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原来我是南瞻部洲人
就见那坐在h金堆里的人,短小的身子站在椅子上,攀着眼前的议事桌,吴默默细看那如同孩子的身形,要说那脸可b葫芦的脸还圆,小手臂白baengneng,甩阿甩的,若是他不出声,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小孩跑出来玩。
葫芦拽着她的衣角,擤了擤鼻涕,把果核随手一丢,砸到了那h金堆里的小人儿。
「谁!谁砸我?」那小人儿又发出了与t型不相符的粗旷声。
吴默默听着看着一时还无法接受,便悄声道:「葫芦,那该不是天王?」
葫芦点了点头,拉着吴默默往前走到天王的议事桌前:「这老头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将身形变来变去,还当这好玩。」
广目天王一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眯起了如同满月般圆滚滚的眼:「小子!」正当要开口训斥这迟来的牛贺洲使者时,瞟见了站在一侧的吴默默,双眼倏地睁大,散发出闪闪光亮:「小因因!原来你还没走呀,这下好了,你先替我看看,方才你给我的这宝贝,怎麽就自个儿烧毁了。」
天王语毕,捧着被烧毁的灰烬,一蹦一蹦的跳下椅子,直奔吴默默跟前,又瞄了旁边的葫芦:「呀!不过你怎麽跟臭小子在一块儿?」
葫芦不动声se的将吴默默拉到身後,向前跨一步,身材同样娇小的他,直接同天王平视:「老糊涂!你认错人了,她是吴默默。」
天王仔细瞧了眼吴默默的脸,又转头看了看葫芦的脸,有些疑惑的喃喃道:「怎麽她跟小因因那麽相像?」
「小因因又是谁?给你那个幻境玩具的人?」葫芦像是习惯了天王这般孩子心x,但一想到方才被困在幻境的事,一个气提起,就想算算旧帐。
天王知道眼前的吴默默并非是他要找的人後,瞬时间便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劲儿的捧着灰烬走回议事桌:「小因因是南瞻部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来此,不过几个时辰前幸亏有他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像是想起什麽,瞪了葫芦一眼:「说到这件事,其他洲都有使者帮忙守护六时书,这牛贺洲只剩我一个孤军奋战,要不是有小因因在,我一个人也无法继续守着六时书,怕是连x命也难保!」
葫芦一听牛贺洲的六时书果真出了什麽事情,便紧接着问:「老头,你刚刚说六时书出了什麽事?」
「还不是那四洲禁制解除的关系,谁都能来来去去!」天王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宝贝灰烬装在一个盒子里:「不知是谁透漏了牛贺洲使者不在的消息,还是看我广目好欺负,守着六时书的宝殿,一直被宵小侵入,看那些人修为几乎都已达慧眼轮,若我猜测不错,也应是南瞻部那儿的人。」
葫芦闻言愈发担忧:「那你方才说,那位自南瞻部洲来的人,还帮你忙?」
「是呀!他可好了,本来那些人使计,便yu将六时书窃走,多亏小因因及时将我从幻境中带出,还送我一个幻境法宝御敌,若不是方才我贪着想要罚罚你,这法宝估计还能用在关键时刻。」天王有些可惜的拄着下巴,转头又看着吴默默:「你真不是小因因?」
葫芦一个白眼上来,还是继续问着:「哎!老头你就别执着了,她不是什麽小因因,她这几天都跟着我走。你就先别顾着玩,这些时间,可还有发现其他异动?」
天王思索了一阵:「小因因回去前,有在宝殿设了个法宝,据他说这是以幻治幻的宝贝,自他放了那个宝贝後,宝殿就变得清净点儿。」
葫芦一直听天王说小因因来、小因因去,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踏实,毕竟那人是从南瞻部来的,要说这四大洲就属南瞻部的人心最深不可测,谁能确保那位小因因不是贪婪之人?
「默默你……」葫芦本来想要叫吴默默待在天王殿,自个儿跟天王到宝殿瞧瞧六时书的状况,一思及适才在沙洲中,她曾说过进过幻境,便觉得带上她或许也能有些什麽收获:「跟着我走吧!」
吴默默在一旁听着两人谈着正事,虽然有些不懂的地方,现下似乎也不是个好发问的时机,便随着他们走出天王殿,来到附近一处宝殿。
宝殿上的匾额未提字,也不知叫什麽名字,据葫芦的说法是,天王对名称拿不定主意,便先将命名的事情搁着,一搁便搁了几百年。b起天王殿的富丽堂皇,这放着六时书的无名宝殿,便显得简陋了点,推开厚重的大门,宝殿中央只铺着朱红se的地毯,还有镶着珠宝的铜制盒子,周围也未见其他装饰或守备,与天王殿的兵将警卫相b,还真是过於简朴。
葫芦率先走过去,拇指拂过锁匣,只见淡淡的紫se雾气,像条小蛇般穿过锁心,宝盒应声开启:「幸好六时书还在。」葫芦将宝盒打开後,让天王看了一眼确认完,才又锁起宝盒。
吴默默站在後面,瞄见了一眼,那六时书的外表陈旧,还带着些破碎的纸痕,的确与苏恒当时拿出的六时书样子相同。
「老头,这是你说的那位……小因因放的法宝?」葫芦真不知道怎麽有人取名取的那麽特殊。他蹲在大门後方,边看着地上一个随意放置的物品。
「是啊!就在这儿,现在只剩这麽一个,早知道当时就跟他多要几个法宝。」天王跟着蹲在葫芦旁边,两个圆滚滚的身躯就这样塞在大门後的缝隙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家的孩子出来玩捉迷藏。
葫芦将那法宝拿了起来,左瞧右瞧,依然瞧不出这法宝的咒符在何处,怎能以幻治幻?
吴默默看着他手上的法宝,便觉好生眼熟,那形似一座小型的塔,周围皆是密密麻麻的四se旗,简直就像是她当时待过的那座,令人惧怕的……钩召塔!这四se旗上的咒字也与丰教相同,难不成他们说的南瞻部洲与丰教有关?
葫芦看见她的脸上透着些奇怪,似是对着这个法宝:「默默,你看过这个吗?」
吴默默现在完全没有头绪,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东西,只感到更加迷茫,不晓得当初孚西格隆将她丢下来的这个地方,到底与丰教有何相g?「以前,是有见过与它相似的宝塔。」
「宝塔?你不说我还真没发觉它是座塔,还想是个被破布包着的什麽玩意儿。」葫芦又再次细看,一直0着塔身,想研究个中奥妙之处。
天王听闻也跟着眯着眼瞧,不一会儿又瞧向吴默默,这一来一回不下数次,弄得葫芦也感到不耐烦:「哎老头,你有话想说就说,别这样盯着来盯着去的。」
「你叫默默是吧?可是南瞻部洲的人?」天王短小的手臂叉在x前,睁着满月般的圆眼,仰着头直视吴默默的瞳孔。
被天王这样瞧着,吴默默也是感到不自在,移开目光的同时,似乎瞥见了天王的眼睛浮着一层鹅hse的薄雾,转瞬便消失无踪:「我并非南瞻部人。」她摇了摇头,什麽南瞻部、西牛贺,这些地名,她也是被丢下来後才知晓的。她可是裕国人,但如今却也未曾听闻有人说起裕国,若要问起她从何而来,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葫芦没忽略霎时间天王眼神的转变,他知道广目天王的慧眼从未识人有误,另一方面,也好奇吴默默的身世,便没阻饶天王继续说下去。
天王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说着:「你的神识中,带着南瞻部特有的习气,可方才我以净天眼观你的眼神,却也没见你说谎,这到底怎麽一回事?」别说天王理不出头绪,吴默默更是糊里糊涂。
葫芦眼看连天王的慧眼也看不出所以然,左思右想,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样,直接问道:「默默呀,你说之前曾入幻境,又认得这法宝,这些事儿可是发生在你以前生活的地方?」
吴默默点了点头,她很想告诉葫芦:她其实是被丢下来的。
葫芦啊的一声,彷佛解开千古之谜的向着天王说道:「老头,你可曾记得南瞻部的天王曾说过,若要治理他们南瞻部固有的习气,便不能告诉他们的人民,有其他三洲的存在,免得让人民过於贪婪,反而误了修为。」他0了0下巴,继续道:「南瞻部的人,除了一些上等修为的行者,能够窥探天机,其余的人们,更是连天王是谁都不晓得。」
广目天王听了葫芦的这一番话,也跟着啊了一声,边带着怜悯的眼神望向了吴默默:「瞧这孩子果真有些愚昧,真是辛苦她了。」
吴默默有些困惑的接收这些话,还莫名的收获一个可怜的眼神,难不成这些地方不是丰教特有的修行场所吗?这不孚西格隆把她丢到这,究竟在盘算些什麽?她觉得现在就算有一百颗脑子,兴许都不够用,不只丰教乱,这地方也乱,她的人生也好乱……
「这下我总得放心啦!默默虽说不知道你有何因缘来此,可总算知道你是哪里人,待日後有时间,你再带我到南瞻部洲玩玩。」该说葫芦的心x开阔,还是特别没心眼,葫芦也没继续问她为何当初会到胜神州,对此,她是很感谢葫芦的。
「哎呀,这下四大部洲人来人往,光是其他部洲的消息、六时书的存在,南瞻部那儿怕是也瞒不了那些修行人多久,真是不省心。」广目天王走出宝殿,压着嗓子,背着手像个帝皇般的姿势,身形却仍是个孩子,这画面要说多滑稽,那便有多滑稽。
「是福是祸,都是定数,与其烦恼那些,还不如多多充实自己,多多吃些好吃的。默默,你说是吧!」葫芦拉着她的衣袖,像阵旋风般咻的一下,越过天王的自我感叹时间:「放饭时间快到了,跟紧我!」
天王愣了会,摆摆手:「这年头的孩子真不重用。」
本来以为天王殿的伙食,该是如胜神洲般,满桌珍馐,可吴默默一踏入殿内,却是满桌蔬果,格外简朴。
正当他们吃着些果子,好填饱肚子时,外边的兵将踏着着急的步伐,急急忙忙向议事桌前的天王禀告要事:「天王,胜神洲发来急讯,说是大地灵气异变,急需天王协助远观胜神洲的地气。」
天王将嘴里的果核吐出後,眨眼间,又将身子变化成一付老态龙锺的模样:「我这会也才刚处理完六时书的事儿,怎麽又乱了。」
葫芦一听见是胜神洲的要事,便想起苏罗花的事情:「前几日胜神洲的护洲神花,才刚枯萎凋零,定是与这有关。」他又添了几分严肃:「六时书……恐怕并非我们想的那般简单解决,现下四大部洲的六时书虽说未被窃走,可不代表未来不会遭窃。」
「防不慎防呀!」天王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毛笔,提笔便落在纸上,没见砚台在侧,纸上却现朱砂se的大字,不多时,天王的眼中,尽现鹅hse的浓雾,b方才看向吴默默那时还要久,雾气弥漫在天王身子周围。
直至那雾气透着黑墨般的水迹,天王的瞳孔才由混沌转而清明,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小因因?」
葫芦一听,又是那人,便觉这天王是不是又老糊涂:「老头,是请你观胜神洲,不是观小因因。」
天王右手提着笔,迟迟未落:「不是,我刚瞧见小因因在胜神洲的地下,与那腐烂的苏罗花根,还有黑气在一块儿。」他始终难以相信他所见到的,那画面简直就像是那位小因因是始作俑者般,可他一介广目天王,从未识错人,他更是未在那人身上,看见任何的贪婪习气。
难以置信的除了这以外──他手中还拿着六时书。
这下可糟糕了,不敢有任何耽搁,天王立马书写了急信,交予兵将yu托给胜神洲的持国天王。
葫芦难得见天王是如此焦急的神情:「是他使的?」
天王如今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他做的,但算算葫芦说的时间,苏罗花枯萎的时间,那位小因因正好在替他处理六时书的事情。可一想起方才观到他手中拿着六时书,便觉这些事发生的略有蹊跷。
「要不你先派兵将守着宝殿,我去趟胜神洲看看情况?」葫芦见天王未回话,便深知四大部洲之乱已然开始。
「那好,你去吧。」天王r0u了r0u眉心:「那人手上还有六时书。」
葫芦闻言愣了下:「这怎麽可能?六时书只有四……」如同方才他所说,现下没人窃走六时书,不代表未来没人窃走。
吴默默看着他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暗自也希望事情顺利解决。
葫芦拿了几颗桌上的果子塞满行囊,便领着吴默默赶回胜神洲,yu走出天王殿时,突然又被天王叫住:「慢着,小因因离开前,同我说过他的名字唤作吴因。小子,你就看着见机行事吧!」
这下换吴默默呆愣住了,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可有多少?葫芦见她站着一动也不动的:「默默,你刚才果子吃多了想去茅厕吗?」
吴默默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她现下的感受,只觉得格外荒唐:「我爹的名字,刚好也叫做吴因。」
「有这麽刚好?这说不准只是巧合。」葫芦拉着她的衣角,要她还没见着人,先别自个儿心急。
天王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没再多说什麽,便目送他们离开。待确定他们走远後,继续看着议事桌上的朱砂se笔迹:「小因因,看来你也是避不过这因缘果报呀!」
回程的路途b来时更顺利,不多时两人便到达胜神州,虽说在牛贺洲才待了一天多,可在胜神洲却是十天过去了。
这十日之间,却是让胜神洲风云变se,往日的繁华荣景,在此刻却是一夕变幻。
吴默默跟着葫芦下了船,街上不如以往那般人声鼎沸,街道两侧的门户皆是闭起的,抬头一望,还看见有人在整修房子。
「胜神洲不是都不下雨的吗,怎麽现在却盖起了屋顶?」吴默默从刚才就觉得街上的氛围特别奇怪,明明是yan光普照,空气中却像是有guy暗的薄雾笼罩。
「这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出大事了,连画军都不见人影,我们还是先回小师父那儿探探详情吧。」
葫芦按着记忆走回之前的住所,可不见熟悉的建筑,只剩一堆残屑、砖瓦,以及不知被谁烧出来的窟窿。
这下两人看着眼前的残骸,都不知该说些什麽。葫芦先问道:「我、我是没走错吧?」
吴默默扶着额头,觉得眼下发生的事情,似乎不是她一介平民百姓能够解决的,胜神洲究竟在这段时日发生了什麽事情……「葫芦,我们待在这边,也不是办法,你能想点法子,见见其他人吗?」
「我在这儿平日就是顾顾小红花,也没多认识其他人,只好去茶室碰碰运气了。」葫芦百般无奈的继续走向茶室,沿途的人们不复以往笑容常驻,取而代之的都像是在躲着什麽一般恐惧。
进入熟悉的茶室,更是门可罗雀,除了掌柜一人以外,茶室内空空如也。
「掌柜的,我刚从牛贺洲回来,不知道胜神洲这十日,到底发生什麽事?」葫芦见茶室里掌柜还在,便想同他问问。
掌柜一见有客人进来,先是愣了下,细瞧发现是熟客,便叹了口气:「你们能走的,便赶紧收拾收拾去其他洲吧!」
葫芦继续问道:「是苏罗花枯萎造成的吗?怎麽这儿满是黑气?」
「哎,苏罗花还不是什麽大事,天王自是有办法处理,就是胜神洲的灵气根处,被人给坏了,眼下就算是有几万株苏罗花,都救不回胜神州的命脉。」掌柜一言即此,更是难过:「这几天接连下好几天的雨,从没过这情形,修为有到的,通通都逃到其他洲了,剩下我们这些没修为的,命也不久矣。」
胜神洲的万物根源,皆是透过灵气滋养,这大地若无灵气,行者也无法继续修行,植物更是无法生长,人们只会愈来愈虚弱。
葫芦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他预期:「那麽天王呢?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掌柜又叹了口气:「天王这几日都去请求其他部洲的支援,可援兵一到,怕是我们也撑不到那时。」
这下连葫芦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那你可知香y大师的住所,怎麽被烧了?」
「几天前,天王下令将那个不祥之处给烧了,有人说那是魔物滋长的地方,也有人说是苏罗花成妖,反噬胜神洲的灵气,还有人说那是连接胜神洲灵气根源的地方。这些我都不知道靠不靠谱,总之,那个地方你们少接近微妙,免不得x1了你们身上的修为。」掌柜边倒了些茶,给自己润润口。
「烧了以後,香y大师可去了哪?」葫芦想问个仔细。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若要找到香y大师,可得碰碰运气了,眼下所有人都避着不见人自保,能保存一点儿粮食保命要紧。」掌柜又道:「我养这茶室一辈子了,却是舍不得关。」
吴默默闻言,感到有些难过,虽说这些人非亲非故,可也是住在同一片天空下的百姓,现下却是如此无奈的等si。但她跟葫芦都不晓得具t发生了什麽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待问了差不多以後,他们走出茶室,葫芦神se有些严肃:「只能去天王殿看看能遇着谁了。」
胜神洲的天王殿,不像牛贺洲还得翻山越岭,它建在一处靠近闹区的小山丘上,周围满是祥云环绕,愈接近天王殿,那空中的黑se雾气愈发淡薄,吴默默觉得整个身心也特别轻盈起来。
看葫芦倒是没什麽异常,想他当使者时,应该是进出多次了。
天王殿建在制高点,周围满是阁楼、小g0ng殿环绕,小径上多是守备的兵将,若不是葫芦出示使者的印记,他们怕是永远都进不去里头。
当他们要走上天王殿的阶梯时,忽然一道声响阻止了他们前进。
「何人?」凛然的声音,直冲心神,要不是现在光明正大,没做亏心事,吴默默都想招了。
「牛贺洲使者。」葫芦不厌其烦的露出脖子的印记,本来以为能够如之前一样被放行,定睛一看,才发现来者不简单。他往来各大洲,时有见过──是胜神洲的使者。
「不是说你,我是说旁边这位姑娘。」胜神洲使者,一身甲胄兵装带着些许裂缝,还沾着些黑seyet,左手腕处环绕着些黑气,一看便像是刚结束场争斗。
葫芦没让吴默默说话,紧接着道:「她叫默默,是我朋友,近日与我同行。」
那使者的眼睛黑白分明,透澈的如同湖面般,只见他眼神略过葫芦,定格在吴默默身上:「为何来此?」
葫芦像是怕吴默默被盯上,这次也没给她回话:「她来游玩的,只是刚好顺路,便同我一起过来,想要拜访天王,你若怀疑,传个口信给画军,他也识得她。」
使者将目光投回葫芦身上,语气和缓些:「使者莫怪在下唐突,实在是……最近胜神洲发生了太多事,不得不防外人。」
「我们天王有收到你们的求助传信,便命我来此协助,若你愿意,便与我说说近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没见过葫芦当使者时的情形,此刻的葫芦倒是有模有样的交涉。
使者一听才知他们是来帮忙的,便觉松了口气,拱手後便说道:「七日前,胜神洲地底下的灵气,被人给截了断,前些时日苏罗花有异,天王便说这只是预警,大地警示有人在图谋不轨,恐怕那宵小在四洲解禁之时,便踏上胜神洲预谋多时。」
「你们可有抓到那人?」
「待我们赶到地下时,只看见个人影,那人的服饰是南瞻部的贵族,其余面貌均未见着。」使者想了下,便继续说道:「方才觉着大地灵气格外异常,我便下去探探,发现又有一位南瞻部的人,应是同夥,便想将她就地捉拿,岂料她的修为在我之上太多,我没能将她留下,让她给跑了,这事我已通报各路兵将,若使者能协助我们一同捉拿宵小,胜神洲感激不尽。」
这下葫芦知道这位使者身上的黑气哪儿来的了,可他刚刚也说了,那人修为在他之上,那多了个修为不算高的人,怕是也增添不了多少助力呀!
「这……」葫芦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回覆,他都说要来帮忙的,这下不帮也说不过去。
「那人手上可有拿着像书本的东西?」吴默默冷不防的突然cha了一句话。
使者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姑娘说的没错,她的确拿着一本书。」
「哎?」葫芦突然想起老糊涂临行前说的话,心想他们从牛贺洲过来也一段时间了,怎麽那人还在地底下?
「葫芦,我们能够去地底下看看吗?」吴默默像是抓到了什麽浮木一般,她想亲眼看看是不是能够有些转机,这个请求其实还掺着些她日以继夜的念想。
葫芦不是不知道她想确认什麽,只是地底下都是烂根的苏罗花,尤其都是些会腐蚀人心的魔障,放她一个刚过密轮的小nv娃下去,怕不是送si。
「我先跟你们去渡船口,看看能不能捉拿到那宵小,至於到地底下,默默呀,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这要是下去,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呀!」葫芦抓了抓头,有些苦恼的说道:「默默,你先到天王殿旁的别殿待着,那里安全,等我去看看渡船口便回来找你。」
吴默默知道自己是有些着急了,可眼下她似乎看到了些机会,她想牢牢抓住:「我能同你过去吗?」
葫芦见她反常的主动,但如今并不是他们能胡来的时候,错了一步,胜神洲就得面临灭亡:「不能。」他没给任何退让的空间。
吴默默闻言,垂下了肩,失望之情表露无遗。
葫芦难得见她将情绪写在脸上,但也不再多说,就怕说着说着心软让她跟了。此时分秒必争,便跟随使者前去船渡口。
吴默默见他们走後,双手拳头握紧,又松开,将行囊搁在地上,顿时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一pgu的跌坐在地上。
「爹,是你吗?如果是你,我该怎麽办才好?」吴默默双目失神的喃喃道。
天王殿周遭的天气,一如过往的胜神洲般风光明媚,俯瞰市井街道,却是乌云罩顶。吴默默有些没劲的望着那片景se,休息片刻後,便走向葫芦说的别殿。
胜神洲的天王殿,不如牛贺洲那般华丽、h金满布,倒是有很多雕刻、富丽堂皇。别殿内依然没有人看守,只剩她一人坐在蒲团上,地上铺的是绦红se的毯子,彷若回到丰教学g0ng那儿。
这偌大空间,独留她一人,免不得胡思乱想,她回想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也回想起小时候与爹生活的情形,更是想起了她爹走後的往事,一直到丰教学g0ng、苏恒、孚西格隆……愈回想,她的心情愈发浮躁,她起身来回走动,想找点什麽事情做。
忽然一阵清幽的琵琶声传来,她的心思瞬时静了下来,那乐音阵阵,让她想起当时洲议会时的天王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