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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季节

 

没有人真是太好了,虽然这样说似乎有点失礼,不过这里的清幽确实让他原本紧绷的jg神放松了许多。

经过管理人--有就是在古堡里遇到的nv人--卡洛儿,同意後,他选了一块乾净的草皮,拿出预备好的画具,将画布架设後便下坐了下来,开始了平日练习的一环,至於作业嘛,晚点再说吧。

yan光从玻璃屋顶筛下,在平整的草皮上修饰出叶片细碎的剪影,暖呼呼的,油然升起一gu午後的睡意。

「吃饭了唷~」

卡洛儿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悦耳的响起,光以为自己听错而回过头查看,只见卡洛儿手提绘有香草、蓟、玫瑰……等图案的四段重箱走进温室,不等光反应过来,她摊开预备好的野餐垫,然後跪坐一隅,迅速拆解陶器重箱,动作俐落得好似每日的固定课程。

「卡洛儿姊姊……这是……?」

「想说看你都在忙没吃饭所以就弄了一些,不知道会部会太多。」

多得太惊人……这应该有十人份的量吧……

摆盘好後,她站了起来,先是对光招了招手,紧接着便往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走去,她像是在浓密的枝叶间寻找什麽,仰天观望了好一阵子,然後放弃似的直接高声呼喊:

「你也快点下来吃饭!」

咦……咦咦咦?!

尾音才刚落,郁郁苍苍间起了一阵sao动,嘶嘶沙沙间跳下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即使逆光中,光还是清楚看见了他的模样,他的巨大不仅是将近两百的身高,重点是那身结实的肌r0u,在那有着塑身效果的高领无袖棉衣下,更加凸显出他的好身材,他的壮硕不是健美先生那般浮夸的巨大,而是毫无赘r0u,富有流利线条的那种美感。

「亚、亚l哥哥……?」

暗褐的短发上沾黏着碎叶,他一如往常戴着没有cha线的头罩式耳机,小麦的肤se显得身上浅se疤痕更加明显,尤其是额头那道痕跨左右的不规则伤痕,难以想像当初受伤的情景。

苍翠yu滴的绿眸带着惺忪的朦胧,步伐却十分稳固地朝向餐盒迈去,让人分不清他清醒否?

在认识凌风等人前,亚l已在他身边。平日有gu不明的魔力大家都会定期到凌风家聚集,几乎是常常见面,但亚l几乎不参与话题,主要原因是听说他其实不太会中文,大多时候并不知道大家谈论的内容,所以话才这麽少,不过就算开口,语法也破碎得只有凌风才知道他想表达什麽,因此光几乎没什麽与亚l交流过,即使已认识将近一年,关系也是若即若离,有着说不清的隔阂感,未改变过,对亚l,光也说不上什麽认识,甚至还有些怕他。

然而这样突如其来的巧遇,让他感到十分不知所措,甚至是尴尬。

就这样,三人围坐在植物园的温室里开始野餐……不,等等,不管是地点、还是发展方向都很奇怪啊!

视线在因晒着太yan而感到惬意的卡洛儿、目光依旧毫无焦距动作却顺畅没发生过差池的亚l两人脸上来回游荡,光懵了。

「那个,卡洛儿姊姊……在这里野餐似乎不太好……?」小心的选用措辞,深怕说错话的光一时还真不知怎麽表达。

「没事、没事,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卡洛儿说得随兴,但是光不知道她是在指哪件事,犹豫要不要再深入询问,他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可是……万一有其他客人,感官是不是会不太好?」

「嘻嘻~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反正又不会有其他客人~」她说得轻巧,光可是听得心惊胆颤……这……这不就是要倒了吗?

「这、这样没问题吗?」

「没关系、没关系,之前继承了一笔小财产,包括这个植物园,除此之外我也没其他税金,没车没房,还能支撑个好一阵子呢~」

坐吃山空?等等,不对!

「那海岸边的房子不是也是ㄋ--」不等光说完,卡洛儿直接打断:「那栋房子不是我的,据说闹鬼不是吗?政府撒手不管,且平常也没人敢靠近,我就先借住了,若非刚好遇到你,至今可没人发现呢!」

「「……」」

呆望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卡洛儿,第一印象以为是个jg明的大姊姊,没想到其实是个傻白甜的小姐姐……

光没注意到,在卡洛儿笑得爽朗之际,亚l那为此定格了一下,那淡漠的面具脸出现了些许裂痕,显露出像是苦笑又似无奈的不明表情,就连眼神也清明了许多,然而这难得一见的情绪不到几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恍若幻影。

卡洛儿十分健谈,即使後来光没有多加询问,她却也兴致b0b0,娓娓道出她与亚l相遇的经过,不过整个过程与光相似得惊人,似乎也是在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而在古堡巧遇卡洛儿,接着同样被带来这里,最後不知为何就成了常客,每天早晨固定来这里报到,然後……在树上睡觉……直至下午才离开,也因见他一整日不吃不喝,造就了如今的每日野餐时间。

说到这,亚l又是一顿,不过这次光倒是注意到了。

「你们应该渴了?我去给你们沏壶茶。」

光还来不及阻止,卡洛儿自个说完,一个猫腰便已出了大门。

这下真的尴尬了。

光左看看、右瞧瞧,本打算要继续完成未完的画作,但总觉得等等卡洛儿姊姊回来会很失礼,他索x放弃这个念头,但无事可做的他,能g嘛?

又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卡洛儿回来,然後半小时又过去……你要知道,人若无聊,平日不会做的是在此刻都g得出来,例如现在的光就是个很好的典范--

再度瞧向环抱x口、疑似睁着眼已沉沉睡去的亚l,光吞了一小口口水,幅度很小的朝他一近了几公分:

「亚l哥哥?」

「嗯?」

只是试探x的叫唤,他根本没想到能引起对方的回应!

「呃……今天天气真好……」话甫脱口,他便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他也懂为何自己就蹦出了这话。

「嗯。」

「……」气氛真是尴尬到一个极至,但是光实在太无聊了,他又鼓起勇气开口:「亚l哥哥很常来吗?」他真想甩自己一巴掌。

「嗯。」

「……是因为这里很安静吗?」

「嗯。」

「喜欢这里吗?」

「嗯。」

「感觉卡洛儿姊姊并不擅长经营呢……」

「嗯。」

「……」

他已经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还是敷衍而已,抿了抿嘴,继续问: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这种地方,刚刚看到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这次没有反应,果然是睡着了吗?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回应?

「台湾真是个热情的地方,今天又被追着跑了,是不是只要是小孩子,姊姊们就会这样?可是我看小学那也没也这样。

「不过这里的爷爷、nn真得很亲切,在路上常常给我糖果,虽然最後当让哥哥给吃掉了……而且买东西时他们都还会多送我一些。

「我觉得这里的人真得都很好,听说只也乡下才会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今天有个作业要我们画出对学校感动,我觉得这次的题目有点困难,也不是说学校不好,只是觉得好ch0u象呀。

「路上也遇到凌风和阿葛,他们说要去视察,不知道怎麽样了?

「最近艾琳娜姊姊说她发现一家不错的手工艺店,说有空要带我去,不过那天说完後我几乎都没再看到姊姊,高中生真得不容易呢。」

独自说了这麽多,即使对方没有丝毫反应,光反倒觉得小放松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刚吃饱再加上yan光暖洋洋让人昏昏yu睡的原因吧。

「最近学生会真得越来越忙碌,只可惜我除了整理文字以外帮不上其他忙,只能看你们忙……阿葛真得很厉害呢,有时候觉得他只是副会长有点可惜,而且他成绩很好,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就连哥哥也说十分佩服他。

「明明都来了一年,总觉得还是各种不适应……哥哥都在学校里混出了名堂,而我唉……

「哥哥是笨蛋!总是不让我一个人上街,说我很容易被人拐走……夸张的是,就算是在学校,他还常常跟纵我!虽然我是习惯了……但是似乎因为这样分组的时候同学们常常不敢跟我一组,就算有,只要一看到哥哥躲在远方就全逃走了。虽然最近有b较没跟得那麽紧,但是还是很夸张……我连去上个厕所都能看到他……

「啊,今天晚餐不知道要吃什麽,哥哥最近在忙研究,晚餐都懒得煮又不让我进厨房,我还真不知道要怎麽处理,今天星期三,常帮我们外送的大哥哥今日休息,不晓得晚餐要怎麽处理。

「真羡慕亚l哥哥,如果我能长得像亚l哥哥这麽壮,哥哥就不用这麽担心我了,我还可以保护哥哥!」

也不管对方听得见听不见,从学校生活到家庭琐事,光开始叨絮了起来。

「大家总是把我当小孩看待,不管是凌风还是阿葛还是艾琳娜姐姐,我和哥哥可是双胞胎!双胞胎呢!我也是货真价实的15岁的国中生,15岁了!才不需要这样过度保护呢!」

「凌风最近好像遇到了什麽困难,感觉挺烦恼的样子。

「不知道亚l哥哥和凌风认识多久了?」

「一年半。」

「这样啊--啊咦咦咦!?」

实在是猝不及防了!光几乎是边尖叫边转过头,发现不知何时亚l那双如森林般郁郁苍苍的眸子闪烁着清明的光点,神se十分温柔的,凝视着他。

这要他不脸红也难!刚刚都说了些什麽?!喔不,他真以为亚l哥哥睡着了!不过幸好亚l哥哥不是听得懂全部--不对,他刚刚回应他了!他是听得懂的!

「吓?」眉心微皱,眼神流露出担忧的神情,似乎是在问他吓着了?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

「不,没、没事,我以为亚l哥哥刚才睡着了……没想到还醒着……」

好丢人啊!

「不会说出去。」

不过中文说起来确实不是很顺畅。

「谢、谢谢……」他现在是真的想把自己给活埋……

「继续说,没关系。」

哪敢继续呀!

在亚l鼓舞注视下,光还是支支吾吾尴尬地说着未说完的话,只是以不如刚才的轻松自在:

「没有啦……就是、我想说、呃……想和凌风对阿葛那样,成为也能力替大家分担的对象……工作也好、心事也罢,我不想被当作小孩子,然後什麽都不知道……我、我……」

说着说着,一gu辛酸油然而升,化作眼泪啪咑啪咑在地上开出无数小花。

又不知碎念了多久,一直到光觉得口乾舌燥後,才忆起一直没有返回的卡洛儿,他楞了一下,用袖子胡乱擦了几把眼泪鼻涕,他站了起来,有些紧张:

「卡洛儿姐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不然怎麽出去了这麽久还没回来?」

才刚往前几步,就被一只大手给扯住後领拉了回来,而他这一退,门口就走进用托盘端着茶壶、茶盏的卡洛儿,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茶叶香气,水蓝se大眼在红鼻子光和正钳住光的後领来不及收手的亚l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多次,嘴一嚼高、横眉一竖,声音刹那高了七、八度:「亚l,我带客人来可不是让你欺负的唷!」

「没……」眼神一滞,这话让两人紧张了:

「等等!卡洛儿姊姊你误会了!亚l哥哥并没有欺负我,只是刚才和亚l哥哥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难过处,所以才这样,没事的!」

「原来是这样呀。」原本生气的脸庞顿时如烟灰消散,放心的冁然道,不过她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那小子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喔!我替你主持公道。」

话都说成这样,亚l也只是露出微不可见的苦笑;光眨着红透的眼,心想着,实际相处起来,亚l哥哥似乎和外表看起了的感觉--yan刚、淡漠、严肃--有着天壤之别呢。

或许是因为那日在亚l面前嚎啕大哭过,对於他,似乎没有之前感觉得那麽难以亲近。

或许是好奇心、或许是因为曾为倾诉的对象,光自己也说不清,隔日一样抱着画板来到植物园,卡洛儿见他也只是嫣然一笑放行。

可惜的是,并没有遇到亚l,不知是不在还是只是没出现,连三日下午来访都不见他人影,光终於忍不住来到那棵参天古木下,探了探,郁郁葱葱,不确定树顶上是否有人,不过才在原地战没几分钟,咻的一声,熟悉的身影从茂密的树叶间滑了出来,依旧睡眼惺忪。

「找?」雾蒙蒙的眼神,感觉他随时都会昏睡过去。

「没、没事,只是前几天的还没画完,今天来、来完成的,想说好几天都没看到你,就、就顺便看你在不在……呃……」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麽,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光忍不住回想到,似乎……自己除了和哥哥、凌风、阿葛、艾琳娜姊姊以及最近新认识的卡洛儿姐姐外,几乎没有主动和其他人说话的经验。

目光轻轻朝画版的方向一瞟,停睇间,似乎有个异样光点从他混浊的眼底散过。

「很丑吧。」光话说得轻松,但实质十分沮丧,他拿起画板,沾染颜料的手指描绘着上头的se块,眼神落寞:「我也知道很丑,常被人说不像美术班的学生……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一点也不适合美术,也曾想过要换科系,可是我根本没有其他的长处,t能不行、学科不能、总是笨手笨脚的,不是打翻水桶就是ga0错或拿错颜料之类的,根本找不到适合的……」

「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他指得是什麽,光猜想,应该是在问他不喜欢画画吗:「道也没有不喜欢,画画很快乐……可是……」

「喜欢,就好。」没有等他说完,这次,亚l主动打断了他的话:「只要快乐,其他人,说,随意说。」

「咦……」微微瞪大了眼,

温和的光点洒落在彼此身上,彷佛就像自己也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那双r0u着他的头发手,原本以如此庞大的身躯加这身结实的肌r0u力道会很大,但意外的,一点也不疼,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

「总觉得,光最近似乎快乐很多呢。」坐在学生会办公桌前的凌风,拖着下巴,索然无味地撇了眼桌上的公文,手上的原子笔「搭搭」无规律地按压着,透露着他的不耐,谁看到右侧那叠像山一样的文件还可以保持心情的愉悦呢?

「嗯,b较少看到他沮丧的模样。」唯有在读书或看文书时才会戴上眼镜的阿葛,矫正着有点脱落的眼镜,目光淡淡扫向了因听见他们的话而全身僵y定格的蓝发少年,有意无意附和。

「我、我受够了!」夏日炎炎使人烦躁,与光有着极相似外貌的他像是要一扫心中的y霾用力吼了一声,「呜呜……!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咱家可ai的小光上学时都在做什麽了!求你们快放过我吧!呜呜呜……」掩面毫无形象嚎啕大哭着,他都不知道小光最近吃得怎样、学习得怎样、遇到了什麽、因什麽心情不好或快乐……他好想去看看他啊!!

「闭嘴。」愤怒扫视了他一眼,阿葛的语气却不愠不火,温和听不出真实情绪,「还不是因为你光顾着光怠慢的财务gu的帐目,不然你以为这大热天、冷气又坏的情况下叫你出来是为了什麽?怪我不让你走?」

「不!阿葛你不懂,小光这麽可ai、这麽可ai、这麽可ai,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拐走、绑走,而且他又没什麽警戒心,可能被卖掉了都还不知道,你要我怎麽放心他一个人呢!最近回家他也不像之前和我说他在学校发生了什麽事,我都害怕他会不会憋出病来呢!而且有时还会一个人对着画板傻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恋ai了!不!不行!他现在还太小,还不到恋ai的年纪!」捶打着桌案,作为哥哥他简直是失职了,错过太多弟弟成长的点点滴滴,才不过一晃眼功夫,小光就不理他这哥哥了呜呜……

无视海控诉的哀怨眼神,凌风掩着双耳,目光近乎要si了,「你才要放过光吧,还有我的耳朵……你是不是忘了光跟你一样岁数了?来这里一年有了,你是还能有多不放心啦。」

「就说我家小光是天下最可ai、最可ai的!谁知道有没有坏人觊觎他许久,就等着我们放下戒备!」

「你还是先把你的帐目解决了再来想这个问题吧。」将海刚刚才上缴的帐目甩到他的桌上,阿葛皮笑r0u不笑指着上头的错误:「重?作。」

「不!--呜呜呜呜……我可ai的小光啊啊啊啊啊--」

「哈--啾!」

感冒了?光捏着鼻子,回想是因为最近天热没盖被子睡觉所以着凉了吗?

此时的光一如往常在植物园区里,只是不一样的事,亚l在他来时便会主动现身,即使没有对话,他还是会直接躺在光身边的草皮上,轻轻地闭着眼,让意识游走在现实与梦境之间。

有时撞见这景象的卡洛儿不禁觉得,这个画面简直像是一条忠犬在保护着娇小的主人,就像……《男孩与狗》童话故事的场景一样;至於她嘛,就是为他们带来幸福、默默守候他们的青鸟喽~

「亚l哥哥,你是不也觉得哥哥很过分!」

今日的光,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哥哥竟然问我是不是恋ai了,都不理他,我都跟他说我没有了,他就是不信,还说我怎麽可以欺骗他,然後你知道嘛!他今天跟了我一整天!一整天喔!一天就算,他还连跟了三天,每逢一个nv同学就问对方是不是我的nv朋友!你说夸不夸张!我都要丢脸si了……呜呜……」气愤的语调才维持没多久,光一个哽咽,泫然yu泣,没有几秒的功夫,斗大的泪珠涌出了承载不了悲伤重量的眼眶,将素描纸上绘有哥哥容颜的肖像画,线条晕了开来。

「说什麽我不和他分享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想想最近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每次回家都看他累像条狗一样,也不告诉我到底在忙什麽,凌风也是,学生会明明就这麽忙,艾琳娜姐姐在教学旅游还没回来,庶务gu的事大家都分摊着做,就我都没分到半点事,今天集会也让我提早离开,为什麽不让我帮忙?我也是和哥哥一样的国中生,我甚至还b阿葛和凌风长一岁,为什麽大家都只帮我当孩子!我15岁了、15岁!我也是个要成年的人好嘛!为什麽……为什麽不多信任我一点、为什麽不把让我做和大家一样的事情、为什麽要给我不需要的特权、我才不是小孩子……才不是……呢……」

这已经是他和海冷战的第二天,一口气将埋长许久的内心想法全部宣泄而出,哭到最後,已泣不成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景况,亚l愣了许久,不知要从何安慰,虽然几天是有感受到他的闷闷不乐,但他没料到会是这样;卡洛儿随即走入温室,心疼地一把抱住了涕泪交流的光,这次光并没有挣扎,只是任由眼泪直流;亚l踌躇了一下,也伸出手0了0他的头。

冷不防地,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身子用力弹了起来,然後疯狂挣扎出两人的关怀:

「连你们也把我当小孩!」

看着不知为何而发难的光,直到他夺门而出,背影消失在山麓下,两人才意识到刚才似乎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小光你等等!」

叮--咚

「来了」

随着门铃来应门的凌风在打开家门的同时,他将探出门口的视线下移,以为自己眼花了,嗯……k子膝盖处,被磨破的口子,可见到正在汩汩流着血,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他的上衣也有多处磨痕,更不用说他脸上的伤痕,如此狼狈的模样……啊啊啊--

「阿葛!你快过来啊啊!」

「所以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阿葛手持沾有酒jg的棉bang仔细擦拭光脸上的伤口,光紧闭着眼貌似十分疼痛,却没喊出来;凌风拿起绷带在光的膝盖上卷了一圈又一圈,遥想着:距离上次光受伤是什麽时候来着?海那家伙一向将光保护得很好,似乎没有过这种大伤口的样子。

「不小心……跌倒了……」

「你这是在哪跌倒的啦,也磕得太严重了吧!」

光紧抿着嘴,没有回答,凌风道也无心追问,他可烦恼了,现在怎麽办?要通知他吗?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人吵架吵了三天了,这绝对不是很好的藉口,而且依海那个x,绝对会再引爆光现在异常脆弱的燃点,啊,是也很久没看见光发怒的样子。

或许这对海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教训。阿葛用眼神悄然无声传递了他的想法。

也是。拧着眉,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头痛。啊,算了,顺其自然吧。

叮--咚

这次又是谁啦。

掩蔽的门隔不到半小时再度开启,然而这次,光线没有透过敞开的大门闯入屋内,凌风仰头觇视着那难得额角冒着汗的巨人,他的嘴角不自主扯了几下,今天是怎样,为何每个人只要一出事首先都是来他家找他?今天是假日,是假日!好不容易得以踏出学生会社办,他都还把沙发坐热,这麽快就要再来个学生会成员大聚会了吗?

「发生了什麽事?」一反刚才的随便态度,凌风摆起严肃的脸孔,态度难得认真询问着对方的不对劲。

「光,吵架,出去,不见。」

「欸欸?!」正经的表情瞬间崩解,凌风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理解有无错误,将他的话转换成正常语言重述了一次:「你是说你和光吵架,然後光跑了出去後就不见了,你和卡洛儿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这样?」

亚l点着头,而凌风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先不追问光和亚l、卡洛儿是怎麽成一块的,他只知道这次的吵架牵扯的范围十分广泛,向斜後侧退了一步,让他看清客厅里的情形,在光与亚l目光相交的同时,率先避开的,是光,嗯,有猫腻。

现在是询问来龙去脉的时机吗?

凌风望向阿葛,阿葛回望着他,嘛,分开行动:你负责亚l、我负责光。分配好彼此工作,凌风速速将亚l带往楼上的房间,确认楼上房门关上,阿葛将头转向紧张兮兮的光:「说吧,怎麽了。」

「……」不过光咬着下唇,似乎不是很愿意,阿葛也不想b迫,长叹了一口气,「不想说就算了,不过如果觉得有做错,就去道歉,我们到世上来,是为了成长和进步,这是一辈子的事。在这段期间,我们都会犯罪罗马书3:23,时常行善而不犯罪的义人,世上实在没有传道书7:20;倘若这事已你立场真没错,」阿葛顿了一下:「我们想要上帝宽恕我们的过错,就要先宽恕别人马太福音6:14,15,」收拾医疗箱後阿葛站了起来又补充道,「不过这是我的教义,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听听就算了。」

正当阿葛准备走回储藏室,原本一直低着头的光抬起了头来,叫住了他:「我真的像个孩子吗?」

他没料到他会这麽问。思索了一下此刻回覆内容应有的适当x,阿葛开口反问:「这就得看你对孩子的定义?」又是一阵沉默,也是,确实有点难回应,阿葛放弃迂回,再度开口:「如果是以身分证上的年龄为定义,当然,你并不是;如果是以年资上,理所当然,你也不是;不过你是指外表的话,我不得不说看起来确实如此;但是,我想这些应该都不是你要的答案。是不是该给我明确点方向,我才好回答你?」

「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们信任吗?」说出这句话似乎让光十分难过,他面容的扭曲,泪眼蒙胧。

「你们」着两个字实在耐人寻味。再度评估起光的情绪和话里的涵义,阿葛似乎意识到光的情绪波动起因似乎不单单只因为「海的所作所」又或者是「和亚l与卡洛儿之间发生了什麽」这麽简单,只是海倒霉了点,压断了最後一根稻草,亚l可能也是倒了霉运,成了出气筒。

「是什麽地方让你有这样的感觉?」尾音还没全部落下,光便赌气似冲口大声喊道:

「全部!

「你们都这样,不让我参与、不让我与你们一起分担、不让我……你们是讨厌鬼!」

语毕,惊觉自己失态的光霎时慌了手脚,阿葛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让他压力更大,最後……他决定夺门而出--!

「你不追吗?」无声无息站在楼梯间的凌风倚着栏杆,望着独自摇晃的门板,亚l则是一脸很抱歉地站在较高的阶梯。

「是有想,不过刚刚太过震惊一时忘记了。」现在人都看不见了,他也没打算冲出去无目的寻找不知去向的目标,家,他是不可能回去的,他刚从凌风家出去,也不可能这麽快回来,而他现在就在凌风家,也不可能去他家,艾琳娜那边目前出游中不在,还能去哪里,他真的不知道。「完全无法理解。」

「是你太理x了。」凌风咋了咋舌,「他只是想要被认同感。」

虽然阿葛并不完全认同凌风的说法,他也没打算反驳什麽。

「你那挺快的嘛。」

「亚l说这涉及了光的ygsi,他也向光承诺过不会说出去,拒绝和我说明。」

「刚刚的对话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凌风先是深x1一口气,然後又重重吐出,「如果有人因为你所做的事或你的疏忽而受到伤害,就要跟他们道歉,然後要尽力赔偿他们的损失路加福音19:7-10,」他意有所指抬眉瞟了眼因他的话而轻锁眉的阿葛。

「通知所有人吧。」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都在g嘛了,先是和哥哥吵架、对着无辜的亚l哥哥、吼了不知情的阿葛、说讨厌大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呜呜……

一连串的泪水只不住地下坠,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

他诉乎听见有人在叫唤他,朦胧间,他诉乎看到许多人朝他走来。

「哥哥?」

欸,他叫你哥哥耶~

嘿,小弟弟你怎麽一个人在路上?家人呢?走丢了?

这声音,光并不认识。

「你、你们是谁?」

欸,他问身为亚古市东区叱吒风云、闻风丧胆的火爆兄弟的我们是谁耶,太夸张了吧。

看他来的方向,应该是西区那温室里的花朵吧,天真又愚蠢的小朋友。

「不要把我当小孩!」听到关键字,光无法控制地又抗议了回去,然而对方似乎觉得这样的反应很好玩,忍不住就是一阵无法遏止的大笑:

嘿嘿嘿,唉唷,竟然生气了耶。

嘿,那大朋友怎麽样?

努力擦掉脸上的泪水,但是因为刚才哭得实在太厉害了,视线一整个无法聚焦,模糊不清,但至少可以分辨,眼前把他团团包围的至少有七、八人,头发染得五颜六se,横看竖看都像不良分子。

「你们要……做什麽?」已经顾不得刚才的烦恼,现在眼前出现了大危机。

做什麽?大朋友,你真明智!语气中满是调侃意味,他们豪不忌讳打量着他,瞧你这身衣服质料还真不错,应该家里满有钱的吧?零用钱应该很多吧?来,交出来,我们定保你现在平平安安,不过往前走在遇到谁我可不敢保证就是了啦。可能自觉这句话说得俏皮,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怎样?交出来不?

「……我、我没钱。」

没?钱?故意拉长音,他们摆明就是不信。

光确实没有x1带钱包出门,但不管他怎麽解释,他们压根儿不信,反而觉得他是故意拖延。

喂,小鬼,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力推了他一把,後面的人也相继推挤着他向他示威。

碰的一声,本来就没有什麽力气的小光没多久就被推倒在地,摔得他都可以感觉到刚才的伤口汩汩地又在渗血。

头晕得有点爬不起身,看不惯他这小个子像nv人的柔弱,不知谁踢了他一脚,刚好击中他的腹部,终於让他痛得喊出了声音,另一只脚踢开了他的帽沿,登时蓝se发丝解放似的散开:

欸,也太cha0了吧!竟然染了整颗蓝发!太酷了吧!

所以我说他肯定很有钱嘛!

无数肢散发着恶心味道的手在他身上0索着,似乎是在找钱包。

喂,你到底把钱藏在哪里?再不说是还想讨皮痛啊?

揪着他的浏海将他强行从地上拉起,如此近距离,光这下可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孔,不过对方长得怎麽样并不是很重要。

喂,不要装si!直直甩了他一巴掌,脸颊是火辣辣的疼。

「我、我没有……」

还没有!看来你真想讨皮痛!狠狠将他丢到地上,他们站起来,抡起从刚才就拿在手上的球bang或铁棍,就是准备一阵痛打。

兄弟们,上!看他的嘴b较y,还是我们的武器b较扎实!

一种将si的预感。

世界彷佛被按了放慢键,在他眼里竟然都慢动作了起来,像是在黑白默剧电影。

--我们若说自己没有犯过罪,便是以神为说谎的,祂的道也不在我们心里了」约翰一书1:10

阿葛前不久说过的话忽然闯进脑海。

他,还没有好好道歉……对不起自己胡乱发脾气、对不起骂了所有的人、对不起明明是自己没有能力,我、我……

看着被高高举起的bang子开始慢慢落下,他疲惫地轻轻闭上眼睛……我--

「「去你喵地你踏马的在做什麽g嘛啊!!」」

「砰!」

两道重叠的声音,四种交错的脚步,以及不明的撞击声,这--

咦、咦?!

猛然刷开了睫毛,直冲眼底的,是三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这次不是慢动作,而是彷佛直接被定格住:

右侧,那抹藏青se身影,雪白的长衣摆在狂风中飞扬,如夜漆黑的短发在yan光下闪耀着黑曜石般的锐利光泽,他腾空的身影,那双在长k修饰下看起来细瘦却意外有力的腿,同发se般,黑而无情,飞踢了那张贪婪的嘴脸;左侧,那道靛与铬绿交织出的不只是庞大,还有前所未有的压力,因用力而鼓胀起的肌r0u在光芒下闪着危险的光晕,他坚定而屹立不摇的身影,是温柔的守护,纹风不动地挡下那道犀利的攻击,另一手仅仅一个反摺,球bang的一端在掌心,而握把却与不自量力地对方一起在地上;至於中间,那宛若幻影的洁白影子,手握不知是从哪谁身上顺来的铁棍,弯腰向前突刺着,如同离弓的箭,抓不住其影、绝情的致命,宽大的领口露出了大部分的肌肤,天青se的小马尾从茜红的束缚中解散,像是炸裂开的彩球,飞散,他就是如此不羁、随兴、冷酷--他的哥哥。

时间又开始向前转动--

「马的,敢打我们家的小光!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打,今天不打si你们我的名子就倒过来给大家念!」

一个旋身又一竿子打倒了两个人,海重新推回差点被他甩出去的眼镜,眼神睥睨。

「你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倒过来还不是一样!要发誓也不像样点!」一个下腰,球bang打过凌风飞扬的发丝,顺势後翻後,他单脚又跃起身来,祭出了一记回旋踢。

「凌,都这种时候,你少吐槽我两句是会si啊!」连看背後的人也没看一眼,武器在他手中换边的同时,那人也已倒地。

「……」亚l很认真看着眼前与他对峙、染得五颜六se的j冠头,但对方很快就在那gu庞大的威严下失去战斗力跪倒在地,那双腿间shsh的se块,似乎是失禁了。

「光,振作点。」b三人晚到的阿葛掠过所有人直接跑到了光的身边,但是光已无力回应,沉重的眼皮轻轻阖上,将他带入了一片宁静的黑暗。

在光身上大致查看了一遍,阿葛大声回应了其他三人的担忧神se:「没事,只是些皮r0u伤和小挫伤,筋骨没事,不过一个星期的休养跑不掉。」

「靠,我还不打si你们!」

眼看海又要c起手上的东西一阵bang打,凌风赶紧飞身抓住他的手腕,不过还是被牢牢地举起,不果也只是这样,他没有下一个动作。

但是小混混们却还自寻si路cha0他们三人b了中指,挑衅着:「你们这群无知的家伙!你以为我是谁!」

「g我p事啦!」还吊挂在他手臂上的凌风想也不想吼了回去。

什麽!竟然不知道!这可让他们气急败坏了起来!「我们可是火爆兄弟党的成员!我们的老大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管你是火爆兄弟还兄弟本se,你们还不快滚!」

话才说完,远方的阿葛竟用着看笨蛋的眼神远远关注着他,无声地透露着: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脑袋长草了?

凌风则是被自家人瞪得一脸懵b,他哪里说错话了?

「你、你竟然敢骂我们!」

不出阿葛所料,刚刚那句话反激怒了众人,眼看伤痕痕的他们还想在g第二回,三人早做好了准备,只是……

「你们才是笨蛋!受si吧!nv人!要怪就怪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喔,糟糕……

砰!

偷袭阿葛与光的庞克头觉得脸皮有一痕火辣辣的刺痛,似乎还有yet华出来的感觉……而且,眼前的nv人有点不对劲……

枪口这次是对准了他的眉心:「你刚刚说老子是什麽?」这几个字,几乎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阿葛瞪大着眼,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长得这麽美,原来是伪娘……不我是想说:竟然是男的吗?!

「一帮蠢蛋。」冷冷丢下这句话,阿葛直接用枪托狠狠往他的太yanx砸下,只见对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这可吓si其他成员了。叼着一颗不知何时塞入嘴里的药丸,目光扫向开始蠢动的笨蛋们,他嗤之以鼻。

你还生气吗?

还好。你要去阻止阿葛?

不不,那是他们自找的,你就当你还在生气,而我还在阻止你,阿葛那边我没有分身去阻止。

这是让你良心b较不会这麽不安的理由吗?

就当是吧,b起讨皮痛,我宁愿良心痛……我是说,我真心觉得那个层度的阿葛我不行。

「兄弟,那不过是bb枪,别怕!我要替我的兄弟报仇!」

「眼力还不错,不过很抱歉,」一个闪身,柔术锁住了手腕,两人贴得极近,他甚至可以从那深邃的海蓝se眼瞳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我并非後勤派。」一字一句,说得是如此清晰,碎裂药丸的苦涩在嘴里化开,膝盖残酷打中男人最脆弱部位,然後,他的视线移向下一个颤抖的倒楣鬼……凌风与海不忍地闭上眼睛,接二连三杀猪似的惨叫冲破的天际,光听着,自己同样的部位也隐隐作痛,那是同身为男人才懂的痛。

当他们再度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阿葛屹立在「屍t」堆中孤傲的身影。

「好~咧!」从地上公主抱起昏迷的光,甩过那前後开衩的长衣摆,凌风嘴角扯出灿烂的笑,那笑声是多麽爽朗。

「回去吧!」

传说,亚古市西区地盘有六个人万万不能招惹--

一个是夺得「海克力斯」、「人r0u坦克」等多项称号的怪力男,从来没有人能伤他半根寒毛、也从未有人在他拳头下完整地回来过;一个是代号「鬼帽客」没有确切形象的幽灵,是个超级弟控,十句有七句不离自家弟弟据说凡网路所遍布之地便是他视线能及之范围,在某专业领域又被称作「hk」;一个是拥有绝对智与美,而有「妖jgnv王」尊称的美少年,不过这样称呼他的人,基本上都难逃被碎蛋的命运,虽是军师般的存在,却是十足的武力派,常让被误导的人深刻t会到何谓後悔莫及,因此又有了「暴力jg灵」此项额外的成就;一个是赋有「晨曦公主」美名、被谕为「维纳斯降生」,将世间ai与美集结於一身的完美nv神,无一正常男人不败於他的石榴裙之下,自带万丈光芒,闪亮的令人无法直视,是受神明ai戴的绝代美人,众人所拥戴的nv帝,後援会成员数浩大得可媲美一支联合军军团;一个是有着出水芙蓉的无邪可ai,如未沾染凡尘的纯洁小天使,然而若将他错当是吉祥物,那可就枉费他那「地狱钥匙」的名誉,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貌似很好下手,倘若真动了他……除了会被「五」马分屍外,还附加鞭屍、曝屍之刑。

最後,是被冠上「无se」称谓的西区地盘老大,传说,他如太yan炙人,传说,他若无边的天际伸手无法触及;传说,他率领众人攻下了防备森严的人口贩卖集团、围剿当地黑道集团;传说,他一人单挑了前西区老大,取下了对方的首级;传说,他为一个nv人,自斩了一条手臂,传说,他单枪匹马闯进敌人阵营,只为一只宠物、一个孩子;传说,只有有他在的地方必会引发滔天大事,可以b拟日本扬名天下的小学si神……之所以被称作「无se」,不是代表他存在感薄弱,抑或是速度之快连身影都补捉不住,而是:至今本人未曾现身过,也寻不得证据证明其存在,甚至是谣言之真假,是否真有此人,大多人抱持着怀疑态度,也因此对於他们的实际人数,众说纷纭,但不知为何,传说却仍奇异地在特定族群中流传着,不曾消退,而且还有持续增长的迹象,个中原因,无人知晓。

夜se似藏青se的帷幕,悬挂着明镜般的婵娟,月晕将沉寂的夜蒙上了一层温柔的se彩,清如流水的光辉倾泻於这片广漠天地,点点繁星,则将这片繁华点缀着更加璀璨辉煌,层层叠叠地,共同编织出通往梦乡的摇篮曲,引领着可ai的孩童们,进入梦的怀抱。

「呜呜……凌、阿葛,你说我该怎麽办?」

「等等好好道歉啊,你这个混蛋。」

「再让我知道你跑去sao扰光,就别想走出学生会门口。」

「等等,阿葛,你那叫公器私用!」

「……醒。」

「喔?!真的耶~」

幽黑的思绪中,闪过了许多人的声音;循着那抹黑暗中唯一的曙光,他知道他有话还未来得及说。

光轻轻的睁开眼,天花板的日光灯样式让他感到茫然,接着是朴素的简易装潢更使他觉得陌生,而身上那件散发着一gu淡淡yan光味得海军蓝se被子,让他更加确x自己的所在地。

「凌风……?」目光还无法对焦地扫过床边模糊的脸庞,寻找着这个房间的主人。

飘窗边,那抹藏青se人影将雪白的沙发垫衬托得雪白,他因呼唤而回过了头,「怎啦?」

「呜呜……小光你起来第一个找的怎麽不是哥哥!」匍匐在右侧床缘的海一哥飞扑,抱住了还处於迷蒙中的光。「呜呜,太好了,你没事!」

「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左侧的阿葛伸手拨开了光的浏海,确认着脸上伤口癒合程度;而凌风後侧柱子边的亚l,紧绷的肌r0u如今看起来柔和许多。

浑沌的意识逐渐明朗了起来,回忆起近日的种种,光弯下腰,像是在鞠躬道歉,使出了吃n的力气,大声地说:

「我要忏悔!」

这让大家先是一楞,而率先笑出声的,是凌风。

「好呀,只要你说,我们就听。」

「我要向今天胡乱发脾气和大家道歉!我一直觉得大家把我当小孩子,甚麽事都不让我做,每次学生会工作就只有我没事,因为新学期最近学生会明明很忙,再加上艾琳娜姊姊修学旅游,我连庶务gu的工作也没有分配到,大家都在社办理忙时,只有我没是贤贤还在画图,我一直认为是你们觉得我不足信任不让我做,可是我却忘记了我根本没有能力去负荷那庞大的作业,而且反而会拖累大进度,明明是我能力不足,却责怪了大家,还牵拖哥哥、吼了大家,甚至还说我最讨厌大家了,我、我……真的很对不起!」

一鼓作气将内心所有的话向大家表白,光紧闭着眼,不敢睁开看其他人的表情。

光的身t一向孱弱,时常感冒生病,再加上他个x迷糊了些,一不小心就会跌个满身伤,就连跑步,对他虚弱的身t而言,也是会致命,只要是稍微激烈一点的更动做,可能就会威胁到他的生命,更不用说学生会的工作压力,所以海才会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简直是变态的行为。

「你ga0错了一点,」率先开口的,还是凌风,「你不是能力不足,也不是个孩子,从来都不是。」终於从沙发垫站了起来:

「是我要向你道歉。」

「咦?」睁开那仅能争起的左眼,凌风的目光,至始至终,面对自家人,总是如此温和。

「并不是担心的病情负荷不了,就像艾琳娜她去修学旅游我们替她扛起庶务gu的责任,最近你们美术班不是要b赛吗?原本想说让你专心准备b赛的东西,不让你c劳社团事务,才没分配工作给你,还顺便把你的书记工作给分担了,没有向你好好解释、g0u通,造成了这个误会,我很抱歉。」深深的一鞠躬,承载着的是真诚的歉意。

「等等,这不是凌风的错,是我……」

「命令是我下达的。」凌风斩断了光的话。「明明我有注意到前阵子你的情绪似乎有所低落,却因为我懒得管太多、觉得麻烦,而没有去探究、放任着,甚至觉得纯粹是因为海,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海关在学生会里,反而让你觉得我们故意回避了你,我也很抱歉。」又是深深的一鞠躬。

等等!随便?不是因为帐务出问题吗?!

闭嘴,那种小事我早可以替你处理得好,若不是凌风坚持要给光喘息的空间,哪还用你这个每天忙研究而jg神不济的家伙帮忙!你快点找个时间好好休息吧!

「然後,忙……虽然事情是真的很多啦,」话锋一转,凌的语气突然随便了起来,「但是主要就是活动审核,环境勘查啦,其实也还好,用上课时间出外勤我还觉得满欢乐的,像这次去大学部,就是陪吃陪玩,然後写个活动评语要他们反省,其实还不错的,至於内勤工作嘛,你是有看到我在忙什麽吗?顶多就是在公文上签签名,虽然签得也是手酸啦,真要说的话,这几天基本上我跟你一样是个大闲人。」

「你也知道你是个废物社长啊。」阿葛终於忍不住小小感叹了一下,倒是凌风听了直翻白眼:

「欸欸,这样说就不对了喔,是你们太强悍了,才会显得没我没功用,我也是很jgg的好嘛。想想当年,在你们还没入社之前,我可是一个人支撑起了者个学生会呢!」

「是、是、是。」阿葛十分不以为然,「既然如此我们明天申请退社好了,是吧,海、光?」

「咦!等等!这万万不可!你舍得看到可怜的我回到当初爆肝得宛如社畜那副惨兮兮模样嘛!」一个非身抱住了阿葛的大腿,凌风泪眼汪汪的仰头望着一脸鄙视他的此刻行径的美丽脸庞;阿葛冷瞪着眼,努力压抑住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豪不在乎地回道:

你刚刚不是才说你其实也是满jgg的,只可惜有我们在不能好好发挥出你的才能吗?

「你那叫子虚乌有、叫脑补!对不起,我是废物社长,求你们别走!」

「看到没?」阿葛抬眼向光的发向眨了下眼,「我们的社长就是这麽废物,但是同为共犯的我们呢,也不能就这样理所当然将责任全推卸到他身上--对不起,是我提议暂时不让你参与最近的会议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海,海有些不甘愿地走了过来,动作别扭的鞠躬着:

「小光,对不起,我不应该跟踪你,还质疑你,让你这麽生气,是我作为哥哥失职了,很抱歉最近都在忙研究没时间陪你,让你孤单了一阵时间,家务也都是你在帮忙做,我、我……呜呜!对不起啦小光!就原谅我吧!」一反刚才的扭捏,海一如往常再度飞身抱住了光小小的身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在他身上乱蹭。

「乾,要蹭就不要蹭道我棉被上!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打!」

「欸,小光,凌说要把我吊起来耶,怎麽办,我好兴奋呀!」

然而率先出生反驳的,不是凌风本人,有人抢在凌风怒吼之前道出了他的心声:

「兴奋个头啦,你这个变态!」

轰然一声巨响,房门被踹了开来,凌风无语地看着那扇撞击到墙壁上而砰然倒地的门扉,喂,那门我昨天才修好耶。

踩着纤纤长腿,绯红的波浪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如舞动的浪花,外国人深邃的轮廓,桃红se眼眸,双瞳翦水,闪动着狡黠得波光,她皮肤白里透红,细致得宛如吹弹可破。

「哎呀,艾琳娜,你怎麽进来的?」

「路上遇到了伯父,伯父让我进来的。那不是重点,来~这是我这次去名古屋带回来的土产和一些小东西,不过妾身荷包有点乾瘪,请你们笑纳。」美眸一笑,她迅速从手上层层纸袋中拿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礼盒,分别交给了在场所有人,但是,当东西交到海手上时,她却含笑地盯着对方,久久不肯收手;身为当事者,自然察觉到异样的海,心里「喀噔」了一声,冷汗直流。

「哎呀呀,我说小娜呀,为何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呢?难道是因为这次五天四夜的旅游行程太久没看到我了,所以特别想念我,还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一脸莫名其妙被针对的海姗姗笑着,嘴角十分免强地扯着僵y的弧度,不明白眼前的小姐姐对他有何非分之想?

「你这个浑蛋!」脸迅速一翻,那美丽的笑颜顿时转为狰狞,她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握拳由下往上,直直往他脆弱的小腹赏了结实的一拳!「竟然趁我不再欺负我家的光!不想活了是不是!」

海像是在演电影,他们乎看见了,弓起身子的海双脚竟腾空了起来,面se宛如凝固维持着惊恐的表情,但嘴里却仍忍不住「哇唔」地一声,戏剧般地朝飘窗方向飞了出去,砰地恰巧跌出柔软的地毯,庞大的躯t与地面y是震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接着几乎瘫倒的他触电般原地ch0u搐着,久久爬不起来,意志坚忍不拔的他,只有一点他到si绝不让步:

「他、他……才不是你家的……!」

「还顶嘴!」直接又是一踹,艾琳娜单脚踩在海的身上,气势凌人如战场nv武神,居高临下的眼神彷佛在告诉他「有种再吭声啊」。

「咳,艾琳娜,脚下留人,身为nv孩子要保持着nv孩子该有的矜持。」不忍房间惨遭二度伤害,凌风轻咳了一声,阻止了艾琳娜持续施暴的打算。

美眸一扬,在看到凌风的脸後,她的脸se又是一变,如雨过天晴,骤然眉开眼笑了起来,声音娇滴地一转,飞蛾扑火式扑了过去,将原本站稳的凌风直直朝亚l方向跌去,正巧来个三人大拥抱:

「风~我好想你呀!」拖着沉重的两个人,她也来到了光的身边,看着伤痕累累的他,心疼地伸出另一手也将拥住:

「辛苦了,小光,当我接到阿葛电话,听到你受伤时我可是紧张得恨不得立马跳下飞机飞奔来看你呐!海那个该si的混蛋!」

「没事的,艾琳娜姊姊!你别激动,这不是哥哥的错,是我不小心走到了东区的。」

看着吵吵闹闹的一群人,以及一下飞机就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艾琳娜姊姊,果然,他真的--

艾琳娜果断无视光的後半句话,语重心长继续道:「下次海欺负你就打电话跟我说,就算我远在天崖海角也会速速冲回来替你主持公道的!绝对不可以隐忍,海那家伙就是越是忍他,他的行径越是变本加厉,不受点教训遏止不行!」

「怎麽说的一副都是我的错啊……」扶着疼痛的腰,海终於勉强扶着沙发垫站起了半身,嘴里仍不甘示弱地替自己伸冤。

果然,他还是--

「最喜欢大家了!」

不小心脱口说出内心最想对大家说的一句话,意识到这尴尬时刻的光羞赧着低下头,既期待又怕受到伤害,偷偷地以眼角环视着。

突如其来的大告白,众人为之一愣,这、这是什麽可ai的发言啦!根本是犯规、b人犯罪嘛!

「说这什麽傻话。」艾琳娜辗然骂道,这可ai的发言令她忍不住抱得更紧。

「啊啊,这是告白吗?我怎麽有种心动的感觉?」玩笑似的咧嘴大笑,凌风挣脱出艾琳娜左拥右抱的姿态,直接往自个儿床上躺了过去,用力r0u着光已略显杂乱的头发,毫不留情地让它更乱;至於亚l,则是会心般嘴角很淡很淡地g起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不喜欢我们还能喜欢谁?」海顿时恢复了jg力,敏捷的拉上唯一站在一旁看起来挺悠哉的阿葛,「还愣着做啥,赶快来抱抱我家天底下最可ai的小光!亚l,你也是,反正是凌风的床,尽情地蹂躏吧!」

「是喔,等会儿我就让你同我的棉被一起t会什麽叫做被蹂躏的感觉好了。」

「等等!君子动口不动手,以德报怨乃真君子也!」

「说什麽鬼话,你什麽时候有我是君子的错觉了?」

人生,总免不了一时的别扭、生气、忌妒、自卑等等小情绪,

甚至吵架,恶言相向,

但唯一不变的,

永远不是ai情或友谊,

而是那份,亘古不移的亲情。

所以说--

「我们也超级ai你了的啦,你这个小笨蛋!」

这是属於那段遥远的青春岁月、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天真无邪的年少时期的我们的故事,那宁静的夏日时光。

天气依然如此炎热,大地蒸笼似地炙热得令人喘不过气,彷佛一点星火,就会引发一连串爆炸似,。

即便如此,这份足以燃起怒火的烦躁感,来到这片绿意中後,悄悄的荡然无存。

那茂密的树荫下,有着一如往常的懒洋洋身影;踩着轻巧的脚步,那小巧可ai的脚丫子轻快地来到,稚neng的声音已然也成了这片树林的常客:

「亚l哥哥,我跟你说喔,今天哥哥和凌风他呀--」

这片明媚之下,嘴角不禁扬起了不着痕迹的弧度。

今日夏季午後,依旧是如此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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