时的泉水在脑中奔流而过:他想起曾经和父母相处的细节,似乎开始理解他们特别的教育方式;他想起马嘉博的伤,从18到26岁,那个家伙苦苦挣扎了八年才等到下一个能接替他的人;他想起冰迷们对自己的期待,说他的比赛风格沉稳,称他为全村的希望,讨论他未来能否成为下个大满贯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