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192节
“什么密谋信?”
邢大人边把信呈到顾大人面前边道:“这是下官派人潜伏到齐大人、许大人、徐首辅府上找到的。当年三人密谋陷害冯老,齐大人和徐首辅负责从周都指挥使手里拿到那二十万两银子。只有两万两拿出来赈灾了,徐首辅得了两万两,齐大人、许大人每人得了三万两,十万两作为陷害冯老的证据被运往了京都。信件里面把三人的密谋以及分工说得一清二楚,里头都有三位大人的私人印章,徐首辅还有何可辩驳的?”
说着又令人把当初静亲王安插在三人府上的暗桩给请了上来,三个暗桩被照例找到时以为必死无疑,此刻能通过指认他人就活下来,自然无有不应的。各个把偷拿密信的细节编造得一清二楚。
顾尚书看完信后传阅到老皇帝手上,老皇帝看到信里面的内容脸色黑的难看。里头徐首辅提到一句话,说是‘皇帝多疑,心思狭隘,只要你们拿出切实的证据,他不会细究’。
不管这书信是不是伪造的,老皇帝已经把这话记到徐首辅头上了。
他用力一拍桌案,把信直接往徐首辅脸上砸去,喝道:“好你个徐有松,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信纸轻飘飘的,只有一张砸到了徐有松脸上,其余的纷纷扬扬落到了地上。徐有松拿下脸上的那张信纸,细致的看了一遍。无论是字迹、用的信纸张、口吻以及书信地下的印章都和他写的一般无二,以假乱真到他都快以为是自己喝醉时写的了。
这赵凛真是鬼才,可惜了!
其余官员见皇帝盛怒都不敢动,齐铭和许庭深也快速捡起地上的信件看了起来。他们看到信内容一瞬间也都震惊了。
这这这,好像真是他们写的,完全看不出做旧工艺。
可他们绝对没有写过这些内容,当年他们交流的信件都很隐晦,用的也是暗语。三方看完后,都很默契的把信烧了,绝对没有留下把柄!
齐铭脾气爆,当场就指着赵凛骂道:“是你伪造的吧?就是你,当时骗本官喝醉,趁机摸了本官的私印伪造信件。”
赵凛和他对视,冷淡道:“齐大人,说话要有证据,您那狗刨的字,下官可写不出来。”
旁听的官员有人笑出声,齐铭脸长成了猪肝色,被徐首辅及时制止。
徐首辅起身,来到大堂前,跪地,朝老皇帝深深一拜,高声道:“皇上,臣府上前几日失窃,私印那日早被偷了。臣还曾去报官,这事京兆尹也知晓。至于这信,虽然从字迹和印章来看确实像臣的手笔,可也非不可模仿。若只是因为几封信就指认臣,臣不服!”
许庭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走到徐首辅身边跪下:“皇上明查,臣的私章前不久也被人动过。臣发现这事后还同徐首辅提过,这信绝对是他人伪造来陷害臣等的。”
他们只知道私章被人动过,也知道赵凛可以模仿他人笔迹。可万万没想到赵凛这厮如此了得,做旧、笔迹、印章、口吻、模仿得天衣无缝,甚至所有内容都和当时的事件,细小处全部对上了,顺带还含沙射影骂了皇帝。
手段之狠辣,用心之歹毒简直令人惊惧!
“好,很好!”老皇帝都被气笑了,“私章都被动过了,不服气是吧。那朕就叫你们死得明明白白。”他看向邢大人:“说说,还有什么证据?”
邢大人朝他一礼,眸色坚定:“臣还曾找到当年偷盗徐首辅写给冯老的信件以及账本的下人。冯老曾经的随身仆从——林松威,他当年偷盗了信件和账本就遁逃而去。此人已经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不出两日就能到。”
许庭深和齐铭同时看向徐首辅,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明明当初说那仆从已死,怎么又出现了?
徐首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他确定把人杀了,然后一把火把对方家焚了。
此时此刻,他眼睛才露出惊惧来:若是那人真拿着当初他写给冯元德的亲笔信和账本过来那一切就完了!
最后,老皇帝下令把徐首辅、许庭深和齐铭所有职位全部撤除,暂时把三人全软禁在各自的府上。派御林军和京兆尹府的官差轮流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出探望。又令赵凛带兵亲自去城外把证人带回来,再继续审理此案。
徐府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徐府的人惶恐不安。徐首辅知道,若是再不做什么,他的下场将和从前的冯元德一样惨。
想来想去,唯有派人把那证人半路截杀了,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去接证人的人是赵凛,此人狡诈,要想在他手里夺人比登天还难。但是人都有破绽,赵凛的破绽就是他女儿。
徐首辅靠着多年的人脉,让人把秦正卿喊了来。
此时正是深夜,秦正卿此刻是做小厮打扮,他一步跨进书房就瞧见油灯下素衣简朴的徐首辅。
再次见到对方他心情有些复杂,从入仕以来,徐首辅给他的印象都是清正廉明,和世家对抗的能臣。
此刻,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徐首辅瞧见他很是和善,抬手让他坐。
秦正卿顺从的坐下,然后问:“徐大人叫下官来有何事吗?”
徐首辅冲他苦涩一笑:“这个时候也就正卿你愿意过来了。”他亲自给秦正卿倒了一杯茶,道:“确实是有事,老夫想让你帮忙办一件事。”
秦正卿没碰那杯茶,先开口询问:“何事?”
徐首辅开门见山:“你知道赵凛前去押送冯元德随身仆从,林松威的事吧,你同赵凛是同乡又是好友,赵府的人都信任你。老夫希望你把赵凛女儿带出城,不是要你伤害她,就是让赵府的人知道她不在府里。之后老夫会给赵凛传信,让他拿林松威来交换他女儿。只要林松威到了老夫手里,你就送他女儿回来便是。”
秦正卿不可置信的看着徐首辅:“徐大人!当年真的是你陷害了前冯首辅?”
徐首辅之前想让赵凛当他女婿,他还觉得是自己没用。徐首辅爱女之心,想瑛霜嫁得好也无可厚非。可现在这做派,是心虚吗?
他心里那个清正的首辅大人形象正在摇摇欲坠。
徐首辅不疾不徐:“正卿怎么会如此想老夫?你入朝为官数载,又时常到徐府来,老夫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你不都看在眼里。”这就是他对秦正卿不太满意的一点,太过正经,认死理。一点没有赵凛那人灵活聪慧。
但此刻,这种人却好忽悠。
他继续道:“你可知之前那赵凛之前日日来徐府就是为了偷盗老夫和许、齐两家的私章?老夫这辈子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他有不轨之心。当时故意试探他,问他要不要当老夫的女婿。他明知你同瑛霜有婚约的情况下还不推辞,他能是什么好人。你把他当同窗,当好友,可他又把你当好友吗?”
秦正卿有些诧异:徐大人那日是在试探清之兄?
徐首辅见他眼神有所波动,又道:“你走后,赵祭酒找老夫要了幅字,最后还特意提醒老夫要盖私章,看到老夫私章后又询问了几句。老夫原以为他只是好奇,后来许大人找到老夫,说霍小公子去他家闹的那日,他的私章被人动过了。齐大人也说,他那日和赵祭酒喝完酒后,私章也不见了,之后他追打他儿子,私章又从他儿子身上掉了出来,才导致他砸破了脑袋。”
“你想想,一桩桩一件件都恰好有赵祭酒在场。你同他是同窗又是好友,他模仿他人笔迹的本领你最清楚不过。在有我们几个私章的情况下,他要伪造几封信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的话实打实的真,秦正卿仔细回忆这几个发生的事。赵凛请齐铭和陆尚书喝酒的事闹得挺大,齐铭被私章磕破了头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他自然知道。许家公子在青楼被打,姜家公子和霍星河把人送回去,讹了许家一万两的事,他也知道。
赵凛从前在青山书院就时常代人写课业,那字迹书院的先生也分辨不出来。
依赵凛的品性,他是断然不会知道自己同瑛霜定亲的情况下还不拒绝徐首辅要结亲的要求。那必然还有目的没达到,才不拒绝。
那日他问赵凛为何时常到徐府来,赵凛说是对徐首辅一见如故。这几日瞧他的表现显然对许首辅没有好感,那就是刻意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