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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做好的午餐过了一整个周末都无人问津,时旬也没有依约替yan冬准备一顿荤菜,或是说已经累到无法再分心其他。两人彷佛世界末日来临般的纠缠,整整一个半日只有xa、果腹与睡眠。周日晚上时旬惊觉隔天还要工作,若是再这样下去肯定无法出勤,因此到了晚上是严正的拒绝了yan冬的求欢。

「阿旬你明明知道,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对於时旬的拒绝,yan冬表示不满。但对於这样的言论,时旬只是摇头苦笑,转身便进到浴室洗漱,并未做出正面回应。毕竟时旬不敢当面对质yan冬,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麽。

时旬进入浴室没多久,他的手机就有来自小安子的讯息提示。yan冬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时旬的手机并解锁,这组密码yan冬c作起来是相当熟悉,尽管时旬并不知道。看着通讯软t上的聊天纪录,yan冬发现这个叫做小安子的人尽管整个周末都没有得到来自时旬的回应,却毫不气馁,自顾自的问候着时旬的状况和诉说着自己的无聊日常。yan冬忍着怒气看完两人的对话,但时旬自浴室出来之後却也没有多说什麽。

隔天一早,时旬准备要出门上班的时候,惊吓的发现yan冬竟然要送他去上班。

「冬哥…你今天没有工作的话,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其实时旬想大喊的是这不符合拔d无情攻的人设,接送床伴上下班什麽的已经ooc了。但在yan冬的冷眼威b下只能乖乖的上了他的跑车。

好险yan冬还知道要替时旬留点面子,没有把人送进办公室。不过下车前,yan冬的话更是对时旬造成了二度惊吓。

「今天下班我会来接你,不要待太晚。」

「…好,冬哥开车小心。」

不过yan冬离开并不表示时旬的意外cha曲就这麽结束了,一走进办公室时,时旬便发现公司里头的alpha和oga都一齐朝向他望来,还包括他们的老板谈姊。想必是yan冬所留下的信息素味道过於浓厚,以至於到现在都还没散去,时旬只能红着脸快速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

好险这次谈姊没有为了信息素这种事找他谈心。

不过到了下班时间,时旬看见yan冬的车停在公司门口,内心五味杂陈。而且接送时旬上下班这件事并不是yan冬一时兴起,整整一个星期,时旬都是搭着yan冬的车上下班。若是yan冬有工作,也会是他的生活助理皓鑫亲自过来接送。

曾经时旬想从皓哥那里打探yan冬的想法,或是让皓鑫不再接送他。不过皓鑫身为yan冬经纪人兼生活助理,更是从小接受yan家的栽培长大,对於老板的想法自然是守口如瓶。

「时先生,我们身为员工是不会知道老板怎麽想的,他让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至於您说的停止接送,恕我无法配合。若是您有其他想法,您可以直接找冬先生谈。」

碰过这次软钉子之後,时旬便不再开口了,但心里的不安却始终没有散去。

其实从那个疯狂的周末开始,时旬便觉得yan冬有些不对劲,但具t是怎样的状况他也说不上来。yan冬想要和他绑定自然是好,可他们自始就没有说过要在一起,直到现在也没有确立过两人关系,这种突如其来的要求对时旬来说何尝不是镜花水月。

时旬愿意为yan冬做到委曲求全,也不过是因为他ai他。但yan冬,却从未做过任何表示,以至於时旬对外无法向旁人解释他们的关系,而yan冬身边的人也看时旬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更惨的是,为了讨好yan冬,时旬已经断了与其他朋友的联络。手机的通讯软t有在交流的不过是同事之间的聊天群,私人对话除了打不si的谨安,也没有几个还有日常对话交流的朋友。面对这样的困扰,时旬竟然不知道要找谁讨论。

时旬拿起手机後再度放下,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走到这个地步。

另一头,谨安依约来到了指定的餐厅包厢,思考着晚点见到人之後到底会不会打起来,自己是不是需要先找朋友串通好,万一自己没有在约定时间连络他的话就让他报警之类的。

事情的起因要说到昨天晚上,谨安接到了自称时旬男朋友的电话,希望可以出来谈一谈,於是便有了今天的会面。

而两人会面这件事情谨安并没有告诉时旬,一来是谨安还没ga0清楚对方动机,二来是时旬从头到尾都未曾和他多聊,就连日常问候都能被对方给聊si,於是谨安便没有多讲。

正当谨安无聊着在滑手机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身黑衣黑k黑帽墨镜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在他面前坐下。摘下墨镜帽子,谨安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哇,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有被名模约出来吃饭的一天。」

对方褪去了平日对外展现的yan光型男设定,面对情敌,倒更像是一尊冷面煞神:「我也没想到缠着时旬的人竟然是个oga。」

对於yan冬的指控谨安只是笑了笑:「嘿,这年头提倡恋ai自由,可没有人规定oga就不能追求自己的伴侣。况且我和时先生是清清白白的,我就不懂你今天为什麽要找我出来。」

面对嘻皮笑脸的谨安,yan冬感到无b厌烦。照理说alpha和oga应该是互相x1引的存在,可yan冬只和对方聊了两句,就觉得眼前的这家伙真是无b的讨厌,还油嘴滑舌,对时旬si缠烂打。想到这点,yan冬更是怒火中烧。

「是不是清白你自己知道,而且我对於你的sao扰行为感到非常厌恶。」

谨安无奈的笑着:「好吧,就算我和时先生不是清白的,但我是光明正大的追求他呀。那麽你到底是谁呢?凭什麽管这麽多?」

yan冬咬着牙一字一字狠狠道:「我自然是阿旬的伴侣…身为他的另一半,他的一举一动我当然也要掌握的,包括他身边的任何人。」

听到这样的话,谨安笑了,终於知道对方是要来宣示所有权的。一面看着剑拔弩张的yan冬,一面不禁分神想着,到底是怎样扭曲的价值观可以让人对另外一人如此霸道,而时旬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处境?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占有慾太强了吗?没有人用这种方式谈恋ai的,噢,我差点忘了,你们真的是情侣吗?为什麽我遇到时先生的时候,他的身上还是属於我的信息素味道呢?如果你真的这麽在乎他的话,不是应该马上把我的味道压过去吗?」

被人狠狠戳到痛处,yan冬拍桌而起:「我都还没问你缠着时旬什麽意思!你反倒先来问我?」

成功激怒对方的谨安冷冷笑着,看着眼前人如同困兽般的模样。但尽管如此谨安依旧不改自己语气轻佻。

「我可没有什麽意思啊,yan冬先生。我得承认当我抑制剂失效不小心qianbao了时先生的时候,不小心对他进行了标记…嘿,别瞪我,我们oga发情可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相信您身为alpha也是非常清楚…总之两、三天後,我在大街上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这才再次遇到了时先生。可我想不通啊,明明时先生的身上有着别人曾经标记的味道,但为什麽我还能再次遇见时先生呢?难不成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yan冬先生,您是否能够替我解答呢?」

看着谨安挑衅的微笑,yan冬倒是冷静了下来:「我没什麽好解答的,而且我警告你,就算老天真的给了你们再次相遇的缘分,但不是你的东西可千万不要肖想。」

荒谬,对於将人b喻成东西的这种想法,谨安只觉得荒谬。理智线啪地一声断裂,谨安再也不想管这麽多了,反正早就得罪人了,就乾脆再得罪的更狠一些吧,反正oga享有国家特殊保护,首都yan家也没办法拿他怎样。

「yan冬先生…你把时先生当作什麽,你的私人物品吗?什麽叫做你的东西?而且除了那次意外,我和时先生之间并没有怎样,你何必捕风捉影,还特别把我找出来?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难不成时先生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

「像你这种居心不良朋友,阿旬不要也罢。」

「容我提醒你,yan冬先生,是否要结交我这个朋友,选择权在於时先生而不是你。而我要不要继续追求时先生,也在於我的个人意志,很可惜的,你并不能左右我的意志。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不用再谈了吧?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结论。」

谨安抓起随身背包准备离开,临走前忽地回头对yan冬道:「对了,如果你们之间早就有问题的话,可别怪我趁虚而入。」

看着谨安潇洒离去的背影,yan冬气得摔了水杯。

◎注:

1oga保护办法:为保护x别为oga之国民权利,故特别制定此办法。内容包含oga之生存、平等、自由、医疗、人身安全权益。过往因oga之人口数量及其多孕特徵,造成诸多重大社会案件,为避免过去悲剧再次发生,故特别修订此办法确保oga国民权利。

结束会谈的yan冬,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首都着名的高级会所去喝酒消愁,在这里有许多的达官政要、明星显贵出入,防范措施做得是特别好,yan冬以前也没有少来过这里。yan冬的经纪人皓鑫得到指令後没多说什麽,把人送到门口後,只是打了一通电话给yan大少爷,告知他四少爷目前所在位置。

「我知道了,也顺便跟谈小姐说明一下进度。」

而之後长达半个月之久,yan冬完全从时旬的生活中消失了,不仅不见人影,就连令时旬颇为惶恐的接送上下班也都停止了。时旬虽然心中有点疑惑,但一如既往地不多加过问。

伴随着yan冬消失的同时,是增加黏着度的谨安。以往谨安只是发讯息问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虽然更多时候是谨安独自一人自言自语着。但最近谨安除了发讯息,也开始在两人聊到中途的时候给时旬打电话,美名是懒得打字。

两人聊着天气、食物、时旬的工作及谨安的课业。当初时旬猜的没错,谨安的确还是学生,目前就读美术研究所硕士班。同为创作人,两人其实有不少的话题可以聊,不过前段时间时旬拒谨安於千里之外,谨安也没怎麽好意思厚着脸皮一直缠着人家。

不过经过那一天的刺激,谨安就想开了,反正自己正在做的是拯救斯哥德尔摩症候群患者的丰功伟业,毕竟自己绝对无法看着时旬被人控制而自己却毫无反应。庆幸的是时旬也没有之前的冷淡,开始慢慢回覆谨安一些自己的想法。

越是多谈,谨安越觉得时旬配yan冬这个垃圾实在是浪费了,他明明就是那麽好又那麽温柔的一个人…

谨安抓着手机,冒着粉红泡泡看着自己和时旬的对话,想着要怎样才能不吓到那位温吞的绅士。想着想着,谨安脑中不由自主地幻想到他们俩开心约会的样子,而且还发生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意外…

「恋ai这种事可是千万急不得的啊,傻谨安…」

感觉自己情绪有些躁动的oga,在与时旬的对画框中打下了几个字後又删去,那句快点开始和我谈恋ai的字句最终还是没有传送出去。

不过反常的不仅只有yan冬和谨安,其实还有谈景。但谈景高明的是懂得藉口公司事务为由,实际上却是拖着时旬出入各种场合,包括公园、约酒吧的同事聚会、健身房、花市…各种五花八们的地方都有理由让谈景拉着时旬逛上一逛。

「你上次驳了我的案子,但总得赶紧找灵感研发新商品吧。」谈姊如是说。

而时旬虽然有些无奈,但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前阵子意识到自己的交友圈单薄的只剩下yan冬,明知道这样的状态非常危险,但苦於寻求改变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时候,谈景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这时候的时旬,也乐於把握住这样的机会。况且这几日yan冬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於是时旬刻意忘却了那挠痒在心头的异样感,恣意与人谈笑,一时间彷佛变回了之前那个在百花丛游戏的万人迷时旬。

今天下班後,谈景依然拉着时旬到郊区一家景观餐厅用餐。迷人的都市夜景搭配着西餐红酒,用餐完毕之後还能在挂着仿萤火虫灯笼的桂花小道散步,如此风景美气氛佳的地方,自然是x1引了不少都市人来这里放松。

而两人靠窗的位置更是能够近距离欣赏这万家灯火的美景。

「这里的厨师可曾经是米其林餐厅的厨师,除了西餐,饭後甜点更是正点。而且重点是,这里的每一道菜无论是香味、口感和摆盘,都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你身为艺术家的人,怎麽好意思说你没有来过这里?」

时旬耸耸肩:「这不是缺少个像谈姐您这样关心後辈的老板带我来吗?」

谈景被人着麽一拍马p,自然是心花怒放:「就你会说话。」

谈景替两人点好了餐点後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上菜。期间谈景收到简讯,上头只有短短的两个字「顺利」。一时间谈景心里千头万绪涌现,想着之前所布置的,以及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顿时间觉得心头苦不堪言,便这麽盯着时旬走神。

「谈姊,怎麽了吗?怎麽感觉你的情绪有点不对?」时旬看着神se有异的谈景,出声关心。

听见对方的声音,谈姊回过神,扯了一个苦笑给时旬看:「没事…只是刚刚收到了一个不算是好消息的讯息,有点麻烦,但至少现在还不碍事的。」

「还好吗?有需要帮忙的吗?」时旬真心诚意地问着。

「没关系,我能够解决。」

谈景拒绝的态度让两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直到他们的餐点上桌。而菜肴上桌後时旬惊喜的发现,的确诚如谈景所言,这里的每一道菜都经过jg心烹调,不仅好看,就连对西餐无感的时旬也对於食物的美味赞不绝口。时旬也兴致大起,开心地拿着手机对食物不停地照相,而时旬热络的情绪感染了谈景,不一会儿她便回覆正常状态,笑看着时旬高兴的样子。

「这里真的不错吧!想当初我朋友说要在这里开餐厅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但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对的。」

听道这话,时旬惊叹:「没想到这里是谈姐的朋友开的店。」

抿着红酒,谈景望向餐厅户外:「是啊,那小子可是聪明通透的紧,除了大家都知道桂花道,其实还有另一处他专门来种植香料的香草园,那里才是真正的漂亮。有些植物还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国外引进回来这边的香草植物…」

听到香草,时旬眼神都发光了。谈景看着时旬犯职业病的样子,不禁笑道:「欸,真不愧是我们家的调香师,休息之余还不忘工作。等等看初禾今天有没有上班,有的话让他带我们去逛逛。」

谈景话说完没多久,就有一位厨师样貌的人笑着走近,还带着份晶莹剔透的美丽水晶糕点:「刚刚听到小朋友说这边有人认识我,我想说谁呢,没想到是阿谈姊姊来了。喏,这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水晶糕,赶紧吃了吧。」

谈景笑着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後才介绍两人:「这是初禾,你已经知道了,他是这家餐厅的老板。然後这位是时旬,我们品牌的调香师,刚刚我们才说想参观你的後花园呢!」

初禾听闻,也开心的笑着:「这有什麽问题,自己过去就行了,厨房旁边的门可以下去。不过我得留下我的小谈姊姊,我们有一阵子没见面了,想跟他多聊一下。」

时旬听见愿望成真,也开心的道:「那是自然,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望着时旬离去的背影,两人歛去了笑容。初禾拍着谈景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把饵摆在了猎物面前,但猎物上不上钩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只能说很遗憾的,他们俩个并不是真心相ai。」

而面对生理冲动,那所谓的ai情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或是是天se昏暗的关系,时旬并不觉得初禾的花园真的有美丽到让谈姊不断赞叹,反倒是跟知名景点的花圃没什麽两样。不过如同谈景所猜测的,时旬的初衷也不是要来看风景的,而是寻找香草园的。

时旬既然为调香师,自然是对香料和香草有所了解,特别是植物x香料作为香水产品广泛使用的原料,若是能够有幸遇上本地较少种植的品种,也不失为一次学习的机会。

时旬查看得认真,认识的、不认识的植物都会闻上一闻,就连手机手电筒都拿出来,只为了更加清楚辨认。过度专注的下场,就是听到花园深处的sheny1n声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时旬仔细一听,发现竟然是有人在这边打野战,虽然这年头大家x观念都开放的很,但还是感觉怪害羞的,转身准备要走时,听见了nv人以甜腻的声音喊着熟悉的名字。

「yan冬…啊…再深一点…啊…」

一时间惊疑不定,时旬想顾不得多想,循着声音看到了在灌木丛後交缠的两具躯t。或许是相处久了,难免有些心有灵犀,时旬走过来的时候,yan冬正好抬起头,赤红双眼对上了时旬惊慌的眼神。

时旬转身拔腿就跑。

顾不得身後翻云覆雨的人,也顾不得还在餐厅里的长官,时旬跑出了餐厅和那景se优美的花园,像是被厉鬼幽魂追赶一般,漫无目的地沿着道路跑了好长一段距离,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到後来只觉得恶心的厉害,弯着腰便吐了出来。

刚才ch11u0的身躯不断在时旬脑海中闪过,就算闭上眼也能看到yan冬那刻意锻链的身材都大汗淋漓了,而yan冬身下的那人肤白如雪,倒是b自己的好看的多,难怪yan冬前阵子会消失。

脑袋一旦开始运作便停不下来,想着过去的那些浓情密意,但最後却统统变成了无脸人t的交缠,竟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与谁的jiaohe。时旬只觉得自己难过的快si了,心脏明明还在跳动着,却好像被人细细的撕扯着,成为一块块碎片。时旬还在犯恶心的同时不禁想着,最好连碎成一片片的心都能够一起吐掉,就不会那麽痛了。

後来的事时旬没太多印象,估计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大脑开启了防御机制,後来回想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片段,还有心脏钝痛的感觉。隐约间自己还接了通电话,但也听不清对方在讲什麽,便不管了。

再後来,就是谨安和谈景两人同时出现。更多的细节时旬就想不起来了。

等时旬恢复了意识,才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小房间里,尽管意识已清醒,时旬却什麽也不想思考,只愣愣地躺着发呆。脑袋无法运转的同时,也感觉不到时间流逝、感觉不到饥饿,只觉得自己想要就这麽一直摊在这,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而谨安推门而入的同时,看见的就是张着眼发呆的时旬。原本斯文乾净的时旬,此刻下巴冒出了细碎的胡渣,黑眼圈也很重,整个人围绕着浓厚的颓靡气息。看着这样的时旬,谨安只觉得非常难过。

「先生…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会饿坏的。」谨安坐在床缘,手中端着刚买的皮蛋瘦r0u粥,轻声问道。

时旬一动也不动,但这也在谨安的预料之中。於是谨安扶起时旬,然後一匙一匙喂着他吃饭,庆幸的是时旬并未抗拒进食,谨安喂一口,时旬便吃一口,直到碗底见空。

「吃饱了就再休息一下吧,睡着了就不难过了,嗯?」

谨安0着时旬的头,温柔地安慰着他。忽然时旬抬起头,和谨安对上眼,谨安看见两行清泪滑落时旬脸庞。

「我为什麽…会这麽伤心?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明明也不抱期待,可是为什麽还是这麽难过?」

看着哭泣的时旬,谨安忍不住紧抱着他。明明难过的也是时旬,可谨安却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了剜一块r0u一样的疼。

「因为你ai他呀,我的傻先生。你为什麽就那麽si心塌地的ai他呢?为什麽就不能把你的ai分给我一点点呀?明明我也很喜欢你的呀…」

谨安捧着时旬的头,然後将自己的唇印上对方的。四片交缠的唇瓣,交换的尽是苦涩的味道,如同时旬求而不得的ai情一般的苦,如同谨安一见锺情孤注一掷的单恋一样的苦。明明世间ai情的味道应该是蜜糖一样的甜,可为什麽他们的ai情却是这般苦?

谨安放开了时旬的唇,额头抵着对方的,哑声道:「等你好起来,试着喜欢我好不好?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时旬并未回答谨安的问题,而是逃避似的闭上了眼,止不住泪流。

在时旬静养的日子里,谨安没有上课的时间一直陪伴着时旬。中途谈景有前来探望时旬几次,但每次都只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摇头叹息,只让谨安好好照顾时旬,若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她帮忙。

谨安知道时旬麻木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但要让破碎的心慢慢复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谨安也不催他,安静地让时旬的意识漂浮在虚空当中,等他可以接受的时候再回来。好在虽然缓慢,但时旬的确是有在慢慢恢复的。而这就要说到谨安身为美术人的恶习,眼中只有创作,生活习惯简直是一蹋糊涂。

突然有一天,谨安下课回家发现自己随手乱丢的衣服不见了,而时旬就沐浴在午後的yan光下在yan台边看着晾好的衣服飞舞,静谧的像是一尊雕像。谨安也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是突然鼻子一酸,丢下所有东西就这麽从背後拥抱着时旬消瘦的肩膀,感受他呼x1的起伏,尽管时旬一丝颤动、一句话也无。

不过从那天开始,谨安发现时旬慢慢活过来了,之前那消极颓废的感觉慢慢消失,尽管还有些失魂落魄,但至少不是前阵子的si沉沉的样子。时旬开始打理自己,若还有余裕,也会整理谨安那像是被炸弹轰炸过一样的住处。

又一个月过去,时旬终於从自己的废墟中走出,他看着谨安,温柔地道:「谢谢你,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谨安热泪盈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也跟着时旬度过了大喜大悲,泪腺都变得脆弱:「先生…你好了吗?」

「也不算完全好,不过至少没有那麽难过,可以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想了想,又接着道:「你的要求…我会努力看看的,但我不能给你保证。」

知道时旬说的是之前提出试着喜欢自己的要求,谨安摀着脸点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时旬拍了拍谨安的头,离开了这一个多月的对方无偿提供的避风港。或许是度过了情绪的最低cha0,时旬觉得其实这一切也没有那麽糟糕,这不是,还有人陪着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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