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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你好漂亮学长”

 

“……可爱个鬼。”桂祎咬牙切齿,从喘息里挤出一句骂来,“死小孩。”

分明长相相似的地方这么多,可辛世就是长成了个筋骨结实、高大匀称的少年。同桂祎那样算得上“美丽”的气质截然不同。

他环抱着桂祎,不顾他抗拒架起他一条腿,性器操进去,动作凶猛、盛气凌人。

此刻他暴露出性格里同桂祎相似的那部分恶劣和冷酷,变了个人似的,埋在对方温热的身体里,爱和恨的话翻来覆去地说。

他从桂祎的下巴一路吻下来,吮咬他的脖颈和锁骨,痴迷地说:“好漂亮,好漂亮……哥。”

这个姿势让他的性器深入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桂祎被快感弄得发懵,听不清他到底胡言乱语什么,更没法回话。

只仰着头,眼里雾蒙蒙。

窗外风声大作,终于,云层里雷声炸响,猛然倾倒下来一场大雨。

辛世的声音被掩盖在雷声雨声里。

他说:“哥,我爱你。”

同陆炀告别后,桂祎没再见到他。

他没开口要回陆炀新的联系方式,但他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又加上自己的微信,没有备注,只头像昵称一如当年。

桂祎想删了他,最终却没下手。

或许留着他还有用。他想。

最近阳光好,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公司组织了团建,说去赏晚樱。

桂祎向来喜欢春天,也喜欢花。于是他没计较团建的日子在休息日,颇有兴致地挑了件灯笼袖的白衬衫。

这衣服平时穿有些浮夸,赏花却刚好。

市内的樱花园很有名,此时更是人满为患。桂祎被挤得掉了队,不过他倒也乐得清闲,独自找了条僻静的小道慢慢走。

他想起来一些过往。从前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学校里就种满了花。

初春有梅花,再晚些有桃李,直到当时的现在,樱花热热闹闹地开满了整个学校。

重瓣的粉白的花一朵一朵相互挤着,样子很有趣。

陆炀总在他抬头望着花发呆时冒出来,笑眯眯地往他鬓边簪一朵花。

他夸赞他:“学长,好漂亮。”

是花漂亮还是谁漂亮?陆炀在这时候会将眼睛转开,从来不说清楚。

桂祎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六年过去,他早将那些过去淡忘,将它们变成一张一张薄薄的照片。可他失策了,原来照片也能留下声音、影像和风的气味。

他忽然感到耳边微凉,抬手去摸,摘下来一朵深粉色的樱花。

桂祎怔然转身,视线里是那个笑意盈盈的青年,恍惚又变成当年那个热烈得出奇的人。

“学长,”陆炀轻声说,“是你……你好漂亮。”

“我最喜欢你。”

陆炀一眼便看见人影阑珊处孤身行走的桂祎。

他还是喜欢穿白衬衫黑西裤,只不过袖型夸张,更显得腰身窄细,长发散在背后,漂亮得过分。

几乎没经过思考,他跟上他。

陆炀终于知道自己捡的那朵最漂亮干净的花到底有什么用了——即使它到最后还是没在桂祎鬓边留多久。

陆炀靠近他,抬手把他领口纽扣解到第二粒。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桂祎沉默。垂眼皮躲了下从陆炀身后直射过来的阳光,随后才轻飘飘答:“我以为,我们正式分手了。”

“……没有分手。”

“这个你说了不算,陆炀。”桂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床上过了,项目也结束了,所以我们也结束了。这很……”

陆炀猛地抱住他,恶狠狠吻上他的嘴唇。

他以为自己被捡回去了。

但他狠心的主人,给他一夜温暖,居然要再次把他丢到凛冽的寒夜里。

他手臂箍紧桂祎窄细的腰,唇齿的动作又急又凶,几乎像是撕咬。

桂祎反应空前激烈,推他打他踢他,呼吸的间隙怒斥:“这是在外面!”

——小道的尽头人声鼎沸,任何一双眼睛都有可能看过来。桂祎气红了眼眶,没来得及再骂,又被按着后脑勺吻。

他没发现真的有人静静注视着他。

关湖落后时堰几步,站在拐弯处看着那两个拥抱亲吻的人。

画面其实很好看,樱花树下阳光明亮,像什么青春爱情剧的开场。

可关湖冷眼看着,觉得自己恨透了这场阳光。

还有这满园的花。

那场亲吻被桂祎用一个巴掌结束。他实在是太愤怒、太难以理解了。

他以为成年人好聚好散是彼此默认的规则,却没想到被不懂人情世故的恶狗咬了口,他不想再纠缠,丢下愣住的陆炀,转身离开。

……好在,好在,他此后应该真的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个人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不过几天,晚樱开败一茬。

在一个有些闷热的傍晚,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走进来两个人,是他意料之外的搭配。

——居然是平常相看两厌的时堰和关湖。此刻二人面无表情站过来,打眼看如出一辙的棺材脸。

“有什么事?”桂祎放下手里的钢笔,向后一靠,是个挺放松的姿态。血淋淋的烂人混迹到一起,他也懒得装模作样。

时堰慢慢走过来,他倾身,一只手按在他桌子上,展现在桂祎面前的眉目英俊而冷漠。

他说:“前辈,为什么避我们如蛇蝎,还能爱别人呢?”

“……谁教你说这么矫情的话的?”桂祎莫名其妙,感觉脊背漫上来一股热意,起身时随手解了外套扔在椅背上,“真是小孩子,哭着闹着找我要糖吃。可惜了,我还真没有。”

擦身而过时,他颇为惋惜地拍拍时堰的肩。确认这两人就是闲着没事找他发个疯之后,他就不打算再搭理他们了。

可还没走两步,一言未发的关湖过来钳住了他的手臂。

“不算幼稚吧,前辈,”他垂眼看着桂祎,“只是有点不公平。”

“我们也该有机会享受您的温言软语的,是不是?”

“没有这种机会。”桂祎回视过去,轻声、甚至是温和带笑地慢慢说,“我该死,你们也不是什么长命的好人。”

“放手。”

关湖笑起来,那张严肃过头的脸上的笑挺稀有,桂祎无暇欣赏,他感觉有人从他身后靠过来环住了他的腰。

是时堰。他问:“您会抗拒这样吗?”

“我们……一起。”

他们纠缠着,桂祎被带着坐在办公桌上,陷进时堰怀里。

一只手解开他的发带,另一只手从衬衫下摆钻进去,带着灼烫的温度,激得桂祎微微发抖。

他偏过头,长发从脸侧垂下来,关湖落空的吻便贴上他的脖颈。

时堰在他身后钳制着他,如同沉默的行刑人。桂祎想不清楚自己又犯了什么罪让他这样不讲道理的私刑鞭笞。

关湖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手指捻磨他的乳尖,桂祎急促地喘了声,明亮的顶光照得他眼边泪光亮晶晶。

好热。

桂祎感觉自己在流汗,汗水打湿额发和衬衫,一切都变得粘腻燥热,他想躲开胸前过电似的酥麻,向后偏又把自己送如另一个虎口。

他能感觉到,时堰硬烫的性器抵在他身后,理智提醒他危险,可现实告诉他他无处可逃。

时堰咬他的耳廓,关湖唇舌温热湿润,咬了下他敏感得过分的乳头。

到底是多不怀好意的人才会将情欲作为刑罚。

有人用手扳着他的脸同他接吻,桂祎闭上眼,他不感到悲伤、委屈、或是愤怒,可眼泪从眼角溢出,随他难耐的喘息落下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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