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莫比乌斯环,从沈惠斓开口的瞬间起,所有人都陷入了没有终点的死循环。
病房里,听着屋外嘈杂的争吵声,洛铭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不安和自责,埋在被子里哭出了声。
指甲嵌进了肉里。他知道,自己终究是成了杜清劭的……累赘。
“别怕,是心动”
镇定剂药效退去,洛铭不得已再次面对身体的反应。刚哭了一场,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无力地陷在床里。周围很暖和,他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身体冻得麻木,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团蛛丝,让他无法呼吸也喊不出声。
以前练舞的腰伤也开始疼。就像在寒风中被蛛丝缠住的小东西,身下是一片薄冰,风一吹他就会坠落,落进身后无尽的深渊。
深渊里有着他一生所有的不幸:继母的折磨、演出的失误,还有他最爱的少年躺在血泊里……
一切都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洛铭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冷颤,只想快点结束这些荒唐的回忆,用特地蓄长的右手指甲狠狠抓了下后背。痛觉瞬间让他清醒了许多,取而代之是皮肉热辣的疼。
“唔——”他一头蒙进枕头里,吃痛得喊出声。
“小少爷!您别总做这种事情。”管家上前阻拦,发现他缩在被子里没了动静。
屋外吵闹声似乎持续了很久。洛铭艰难地抬头往门口看了眼,难受地喘着气,小声说:“这段时间禁止他进入我的病房。”
埃里克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惊讶地眨了下眼,会意地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劝他回去。”
“等等……”洛铭有气无力地喊住他。
他有多痛苦,就有多不愿意被杜清劭看见。但他怕杜清劭理解不了,也怕传话人表意不清,弄僵了两人的关系。
可现在他的脑子里一团乱浆,根本想不出合适的说辞。病房里安静了许久,他半闭着眼,缓慢拼凑着脑中的文字。
“这样就行了吗?”
“嗯,”他带着沉重的鼻音回应,“把他赶回去。”
管家授意,推开房门时外面四人已经冷静下来。杜清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沈惠斓站在他对面局促不安。
看到他出来,杜清劭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怎么样了?”
“小少爷需要休息几天,期间希望你安心训练,不要来打扰他。”
“这是他的意思?”杜清劭脱口而出,第一反应就是他绝对在生自己的气,拔腿就往里走,“让我进去看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