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劭看着眼前被自己骂得不知所措的金发美人,手指顺着傍晚朦胧的掩护,一点点攀附上洛铭的肩膀。
他心底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声音——
或许有些东西需要自己用全力去追,比如金牌;但有些东西,只需要踮起脚就能够到。
比如,洛铭的唇。
他懂我就行了
洛铭还是没有说话,躲开他的眼神,轻轻咬了下嘴唇。
“回答我的问题,”杜清劭抓着他的肩膀不放,“为什么看完比赛一声不吭就就走?如果不想引起我的注意,干嘛还要扔和你家狗一模一样的公仔?”
他被一连串厉声质问弄得不知所措,思维还停留在刚才,怔怔问:“你真的会担心我?”
“废话。”杜清劭也被他的话气得不轻,洛铭闻言目光却压得更低了,动了动肩膀想从他手里挣脱。
可他越是动得厉害,杜清劭就抓得越紧,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上来了。
“我……”一番挣扎未果,他终于开口,“抱歉,火山喷发后家里把我送到了西德的姐姐家。但是我想到你的伤,实在放心不下就偷偷乘车过来了。”
他一直在躲眼神,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叫,似乎是心虚说谎,但又和他以往的风格不同。
即使是面对面,杜清劭也判断不出真假,抓着他手不由得松开。洛铭总算得以脱身,仓促地后退了几步想离开。
“你跑什么!”杜清劭见状又不甘心地上前拉住他,“不是说来这里是为了看我?还是你也觉得我家境普通,配不上你们百亿资产的大家族?”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洛铭被他粗暴地一扯,手腕疼得厉害,又在接连不断的逼问下慌张起来,眼眶很快急得泛红,“我只是怕被别人看到……”
此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掌心里那只纤瘦的手在发抖。洛铭似乎在害怕什么,这种害怕并不是小情侣间不信任或是出轨被抓的慌乱,更像是那天受到意外事故刺激,病理上恐惧。
杜清劭静下心来分析他的神情,想到封闭训练那晚叶飞鸿胡说八道的话,突然明白什么,眼神一凛:“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话?”
“没有。”他吸了吸鼻子,又想从他手里挣脱。
“没有你还躲什么!你…嘶……”杜清劭死活不肯松手,却在拉扯中不小心牵动了右肩的伤,疼得倒抽冷气。
“你没事吧?”洛铭被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的身体。
其实止疼药的药效还没过,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但杜清劭对他今天180度的大反转感到不满,将计就计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本来是舍不得让洛铭为自己担心的,可现在真的太累了,累到一个人真的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