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舍不得折腾他,但你们得尽快给我个答复,鸽谁都不能鸽未来的世界冠军啊。”杜清劭不满地靠在椅背上看他们,“你们再不做决定我就托老师帮忙了。”
“别一口一个你的外国小男友,就算他再有钱,协会内部的决定也轮不到他插手。”
不过经历上次被无端黑的风波后,大家都见识到了这位欧洲小少爷的财力和办事效率,叶飞鸿说这话时也觉得违心。
其实出于各方面考虑,如果把男单的筹码都压在杜清劭一人身上,最简单的激励方式就是把洛铭骗来当外聘教练。甚至不用他会什么高级的步法和跳跃,只要比赛时往场边一站,杜清劭的夺冠buff都能瞬间叠满。
只是现在,他们眼前还摆着另一道无形的障碍……
城市的另一边,b市某私人会所。
空旷的标准场上空飘荡着一段紧凑而热烈的音乐,如同炽热的火焰飞溅向冰面,发出呲呲滚动的融化声。偌大的冰场里只有一个身着黑色训练服的金发少年翩然起舞。修身的黑色短袖将玉色的皮肤和身材曲线完美呈现,有时日没打理的头发披在后颈上,发梢被灯光晕染得愈发金浅,随着他的舞姿四旋散开,甩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
无论何时,无论哪个舞台,洛铭都能表现得如此耀眼。
徒然,音乐曲式转变,他似乎还没来得及思考动作,脚下踩空了一步,毫无征兆地砸在了冰面上。
“少爷!”站在场外的管家吓得不轻。
“没事。”洛铭朝场外摆了摆手,换了个姿势把自己撑起来。起身瞬间小腿的肌肉抽搐了下,踩在冰上的感觉软得不切实际。洛铭知道自己的体力透支到极限,乖乖地顺着惯力滑到了场边。
“呃——”刚站稳,腹部缝合的地方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浆糊般扭曲的痛感弄得洛铭猝不及防地轻哼出了声。
“需要我扶您到场边休息吗?”
洛铭摇头。除了杜清劭,他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喊疼的习惯,只是俯身靠在广告牌上吸了几口气。
“小少爷,实在不行就别硬撑了。”
“我知道……”他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但是按照他的水平,只要不出意外,这个赛季大概率能夺冠。那是他成年组以来的第一块金牌,如果不能参与其中,我会遗憾终身。”
“可是……”管家刚想劝他,突然对上他抬起的双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默默抖了抖羽绒服披到他肩上,“您才刚出院,注意保暖。”
见止住了对方无谓的劝导,洛铭扯了下衣服,继续俯身趴在挡板上休息。
他盯着自己的手背看得出神。
那双手曾经布满针孔,来自一个靠输液维持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