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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里还有你的难道你想赖账吗”

 

随着精液一点点灌入生殖腔,华斯礼被发情期oga扰乱的理智渐渐恢复了一些。

可他的性器还死死嵌在章凌的生殖腔里,这种情形生物书上出现过很多次,华斯礼知道,除非完成永久标记,否则alpha很难和oga分开。

他稍微挺起上半身,看见章凌的身体在酒店灯光下泛着情热的红色,湿淋淋的,出了不少汗。

华斯礼皱起眉,目光在章凌被自己咬得乱七八糟的腺体上打转。

果然,所有oga都一个样,看中了哪个alpha就会喜欢故意释放信息素勾引对方,然后交出自己的腺体和后穴,淫荡迷乱,毫无廉耻!

……可是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厌恶oga,却没能赢过信息素,竟然把他永久标记了。

生物老师说,章鱼是被基因支配的动物,虽然拥有很高的智商,但是并没有发展出文明,因为雌章鱼眼窝后的腺体会分泌“死亡激素”,一旦开始产卵繁育后代,便会不吃不喝,直到小章鱼出生,耗尽所有生命能量。

alpha和章鱼一样,也受到基因的支配,无论之前多么厌恶一个oga,只要永久标记,就会对他产生难以理解的独占欲和保护欲。

比如现在,看着章凌身上的痕迹,他居然感到于心不忍起来。

不等他思考,手已经先抚上章凌的脖颈,拇指轻轻摩挲腺体边缘。

手掌下的肉体微微一颤:“疼……”

章凌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怕打针,也怕疼。但比起腺体火辣辣的刺痛,下半身传来的阵阵胀痛才更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华斯礼的性器不像犬科动物长了倒钩刺,可是为了不让精液漏出去,充血的海绵体已经胀大到了生殖道无法容纳的地步。

他多希望华斯礼能张开双手抱抱他,也许温暖的怀抱能减轻身体上的不适。

想到这里,章凌扭过头,眼神迷离,却带着令人心碎的渴求与希冀:“华、华斯礼,你可以……抱住我吗?”

后面几个字微不可闻,况且华斯礼也没有在听他说什么,他的注意力被章凌颊边打湿的浅发吸引了,放在腺体上的手指跟随主人的想法转移,来到滚烫的脸颊,轻轻勾住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去。

真是一张漂亮的脸,可这么漂亮的脸偏偏oga……但凡是beta,他说不定就动心了,可惜……

不,没什么可惜的。

华斯礼咬紧牙关将最后一股精液射进章凌的身体,肿胀的肉棒总算得到了餍足,不多时,卡在生殖器内的顶端缓缓退出,章凌闷哼一声,再次把头垂下去。

终于结束了。可是华斯礼没有抱他,他很不开心。

“放松,让我出去。”华斯礼咬着牙,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被缩紧的肉穴刺激。

怎么可能放松!章凌真想骂他插着说话不腰疼,那么粗的一根东西从体内碾过,生理反应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但他还是乖乖听话,努力打开身体。

“啵”的一声轻响,肉棒无视穴口的挽留,完全抽离,章凌抓着床单,肚子里还残存着被捅开的感觉,没一会儿,湿热的液体沿着穴口流下,有的滴在床上,有的顺着会阴往下滑。

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么。章凌想伸手摸一下肚子,奈何手臂酸软,动一下都没力气。

华斯礼射了那么多,该不会怀孕吧?我虽然喜欢他,可是生孩子还是太早了点……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趴在床上喘息。

华斯礼盯着他腿间的白浊,脸上一阵燥热,最后又变回平时生人勿进的冰山脸。他抽了几张纸擦干净自己的性器,起身系皮带。

听见动静,章凌疲惫地抬起眼皮看他,似乎在问“你要干什么?”

华斯礼对上他的视线,沉默片刻,他抖开空调被盖住章凌的身体:“你躺着,我下去买点东西。”

“噢。”章凌眨巴眨巴眼睛,哑声说:“我好饿,可以帮我买点吃的吗?”

华斯礼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oga发情期少则三天,多则七天,虽然今天已经永久标记,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还得给oga灌注一次精液才行。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凌并没有感到不安。

他抱着被子,开心地打了个滚,成了!他想。

正所谓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老天总算没有浪费他的心意。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琳琳。”章凌忍着酸痛去找手机,谁料口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糟糕,手机忘在酒吧了!

房间里倒是有座机,可章凌压根不记得白琳琳的电话号码。

“算了,好事不怕晚,明天再告诉她吧。”

想到华斯礼,他心里又是一阵雀跃:毕业后我们该去哪里结婚呢?挪威,新加坡,还是马尔代夫?巴厘岛好像也不错……

短短半个小时,他不仅把婚礼、蜜月规划了一遍,连参加婚礼的宾客名单都列出长长一串,仿佛和华斯礼结婚就差一个毕业了。

虽然妈妈经常说找对象要擦亮眼睛,但是章凌相信自己的眼光,华斯礼一定是个值得共度一生的alpha。

可能是因为太累,想着想着困意便上来了,他揉揉眼睛,喃喃道:“华斯礼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刷卡的“滴”声。

华斯礼拎着打包盒走进房间,把买的粥放在圆几上,随即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章凌:“醒醒。”

迷迷瞪瞪睁开眼,章凌打了个哈欠:“你回来了。”

华斯礼拿出避孕药和抑制剂,一一放在床头柜上,冷冰冰地吩咐:“这是避孕药,待会儿吃一颗,12个小时后再吃一颗。”

章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呆呆地看着华斯礼:“你下去,就是买这个?”

“……这盒是抑制剂,”华斯礼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你的发情期并没有结束,为了避免像今天一样出现事故,我建议你提前口服一支。”

章凌怀疑自己听错了:“事故?”

“对,事故。”华斯礼别开他的目光,眼睛平视前方的复古墙壁装饰,“你放心,我会联系最好的医院为你清洗标记。如果你还有别的条件,可以尽管提。”

“你什么意思?”章凌疑惑地歪头。

“……不要明知故问。”华斯礼波澜不惊道,“我们不是恋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仅仅只是同学。”

“但是我们已经结合了,你还咬破了我的腺体,”章凌提高音量,“我肚子里还有你的精液,难道你想赖账吗?”

“所以我才说让你提条件,钱、房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给你。”华斯礼冷冷一笑,“这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多管闲事,惩罚明明厌恶oga却还……”

他顿了顿,转过脸,用一种异常淡漠的眼神看向章凌:“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章凌呼吸都凝滞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哪怕就一点……”

这算什么?我是抹布吗?睡完就扔?

即将被抛弃的恐慌感深深地将他笼罩住,没有多想,他撑着酸痛无比的身体爬下床,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华斯礼的手臂:“我究竟是哪里不够好,你说,我可以学,真的,我可以学……”

华斯礼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章凌,你不觉得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廉价么?”

章凌愣住了,漂亮的眼睛里雾气弥漫,半晌,他默默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你太过分了。”

华斯礼握紧拳头,心脏一阵阵地抽疼,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在割一样。

他知道,这是alpha的保护欲引起的症状,和他本人的思想无关。

为了能速战速决,华斯礼只能想方设法让章凌尽快死心:“装出一副可怜样子给谁看,真恶心。”

说着,他抽出桌上压着的信签纸,用铅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慢慢考虑要什么补偿,想好了再联系我。”

章凌头也不抬,哽咽道:“滚,马上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那真是求之不得,”心脏痛得快要炸掉,华斯礼长长吐出一口热气,看向章凌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体,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以后,没吃抑制剂别在alpha面前瞎晃,免得自己吃亏。”

章凌红着眼圈斜睨他,抿着嘴唇没吭声,手却摸向了桌上的铜制小夜灯,下一秒,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砸向华斯礼。

只听一声闷响,华斯礼没有躲,台灯从他的腹部滚落,哐当掉在地板上。

华斯礼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你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章凌扯起嘴角,目不转睛打量他的表情:“这就生气了,要揍我?”

不等华斯礼开口,他撑着手臂往后挪了挪,靠在冰凉的床头柜上,可惜上面已经没有物件给他当发泄的工具:“那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迟早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是章凌凌下意识闭上眼睛:不会吧,真的要揍我?那我可不可以告他故意伤害罪?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来,章凌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华斯礼捡起地上的小夜灯,轻轻放在他身后的床头柜上。

章凌:“……你什么意思?”

华斯礼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起身走向门口,“砰”,大门重重关上。

章凌呆呆地望着门口,几分钟后,他抱着膝盖,鼻子一酸,终于呜咽着哭了出来。

那些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那些因为告白而兴奋得辗转反侧的夜晚,全都随着哭声飘散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

哭够了,他想爬起来,或许在地上坐太久,起身时他眼冒金星,蹒跚几步才站稳。

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家里的一切,想念妈妈,想念爸爸,他好想立刻飞到妈妈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一头扎进妈妈的怀抱。

可是,章凌低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浓浓的alpha信息素。

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看见了肯定会非常担心。

望向华斯礼买的抑制剂和避孕药,章凌没有丝毫犹豫,拧开矿泉水瓶,吞下一颗避孕药和一支抑制剂,随即倒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

凌的身体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下身仍然酸痛,但至少心理上独立又强大。

“老子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他本来想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清醒后反而越想越堵得慌,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要是被白琳琳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一辈子。

不过在章凌的朋友中,也就只有白琳琳能帮他了。

白琳琳家里做的生意上不了台面,用章凌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伤天害理要遭报应的”,这样的背景,正好适合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到时候可以让白琳琳找几个打手,蹲在华斯礼回家的路上,给他套个麻袋,好好揍他一顿。

想到华斯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章凌差点笑出声。

活该!让你不喜欢我,走着瞧吧!

退完房,章凌站在酒店大门口,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走回去。

手机不在身边,又没有现金,他连地铁都坐不了。

在酒店门童的注目礼下站了十几分钟后,章凌鼓起勇气,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长得很和蔼,可惜里面的气味着实难闻,章凌捂住鼻子,告诉司机地址,急忙摇下车窗。

司机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看见章凌脖子上的红痕,心道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观念也是够开放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闷声把油门踩到底,很快就找到了章凌说的别墅区。

大门保安认识章凌,直接打开门让车辆进去,到了家门口,章凌迫不及待下车,歉意道:“师傅,我忘带钱包了,你等我一下。”

司机见怪不怪:“不着急,你慢慢去拿。”

章凌哒哒哒跑进院子里,刘阿姨在打扫卫生,看见他来,喜笑颜开道:“小凌回来了,晚云别提多担心你了,在外面留宿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口中的“晚云”姓秦,是章凌的妈妈。

章凌心虚地把衣领拉高了些:“呃……阿姨,你可以帮我付一下打车费吗?司机在外面等着呢,我手机丢了。”

“好嘞,”闻言,刘阿姨擦擦手往外走,“你妈妈在客厅等你呢,先进去吧。”

客厅里,秦晚云正在喝茶,听见脚步声,她不急不缓抬头:“昨晚去哪儿了?”

秦晚云看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岁的人,脸上胶原蛋白很足,容貌清丽,眼角没有一丝皱纹,走在街上说二十多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去白琳琳家玩,她……她过生日,所以玩得久了点。”

章凌嘴巴一撇,委屈地扑到妈妈身边,把脸颊蹭到她的肩膀上:“妈妈,我好想你。”

“才一天不见,有那么想吗?”秦晚云不明就里,但还是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章凌的头顶。

“就是想嘛……”在妈妈面前,章凌一向是会撒娇的。

“噫,肉麻死了,真应该拍下来给你爸爸看看……等等,”秦晚云敏锐地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她扭头凑到章凌的颈间,alpha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烈,充满了侵略性,仿佛在宣告着所有权。

秦晚云皱着眉退开,表情凝重地问:“你给我如实交代,昨晚上究竟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我、我真的只是去白琳琳参加聚会……”章凌下意识摸向颈后的腺体,那里贴着一张创可贴,是退房时问酒店前台要的。

他以为把腺体遮住就不会有味道,没想到只是掩耳盗铃。

“去参加聚会怎么会有那么浓的alpha信息素?”秦晚云握住章凌的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是。”章凌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小心被一个alpha标记了,但是,他……他不喜欢我。”

“不喜欢?那他为什么标记你?”

“就是……就是一场误会。”章凌的头低到快要砸进地缝里,“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忘记您的嘱咐,是我的错,您别生气。”

秦晚云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是谁,是谁对你做了这么混蛋的事情……”

章凌抿起嘴唇,不想告诉她。

秦晚云颇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章凌却始终沉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站起来,伸手拿起手机,“我要打电话让你爸爸立刻回来,不管是谁家的alpha,咱们总得上门要个说法!”

“妈,我自己能处理,你别告诉爸爸!”

章凌不想让他们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比起去华斯礼家闹,他更宁愿私下找人解决:“爸爸在澳门谈很重要的生意,万一影响生意就不好了。”

说着,他一把夺过妈妈手里的手机,正想扔远一点,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屏幕上跳动的联系人就两个字:老公。

“你爸的电话,快接啊!”章凌妈妈又气又急,趁章凌愣神的功夫,径直把手机抢回来,按下接听:“喂,老公,我正有一件大事要找你呢……”

手机那边传来沙哑而哽咽的男声:“……晚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凌凌……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的……”

秦晚云心头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你突然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逐渐消失,紧接着传来呼啸的风声,然后便是重重的钝响,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嘟”,电话挂断了。

章凌凌的父亲章万锦从恒耀王宫1608号房间的窗户处坠落,骨骼碎裂穿透器官,血液流入肺部,当场窒息而亡,让家属赶紧去澳门认领尸体。

秦晚云听到“尸体”两个字,手脚发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章凌红着眼圈坐在她身侧,紧紧握着她的手。

秦晚云坐起来,客厅里除了章凌还有五六个陌生人,他们穿着黑色制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秦晚云头还很晕,虽然虚弱,说话却很有气势:“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你好,我们是法院执行局执行人员,被执行人章万锦将这套房产抵押借款后未履行还款义务,现在要依法对他抵押的房产进行强制查封。”

说话的是一个女执行人员,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台冰冷的机器:“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尽快搬离。”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晚云梗着脖子,“我先生公司的生意一直很好,怎么会抵押房产,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女执行人员说:“我们是严格按照强制执行决定书上的期限执行的,按照规定,你们应该在今天之前搬离,但是看在你们突然遭遇变故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

闻言,章凌垂下眼:“不必,我们现在就离开。”

他搀着秦晚云的手,把人往外扶:“妈妈,走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为了给章凌洗标记,华斯礼给冷战很久的华天成发微信,请他帮忙联系医院。

天知道华天成收到儿子信息的时候有多么惊讶,从他再婚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这还是华斯礼凌却迟迟不联系华斯礼。

一个星期后,华斯礼失去了所有耐心,这件事就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心里,他虽然厌恶oga,却也不愿意亏欠对方。

在年级群里打听到章凌是高三四班的学生后,华斯礼趁课间休息来到他们班,在窗外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章凌的身影。

华斯礼冷着脸,拦在从里面出来的一个男生面前:“同学,请问章凌在吗?”

男生挠挠头:“章凌?他退学了啊,你不知道吗?”

退学?华斯礼心中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吧,班主任说的。”男生尴尬道:“内啥,我要去洗手间,先走了啊。”

难道是因为我标记了他?

华斯礼本来就有点不爽,现在更加不舒服:竟然放弃学业,这个oga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脆弱了!

“你找章凌什么事?”

前方突然冒出一个女生的声音,华斯礼定睛看去,只见女生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染成夸张的红色,校服裙特意改短,露出两条光溜溜的长腿。

他不由得皱起眉,又是一个oga。

“章凌在哪儿?”华斯礼问。

白琳琳叹了口气:“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跟我来吧,班级门口不方便谈话。”

她带华斯礼来到走廊尽头,那里是杂物间,平时没什么人过来。

“你是那个标记他的alpha,对么?”

白琳琳开门见山道:“你真是一个混蛋,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他发情期的时候永久标记他?”

华斯礼不答反问:“所以呢,他在哪儿?”

白琳琳:“……他遇到了大麻烦。”她撇开眼,望向远处在操场上吵吵嚷嚷的学生,“你可以帮帮他吗?”

——

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过如此了。

被喜欢的alpha睡完就扔,父亲债台高筑后跳楼自杀,住了十几年的家被查封……现在,他和秦晚云只能蜗居在一家小旅馆里。

他们已经无处可去,章万锦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秦晚云婚后就一直专心做家庭主妇,每个月的开支都是章万锦按时打款,章万锦被冻结,意味着她能支配的资金也所剩无几了。

住旅馆的钱一直是章凌在付,他把微信、支付宝、银行卡里的钱算了四五遍,数字却并没有变化。

这些钱够他们生活多久?他不知道。

章万锦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他白手起家,从初创公司做起,后来赚了些钱,公司也越做越大。

现在回想起来,这两年章万锦确实有些异常,去年开始,他经常去澳门出差,说是谈生意,秦晚云也没有多问。

她是无条件相信章万锦的,能从漂浮不定的小模特变成外人眼里的“富太太”,章万锦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英雄。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她满心相信的“英雄”会变成一个不顾妻儿的赌鬼,甚至还懦弱地跳楼自杀?

“不对,不对……”秦晚云坐在床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章凌刷卡进门,把两碗热乎乎的小馄饨放在桌上:“妈,吃饭了。”

秦晚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念叨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章凌走过去,她看也没看他,掀开被子躺回床上,随即抱着肩膀,面对墙壁蜷缩成一团。

短短几天,秦晚云就像老了几十岁,以往乌黑亮丽的长发乱糟糟地压在枕头上,章凌简直不敢细看。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秦晚云缩在被子里的身体那么纤瘦,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妈,我买了去澳门的机票,”鼻子一酸,章凌喉咙哽咽道:“我们明天去把爸爸接回来吧。”

“澳门?”秦晚云突然转头,瞪大双眼望着章凌:“去澳门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去赌场赌钱?”

她的眼神很不正常,那么疯狂,和偏执的病人没什么两样。

章凌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把爸爸接回来……”

“章凌,开门!”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白琳琳的声音。

章凌替秦晚云掖好被子,起身去开门,白琳琳探出头来:“阿姨呢?”

“她在睡觉,你等我一下,我拿一下房卡,出去说。”

章凌揣好房卡,站在走廊上后,才发现白琳琳身后还有一个人。

华斯礼沉默着看向章凌,他瘦了些,脸色很憔悴,头发很随意地扎成丸子,颊边散着几根凌乱的发丝。

他怎么来了?章凌满头问号,对白琳琳使了个眼色——

我是让你找人揍他,但带来我住的旅馆揍,是不是太明显了?

白琳琳和章凌从小一起长大,看他这幅表情,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急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那啥,他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看我过得有多惨是吧,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吧?”章凌没好气道。

华斯礼冷笑:“你过得惨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收起刚冒出来的恻隐之心,“别太自作多情,我没那么关心你。”

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本来就饿得慌,现在华斯礼几句话更是让章凌气得眼冒金星,他刚想破口大骂,旁边白琳琳却先开口了: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行的?来的路上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alpha长嘴是会犯法吗?”

华斯礼不自然地哼了一声,“章凌,你抽空和我去医院洗标记,医生已经约好了。另外,你需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

章凌:“……不需要,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他撩起碎发别到耳后,语气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白琳琳,你跟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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