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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张偌大的棋盘上,错落几颗黑白子,黑子的数量占满了大半面积,白子奄奄一息。

在角落,几颗白子守住了阵势,黑子的占地却越发扩大。

在此危难中的白子中却出现了两颗黑子,眼见白子就要大势已去。

然而黑子中却出现了几颗慢慢淡化的白子。

「太奇怪了……」安莉洁喃喃道。

算出金可能是间谍後,安莉洁一点也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於是她想了另外一个办法验证。

丹尼尔大将军的神盘。

据说可以演绎天下局势。

她想办法来到丹尼尔的房间禁地,偷看了一眼。

果然我方混有黑se吗……安莉洁只瞥了一眼,立即失望地离开了。

「果然还是太neng了。」在安莉洁走後,一名十分高大的银发男子这才显出身影,摇头浅笑。

「有时候,连眼前所见都不一定真实,何况是占卜。」丹尼尔拾起棋盘上一抹黑子,正是混在白子中的其中一颗。

「我很好奇,届时你会如何选择呢,金?」

「所-以-说--我选东边!」金非常坚持,「我的运气很好,应该听我的才对!」

「但是你闯景罗天那次不是曝光了吗?」安迷修同样也很坚持,「在下认为应该选西边才对。根据任务卷上的地图来看,西边地势平缓,方便移动且视野良好;东势则路太崎岖,视线si角多,容易遭遇埋伏。」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选东边b较好。」金非常坚持,「我们是第一批被传送到atntis大陆的,不应该浪费时间。」

「在下无法被你的理由说服,光依靠直觉什麽的……」

「我就是靠直觉才完成任务的!」金说,「何况东边路线也短,我们用元力飞过去也b较省力。」

「但是万一遇到偷袭……」

「不会啦,我的直觉告诉我东边不会有埋伏。」金信誓旦旦地说,「走吧,就东边!」

安迷修无奈,只好随金的意思,但是心中却嘀咕不断。

金没注意到安迷修的脸se,只唤出了矢量疾走向上冲去,安迷修叹了口气,唤出双剑也跟了上去。

他们是来探查的,怎麽会ga0得他好像是来带小孩的。

不不,眼前这个小孩可是屡次冒si深入鬼族带回情报的大功臣啊,也许直觉只是他的藉口呢。

安迷修自我说服。

在前方飞行领路的金确实是拿直觉当藉口,若是他每次都依靠所谓的直觉,那他恐怕不会活得太久。

但是他也没打算在安迷修面前显露山水,连格瑞都不行,那是他跟姊姊约定好的秘密。

两人沉默无声地飞行着,脚底下的土地早就被黑暗侵蚀,不堪没有一点生机,连生命最强韧的杂草都没能在这地礁土薄的地方生存。

冷风呼啸吹过耳际,劲厉的风势刮得两人得卯足了全力才能逆风而行。

好在两人都是高手,在空中稍微晃荡一下,很快就缓过来了。

「安迷修!」金在前方大喊着,「前面山洞降落!」

「知道!」安迷修在下风处,他得吼得b金大声,金才听得到。

这其实很不理智,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大声嘶喊,然而厉萧的风声让他们别无选择。

直到两人都平安降落,躲到山洞内後,他们才恢复了正常音量。

「风太强了。」安迷修皱眉,「在这种风势下,继续飞行很危险。」

「嗯。」金点头,「我们先等等看,等风小一点再赶路。」

「也只能这样了。」安迷修摇头,出师不利,真令人沮丧。

两人在山洞中无所事事,安迷修是个闲不住的,起身开始探查山洞,原先他们以为这就只是单纯的山洞,然而安迷修0到一颗石头,敲上去的声音特别闷,便起了疑心,拉着金四处查看,居然给他们查出了一道暗门!

「我就说我运气很好吧!」金喜形於se,拍着x脯骄傲地说。

发现暗门的人是我好吗?安迷修无言吐槽,不过也满心喜悦。

「我们下去看看吧,也不晓得这会通到哪里。」安迷修拿出双剑,「我打头阵,金你掩护我。」

「知道。」金这次没有异议,非常乾脆地同意了安迷修的提议。

暗门之後的暗道两侧有些已经烧乾的火把,应该是照明用。

「这里不晓得原先是做什麽用的。」安迷修一边打量一边小心地向前走,这里的阶梯崎岖不平,大小不一又陡峭,非常容易发生踩空的情况。

金不像安迷修那般小心翼翼,他踩在自己的矢量疾走上,跟在安迷修後边滑行,双手则蓄势待发。

他必须替安迷修顾好後背,所以两只手必须灵活,0着墙壁走可不行。

这阶梯超过了一千阶,越是往下,安迷修就感觉呼x1越困难。

「金,你有没有感觉快窒息了?」

「啊?没有耶。」金问道,「安迷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想我们也许已经从山上进入地底,可能是气压的问题。」

「我想也是。」安迷修速度不减,「可是你怎麽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啊。」金的口气莫名其妙,「可能之前在景罗天那边习惯了吧?那个变态,他的王座离最底下的大殿b这还长呢。」

安迷修已经脑袋发昏,无暇去注意金说了什麽,只能勉励自己快走到停顿点。

台阶终於走完,两人来到一个空间b较大的平地,可是这里问题又来了。

除却他们走过来的那一条路,现在还有其他四个大石门,门上头刻着诡谲的字符。

「金,依照你的直觉,你认为该选哪一个?」

「左边第二个。」

「嗯。」安迷修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t状况,「我们先在这里架起隐形结界,给我十分钟调整一下。」

「没问题。」金说,立刻就动起手来了。

湖之镇的地底错综复杂,若非有老头公带路,褚冥漾很肯定自己连哪里是东边都ga0不清楚。

第一次出远门,认不得方向也是难免的,褚冥漾一向很能自我安慰,便把不认识路这一大弱点给忽略掉了。

反正有老头公指路,所谓老马识途,他只要确保最终老头公能指引他回家就够了。

跟在一旁的安地尔什麽事都没做,还有闲情逸致地东张西望,活像远足的大龄小学生,对什麽都兴趣浓厚。

褚冥漾见他没再惹事生非,便也懒得管他,迳自走自己的路去了。

地底相当cha0sh,腐朽的霉味跟si水的臭味不断刺激嗅觉,褚冥漾实在不愿nve待自己,便给自己加了隔绝术法,但是一边的安地尔他就懒得管了。

反正对方生命力极强,用不着他多管闲事。

在拐过九九八十一弯後,他们终於来到一处偌大的室内空间。

这里很显然是某座遗迹,雕刻在两侧的石像与墙壁融成一t,五官跟四肢都已经残破不堪。

其中一面墙壁很乾净,在这日夜生灰不见天日的地底之下,实在非常反常。

更反常的是这面墙上用褚冥漾没看过的文字雕刻了一连串不知是故事还是阵法的东西。

对面跟左右边也有类似的文字雕刻,还有一个特别夺人眼球的图案。

褚冥漾认得这个图案,一根黑se的羽毛在正中央,被三角形所为绕,外面则是用文字排成的圆圈。

一个人将力量分成了三份,一个掌握术,一个掌握力,还有一个纯正血脉的继承人掌握心之言。

这是谁根植在他脑海的印象?

「有印象吗?」安地尔闲闲地说,「对这个图案?」

「你知道?」

「当然。」安地尔的笑容浓郁了些,「这中间的三角形代表了三个人,这三个人能决定世界的黑与白。」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那被圈在正中间的黑se羽毛,「羽毛的颜se代表了如今的世界,图案象徵着羽族。」

「这跟羽族有什麽关系?」

「六界将倾,一个世界若是大量失去生命,与它连结的其他世界势必受到牵扯。」安地尔微笑道,「而羽族正好是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的连结入口,它连结了天界、神界跟冥界,我想现在这世界乱七八糟的样子,应该其他界的人也快出手g涉了吧。」

褚冥漾沉y不语。

「当然,依照六界条约,其他界的存在不得擅自出现在此界,但是他们能够用梦境、声音等指引有力量改变局势的人如何去走。」

褚冥漾抬眼看他,安地尔的笑容像是已经洞穿一切,慢条斯理地问道:「褚冥漾,说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吧?」

「你难道从来就不怀疑,你听到的声音究竟有怎样的目的吗?」

那声音想把他当枪使,改变现在的局势,就算他身为妖师,是黑暗这一方的,一样希望、或者说是利用他去扭转这世界的面貌。

褚冥漾抿了抿唇。

「我可以帮你屏蔽掉那一直影响你的声音哦。」安地尔的语气带着诱惑的味道,「你该遵循的是自己的本心,而不是其他世界对你的g扰……只要我们联手,其他界的声音就再也影响不了你了。」

「如何?只要你给我一点血,一点头发……」

褚冥漾望着安地尔那张邪魅的脸,对方仍然笑咪咪的,神情十分轻松自在。

「不要。」褚冥漾拒绝得乾脆俐落,「我只是好奇这图案代表什麽,没有要跟你合作的意思。」何况他才不想回家以後被褚冥玥追杀。

「那太可惜了。」安地尔也没生气,夸张地叹气,「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告诉我,我都很欢迎。」

褚冥漾还不知道世界颠倒的真正原因,若是知道,恐怕不用其他界的人做什麽动作,他就会自动自发地去收拾善後了。

安地尔想到这里,不禁真的有些遗憾。

褚冥漾可不管安地尔心里有多遗憾,他正忙着找老头公的同伴,这才是他出远门的表面目的。

「老头公,你确定是这里?」褚冥漾看着y森森的空间,皱眉道,「可是我什麽都没感觉到。」

老头公很坚持他的同伴就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到这附近就不见了。

「可能躲起来了?」褚冥漾猜测着,也许对方逃脱到这里,一听到动静,以为还是来抓补他的,所以藏起来了?

「守护结界的老头公,」安地尔闲闲地说,「如果你是要找地灵深渊的ynv跟失落护神的陶洛米,奉劝不用费力气了。早就被吃了。」

「被吃?」褚冥漾缓缓重复,「被什麽吃了?」

「自然是虫骨了,这里是他的地盘。」安地尔耸肩,「鬼族什麽都吃,特别ai吃有力量的九十九神,尤其是鬼王高手,可以把力量转为自己的。」

「你怎麽会知道?」

「我就是个鬼族啊。」安地尔用一种你是笨蛋吗的微笑表情看着褚冥漾,褚冥漾也不生气。

「我不是问那个。」他说,十分怀疑地盯着安地尔,「我是指,你怎麽会知道虫骨吃了老头公的夥伴?」

「商业机密。」安地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无可奉告。」

「嗯……」褚冥漾顿了顿,「你们黑吃黑的结果,虫骨赢了?」

「虫骨这麽一个小角se,我还不放在眼里。」安地尔哈哈一笑,「褚冥漾,别试探了,说了是商业机密。」

「我还是不相信。」褚冥漾叹口气,「你这个人真真假假,莫名其妙的,说的话得打个折扣。」

安地尔做了一个你随意的手势。

哈利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这是自然的。

一离开霍格沃茨,外面的世界险峻地超乎他们的想像,他们还没抵达落脚点,就被鬼族杀得措手不及。

那位随他们同行的妖师nvx在鬼族还没靠近前就发现了对方,这给他们争取了转移的时间,但是对方数量太多,哈利跟其他人走散了。

他现在正孤立无援地站在一座破败的g0ng殿前。

这是哪里啊……?

他们巫族独有的元力使用方式之一,就是将元力调配至全身,然後控制元力在另外一处出现。

简单来说,就是幻影移行。

这非常困难,就算是黑暗至尊妖师,也只能依靠y影或是符咒之类的外力来做到瞬间移动,是他们巫族独有的元力技术之一。

但是伏地魔不知道透露出去多少了。

想到这里,哈利又是咬牙切齿又是茫然无措。

幻影移行……他为什麽会现身到这里来?他根本不认得这是哪里,而幻影移行的首要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对自己转移的地方非常有印象。

但他很显然没来过这里。

「为什麽不是转移处?」哈利扪心自问,「难道我内心认为这里更安全?」

这g0ng殿像是已经被人遗忘,在乱世之中自有一gu不为所动的雄伟气派,但它又如此荒凉颓废,寸草不生。

哈利彷佛受到某种蛊惑,他此时并没有想到发现他走丢後,他的夥伴跟教父会如何跳脚担心,他像是着了魔般,抬脚往g0ng殿内走去。

台阶破损不堪,在哈利踏上的瞬间崩落了几个小块。

哈利来到g0ng殿大厅,四周顶梁柱上雕刻着看不懂的图饰,利用y刻浮雕的技法造成视觉错觉,哈利一瞬间几乎以为这些图饰是活的。

每一颗柱子上都刻着不同种族,代表大地的jg灵与妖jg;代表天空的羽族与天使,以及代表大海的海王族。

三大梁柱上刻着七大种族,jg灵与妖jg在土与木中兴建文化,羽族与天使在风中传递jg神,海王鳞族逍遥自在。

哈利调动元力,将这g0ng殿中三大顶梁柱给仔仔细细瞧过一遍。

从地而上,雕刻的故事越来越严重,三根顶梁柱间彼此还cha了横梁,横梁上的故事则不怎麽美好了,种族间冲突不断,直至战火四溢,民不聊生。

最後,归於天花板中纯粹的黑暗。

哈利心中似有所触,又重新回到地面,发现三大柱的底盘也刻有极细的图案,若非蹲下来细看,很容易就忽略过去了。

是一个一根黑se的羽毛在正中央,被三角形所为绕,外面则是用文字排成的圆圈。

很熟悉的图案,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哈利皱眉,他虽然不像赫敏那样博学多闻,但也许这是一个炼金术的图?

三角形分别对应了天空、陆地与大海吗?

哈利放弃了继续研究这些柱子,往那孤独的王座上走去,等他一到达王座,猛然回身,这才发现他刚刚踏足的地板走道竟是一幅画。

一幅老旧斑驳,遭岁月蹂躏,又逢战火烧伤的可怜地画。

金se的天空、翠绿的大地与碧蓝的海洋。

虽然大部分已经惨烈得判断不出原先是什麽颜se了,但是完好的部份足以推断出以上资讯。

哈利在偌大的g0ng殿中走走停停,这里彷佛有gu奇怪的魔力,x1引着他将所有故事看完。

连结到天花板後便成了全黑……是指现在这样?

y影出世,鬼族横行霸道,所有自愿的、非自愿的种族终将归於黑暗?

哈利一边思索着,一边身t却往偏殿去了。

偏殿不如主殿宏伟,但是墙壁上也一样有着不少雕刻,但是哈利却奇异地不感兴趣。

他似有所感,接着将自己的元力注入地板,一瞬间,偏殿的地板裂了一条大缝,哈利毫无意外地掉了下去。

冰牙jg灵的军队已经陆续传送完毕,为此一战,他们可谓是下了血本,将仅存的传送符联合起一个大阵,把几千名jg锐飘洋过海地传回atntis大陆。

「所有人都应在西之丘等待集结完毕。」冰炎说,皱眉清点人数,「金跟安迷修呢?」

「他们不是第一批过来的吗?」夏碎奇怪地问。

格瑞被留在登格鲁岛上,并未跟着传送过来,因此在冰炎出发前,格瑞曾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得把金给盯牢了。

结果他们仗还没打,人就丢了。

传送阵已经消耗完毕,就算要回登格鲁岛冰牙g0ng,也必须搭船,不可能回去查是不是传送阵出了什麽问题。

「他们负责侦查哪一个区块?」

「任务轴是统一发的,所有人的任务都是探查西之丘啊。」夏碎说,「只是区域不同,他们可能先出发了?」说完,他自己闭上嘴巴,显然也发现了明显不合理之处。

「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冰炎静静地说,「他们其中一个有问题,或者两者都有。」

不然不可能上百名探查兵,就他们两人出状况。

即便先行出发,也不可能不给後来的人只字片语。

要嘛两人一来就溜了;要嘛两人根本就没被传过来。

「负责此次传送的人是丹尼尔?」冰炎眯起眼睛,他不喜欢丹尼尔,丹尼尔很擅长激励人心的演讲,在战场上,他能激发出士兵的战斗意志,也确实擅长调兵遣将,但是冰炎对他总有gu说不出的憎恶。

任务卷也是丹尼尔分发的,怎麽想都很可疑。

但眼下为多事之秋,暂时顾不上了,冰炎只能将疑问压在心中。

何况丹尼尔也没有背叛他们的理由。

冰炎虽然不喜欢丹尼尔,但也不喜欢平白冤枉人,所以他将心神全副收了回来,专心致志地研究起如何在协防西之丘。

他开始调兵遣将,分派任务。地形勘查、气候预测、当地兵力部署与火力强度全都是必要情报。

「这里有些金之前冒si拿回来的情报。」夏碎拿过来一叠资料,「关於鬼王高手的。」

「景罗天跟耶吕的?」冰炎看也没看,「我已经看过了。」

「但是耶吕这边没有关於安地尔的报告。」夏碎说,「照理说不可能连一个字都没有。」

「不管是情报有误还是金隐匿不报,那都不是现在重点。」冰炎轻声道,「我不相信金会背叛我们,准确来说,是背叛格瑞,所以我们里面一定有其他内鬼。」

「你是说安莉洁算错了?」

「对,虽然不知道哪一步出了差错,但是安莉洁算出来的结果连她自己都不信,不是吗。」

「你是指,有人在g涉她的占卜?但就连雪野家都算出大凶……」

「然而千冬岁没有办法具t算出那个人是谁,不是吗?」冰炎说,蹙起眉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你的预感向来很准。」夏碎叹了口长气,「说吧,关於什麽的?」

「不好说。」冰炎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感觉什麽都要撞在一起了,没什麽好事。」

「这可真够玄的。」夏碎摇头,「先来说说我们到底要怎麽打吧?」

「先派jg锐把鬼王高手g掉。」冰炎言简意赅,「我亲自上。」

「这确实是激励士气的最快途径,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夏碎的眼神黯沉,但他没有阻止冰炎,作为搭档,他相信冰炎的决定,「你想好要挑谁下手了?」

冰炎冷笑一声:「自然是安地尔。」

那个愚弄戏耍他父亲,害得冰牙大败遁走的混蛋,这笔帐,也应该好好算算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夏碎问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知道。」冰炎看了夏碎一脸疑问不确定的神se,补充说明,「我听到我父亲在跟凡斯派来的猫头鹰交流情报,安地尔拐着褚冥漾出村了,方向是往湖之镇。」

「妖师的人不管吗?我听说凡斯也在村内发布了对安地尔的通缉令,所有妖师的人见到他都必须上报不是吗?」

「不知道,但是凡斯对褚很特别。」冰炎想了一下,皱眉,「安地尔也对褚很特别,小时候,他唯独对褚的态度与众不同。」

「安莉洁也算出来褚会是这场战争的关键人物。」夏碎接了一句,「由此可见,安地尔拐了褚出村,绝对不怀好意。」

「他没有好意的时候。」冰炎恨恨地说,「不管他是什麽打算,都要宰了他!」

「自然。」夏碎应声,「那我们什麽时候出发?」

「再等一段时间,还要搜索金跟安迷修的下落。」冰炎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五个小时後出发。」

「安迷修,你确定任务地点是湖之镇吗?」金聊天般提起,安迷修已经架好了结界,确保两人的安全後稍作休憩,「照理说,我们後面应该要有人支援了,但是完全没有耶?」

「说得也是,采用z阵行侦查,我们这时应该换手了。」安迷修皱眉,有些担忧,「还是我们偏离路线太远了?毕竟我们完全没有料到会走这种地底迷g0ng。」

「嗯,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走你说的路线。」金淘气地笑道,「没如你所愿,真抱歉啊。」

「金,你在说什麽啊?」安迷修困惑地问道,「我们最好快点找到往镇上的路……什麽?」

安迷修发现他双手的元武无预警消失,基於身t反s猛地扑到一旁,再转身却发现金的手上握着他的元武。

「金,不要闹!」安迷修怒道,「这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时候,这是战场!快还给我!」

金眨眨眼,瘪嘴:「你才不要闹呢,说,谁派你来的?」金把安迷修的元武给藏到身後,「所有人的任务都是探查西之丘,只有我们的任务是湖之镇,怎麽想都不对劲吧。」

「胡说,我们公主派下来的任务就是湖之镇。」安迷修也警戒了起来,「你说所有人的任务都是西之丘是怎麽回事?」

金直gg地瞧着安迷修,那双金se大眼像是能反映人心般看透了安迷修,在两人的对视中,安迷修可以感觉到某种力量似乎看穿了自己所有藏在最深处的想法,无所遁形。

「你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骑士耶。」金感叹道,在他开口後,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就消失了。

「金,你到底是……?」安迷修再傻也发现不对了,何况他并不傻。

「我在出发前问了紫堂。」严格来说是偷看对方的任务内容,「他的是探查西之丘。」

「是冰牙王跟妖jg王指挥不同步吗?」

「我想不是,双方已经共同任命丹尼尔为大元帅了不是吗?大概是哪边的流程出错了,不然要是刚刚发生误会,外患还没解决就又要内战了。」金把元武抛还给安迷修,双手举起示意自己已经没有敌意,「我太敏感了,抱歉。」

「虽然在下很想说不用抱歉,但是我认为,这事情非常严重,关乎我们的信任问题。」安迷修非常严肃,「金,恐怕接下来我无法走在你前头了。」

「我接受。」金耸耸肩,示意自己无所谓,「那就换我走前头?」

「还有,刚刚你用了什麽法术?」安迷修紧握着元武,也没有因为金转身背对自己就放松警惕,「那gu力量,不是白se种族会有的。」

「当然是我混进鬼族探查情报用的法术,不然你觉得凭一个人类怎麽可能混迹在鬼族里不被发现?」金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也完全不在意安迷修对自己的警戒行为。

「说得也是。」安迷修不再追问,任由金轻描淡写地带过问题,心里却有了极坏的猜测。

他听欧萝妲公主说过,安莉洁占卜出来冰牙jg灵族内会出现一个叛徒,但是无法具t算出是谁。

那金身上的黑se力量……难道是他?

但如果金是叛徒,刚刚大可直接动手杀了他,何必多费唇舌?还是另有所图?

安迷修沉默地跟在金的身後,脑袋飞速运转着。

而被安迷修紧盯着的金,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淡定,他心中还在哀号:居然判断错误,我还以为安迷修是被派来杀我的,结果真的是收了湖之镇的任务啊!

但是事情是从哪里出了错?还是只是恰巧?任务轴明明是统一发的,所以每个人的任务早就定好了,不应该发生这种错误。

是冰牙跟妖jgg0u通不同步,同床异梦?还是说中间有人作梗让他误以为安迷修是针对自己?

毕竟,只要他不问清楚,疑神疑鬼把安迷修给埋在这里,回去非常有可能引发白se种族的内部战争,因为安迷修的身份是妖jg王公主的贴身护卫,完全可以视作对妖jg王的挑衅。

但若安迷修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从黑暗中传来的消息又怎麽会告诉他在安迷修预计走的路线上,已经有了大量的伏兵与陷阱?

不对,这麽说也不通,假设那是安迷修安排的,他不可能轻易同意变换路线。

算了,随机应变吧。

g心斗角本来就不是金的强项,若非情势b人,他平日是绝对不会花这麽多脑细胞在这上头的。

两人一路无话。

安迷修一直在留意路的去向,在他看来,这里的路他们已经走了上百里,且错综复杂,连他都无法明确辨认,但是金似乎对这里相当熟悉,脚步不停,一点犹疑都没有。

「金,你来过这里?」安迷修决定打破沉默,在他内心深处,金就算是叛徒,那也是被邪恶蛊惑了,金年纪还小,还可以教导,不像恶党那般无药可救。

「没有啊。」金说,「我只去过景罗天鬼王跟殊那律恩鬼王那里,我原本还打算混到耶吕跟b申那里,但是在景罗天那边就暴露了,真倒楣。」

「那为什麽你对这里感觉这麽熟?」

金的脚步一顿。

安迷修心悬了起来,手按在双剑上,蓄势待发。

「我……随便乱走的。」金幽幽地说,「我不认得这里的路,只是风从哪里吹来我就往哪里走而已。」

安迷修沉默。

有风的地方一定有出口,他怎麽给忘了!

「抱歉,是在下多疑了。」

「没事。」金无所谓地摆摆手,战场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说真的,安迷修没有因为怀疑他的黑se力量就直接砍上来,已经算是非常友善了。

「唉,好想念格瑞啊。」金突然感叹道,「格瑞说他想看太yan,所以我很努力作战。安迷修,你也是吧?」

「啊?」安迷修听得莫名其妙。

「这场应该会是最後一场,也是最长的战争了。」金说,他们又过了一条长廊,「你也是为了保护公主才这麽努力的吧?」

「并不全是。」安迷修认真道,「在下是为了贯彻自己的骑士道,鬼族的行事作风有违在下的价值观,我认为必须整顿,将其行为纠正过来。」

所有战争的起源都来自利益与价值观冲突,如果当初像格瑞那样的白se种族多一点就好了。

「真伟大啊。」金感叹着,在转角处停了下来,安迷修发现这里水气非常重。

「水气这麽浓的话,附近有河或是湖?」安迷修初步判断,「如果地形没有严重走样的话,湖之镇的最大水源就在市中心,我们也许已经深入了湖之镇中心的地底。」

「这麽远了吗?」金的口气并不讶异,毕竟他们已经走了非常久,以他们的脚程,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在半天内直达湖之镇非常容易。

安迷修打从进入地底以後一直有种违和感,他一开始以为这种违和感出自金本身,再加上两人之间有了嫌隙,所以他没往他处想。

然而,在已经沦为鬼族大本营的湖之镇,怎麽会连点鬼气都没有呢?

竟然闻不到鬼族的臭味。

「金,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金奇怪地反问:「在鬼族堆里头哪有对劲的时候?我混进景罗天那里的时候无时无刻都不对劲啊。」

安迷修觉得他跟金的g0u通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有鬼气,这里一定是被什麽结界遮罩了。」金说,「不过破除结界不是我的强项,格瑞b较擅长,烈斩一挥什麽都斩了。」

「我听过,所见皆可斩的格瑞。」

「所以我们可能到了某个重要地点附近,才会有结界。」金开始0墙壁,「你觉不觉得这些墙壁有点奇怪?」

「没有。」安迷修困惑地看着金对着墙壁上下其手,「墙壁怎麽了?」

「像是新修过的,但又好像是活的。」安迷修发现金的话他似乎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怀疑里面有人。」金眯起眼,「要不要劈开看一下?」

安迷修在霎那间闪过了也许是个陷阱,只要攻击墙壁,就会启动机关,从暗处s出冷箭等之类的念头。

秉持着自己对任何危险都能随机应变的自信,安迷修依言摆好架式,就在他要挥剑击出的那一刻,「等等!」金突然喊道,「控制力道,要是里面真有人的话,伤到就不好了。」

安迷修动作不变,但是击出的力道果然小了很多,只在墙上划开了一道浅口子。

虽说是浅口子,但也有十公分深,金睁大眼睛努力往里面看,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见。

「也许是你多疑了。」安迷修道,「我认为现在应该把握时间找到出口,至少回到地面上才好做打算。」

金听若未闻,凝聚元力往里面一照,金se的元力在幽暗的地道中迸发出炫目的光芒。

也许多疑的是他。安迷修心想,能使用这麽光明纯粹的元力,金怎麽看都不像叛徒,可能有人如此误导他,希望借他的手伤害金。

「真的有。」金满意地说,「我就觉得不太对,里面的好像是只妖jg。」

妖jg?

安迷修这回总算把飘散的心思收回,既然可能是同族,被困在此处,万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金,你後退些。」安迷修再度摆好架式,「我把墙壁劈开。」

「小心点。」金提醒道,「对方没有反应,我怀疑可能昏了或是si了。」

安迷修应了声,双se的元武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凌厉的剑花,朝那墙壁再度劈去。

只在眨眼间,金就眼睁睁地看着墙壁被劈出了人形,从中掉出一只双目紧闭的水妖jg。

「雅多?」安迷修大吃一惊,连忙收了元武上去探鼻息,「还有呼x1。」他稍稍松了口气,但情况并没有好转,雅多看上去生命力透支,必须立刻治疗。

「我提议现在返回。」安迷修对金说,「雅多是最早派来探查湖之镇的成员,他被埋在墙壁中,一定是知道什麽情报後被抓到了。」

「也有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单纯被鬼族抓住埋了玩。」金皱了皱眉头,「你朋友?」

「常有往来。」安迷修试图唤醒雅多,可惜徒劳无功,「雅多不会平白无故被抓住,他一定……」

「但是无法肯定。」金指出重点,「无法确定他会是情报库还是白捡一个累赘回去,他现在这状况连自保都做不到啊。」

安迷修沉默,金说得完全没错,但是他的骑士道不允许他放弃同伴。

「我有另外一个提议。」金说,「你带着这个水妖jg回去,我自己往前侦查。这个给你。」

「这什麽?」

「出发前格瑞给我的,传送符,传两个人不是问题。」金笑道,「格瑞亲手画给我的,要是遇到什麽危及状况,就把这个往地上一丢,法阵会把你们传回指定地点。」

「那你怎麽办?」安迷修接过传送符,确认上面没有任何问题後,对金的怀疑已经全消,反而开始担忧对方,「也许由你回去搬救兵,在下在这里等,b较好些。」

「我回去不会b较好,冰牙里面看我不顺眼的还满多的。」金的口气毫不在乎,「可能还会有人怀疑我把你灭口了,是要引他们踏入陷阱呢。」

安迷修听了,不禁对自己稍早前的怀疑感到羞愧。

金这麽好一个孩子,他怎麽能怀疑对方呢。

「所以你带着水妖jg回去b较好。」金说,「我就自己单独行动,没问题,路我都记下了。」说到最後,他还俏皮地眨眼,「反正再危险,也没有b景罗天那里危险吧。」

也对,金都能从鬼王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自己行动应该没有问题。

「金,在下欠你一份人情。」安迷修朝金欠了欠身,以对方的身份地位来说,这礼有些大。

「那回去请我吃r0u。」金大方地点单。

「没有问题。」

目送安迷修背着雅多离去後,金转身,毫不犹豫地向某处走去。

从暗处传来的细语,如影随形,不曾断去。

安地尔跟在褚冥漾身後,不紧不慢地踏着悠哉的步伐,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好。

褚冥漾觉得奇怪,他刚刚放走了那名水妖jg,跟安地尔起了冲突,照理讲对方的心情不该这麽好,至少不会到愉悦的程度。

「你到底在笑什麽?」

「你走的路让我很愉快。」安地尔答了跟没答一样,褚冥漾便懒得答理他了。

一直走到某处向下的楼梯,老头公似乎犹豫了。

这时反而褚冥漾觉得有声音在呼唤他,引导他下去。

安地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越是往下sh气越重,气氛也越是y暗诡谲,褚冥漾顺着声音走,两侧墙壁上的浮雕彷佛活着一般,瞪着眼看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褚冥漾终於在一扇大门前站定。

这扇大门一样有着三角形的图案,但是外围的文字变了,变成了古jg灵语。

褚冥漾只认得封印二字,所以这扇门後有封印了什麽东西吗?

「何不打开看看?」安地尔鼓吹道,「反正湖之镇已经是座鬼城了,就算灭了也不可惜。」

褚冥漾瞪他一眼,他觉得眼刀要是可以杀人,安地尔身上恐怕已经被他扎出好几个血窟窿了。

「不要你多管闲事。」褚冥漾哼道。

他脑中的声音在他来到这扇门前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可ai男童音:你来陪我玩吗?

你是谁?褚冥漾谨慎道,暗自续劲。

我也不知道。男孩懊恼地说,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了,可是好无聊,也出不去。

你不晓得自己是谁吗?

嗯,不过我记得乌鹫这个名字哦。男孩似乎很开心有人跟他聊天,语调略为上扬了些,不过很快就黯淡下去了,虽然除了乌鹫也不记得其他的了。

那就叫你乌鹫可以吗?

好呀!男孩高兴道,那你叫什麽名字?

你可以叫我漾漾。

漾~男孩很自来熟,直接就亲密地叫了起来,陪我玩嘛。

你要玩什麽?褚冥漾反问道。

但男孩似乎以为褚冥漾已经同意了,褚冥漾jg神一痛,眨眼间就来到一处翠绿se的草坡上,坡上有一栋非常简陋的小木屋,屋前站着一个大概七岁的小男孩。

这男孩有点眼熟啊?

漾~我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乌鹫喜孜孜地过来拉住褚冥漾的手,都在屋子里面,我都收拾得很乾净。他说着,不无骄傲地挺起x膛,一副期待表扬的样子。

褚冥漾没忍住,伸出手0了0乌鹫的头。

在他碰触乌鹫的那一刻,似乎许多记忆碎片全都涌进了他的脑袋,他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

乌鹫赶紧扶住他,有点不知所措:漾?

庞大的记忆涌进了褚冥漾脑海,他咬牙做出屏障,将那些不属於自己的记忆全部隔绝後,瞪乌鹫:你不是说你没记忆吗?

乌鹫猛甩头,委屈道:真的没有啊。

那他刚刚看到的记忆片段是怎麽回事?

应该是那些墙壁里的人吧。乌鹫说,他们的记忆跟力量全都将是我的一部分,我还没x1收完。

褚冥漾怀疑地重复:你的一部分?

嗯嗯。乌鹫开心地说,我是y影哦。漾你是妖师对吧?刚刚我就感觉到了!漾可以放我出去对不对?他期待道,他原本是打算带褚冥漾去小木屋玩的,但如果褚冥漾能带他出去,脱离这方寸封印之地,那显然更有x1引力。

你能把那些人的记忆跟力量还给他们吗?褚冥漾试着商量,尽管他跟这些白se种族非亲非故,但是既然都到了就搭把手吧。

如果还给他们了,漾会放我出去吗?乌鹫闪着眼睛问道。

褚冥漾很犹豫,虽然他觉得眼前的小孩威力不大,但是也不能随便就放一只y影出来啊?

那你必须听我的话。褚冥漾想了想,试着商量道,你的力量只能用来自保,不可以伤人,这样可以吗?

乌鹫点点头,他一个小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得太久,只要能出去,做什麽都可以。

那……你就跟着我好了。褚冥漾说,他有点担心待会儿回家的话,褚冥玥不晓得会怎麽nve他。

乌鹫点点头,欢呼一声,跳起来抱住褚冥漾,像小动物撒娇般用脸磨蹭褚冥漾的脖颈。

褚冥漾不习惯如此亲昵的接触,略为僵y,还是y着头皮给乌鹫顺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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