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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到天庭那你就堕落到我的怀里吧

 

陆臣的面前有三个剧本。两个是电视剧男主角,一个是真实故事改编电影的男主角。

陆臣早年接过公视的剧,跑过几年龙套,出演的都是小角se,後来在偶像剧《ai情在哪里》,陆臣连忙点击进去。

陆臣刚开始认识小楼一夜时,对方只在知名版贴文,一连贴了几个大受欢迎的故事後,便有出版社找上门来和对方签约,小楼一夜後来的新文都只连载前面约三分之一的故事。

即使如此,小楼一夜仍然是陆臣最喜欢的作者。这个作者左手写煽情,右手写科幻,满足了男人的两大幻想,谁小时候没想过要上外太空征服宇宙?谁小时候没想过要上最x感的nv人,或男人?

最得陆臣心的是,小楼一夜是个科幻耽美作者。他写的作品里,但凡谈感情的主角都是男人,写的床戏又re1a又写实,完满了陆臣心底最huangy1n的慾望。另一方面,小楼一夜的科幻设定之jg细,架构之庞大,剧情之复杂,骗局之诡谲,往往让他看的热血沸腾之余,又对作者倾心万分。

陆臣点开新篇,新的篇名叫《降神》。

我旅行了两亿五千万光年,在宇宙的另一端,看见了神。

我怎麽能确定祂是神呢?因为,再没有任何一种生物b祂更美丽,更自然,更随兴。我看见祂袒身露t的坐在王座上,身t白净无瑕,祂仰着头,用祂的手握住自己的下t,来回快速地ch0u动,祂的sheny1n如此美好,如天降神音。

我听见祂悦耳的sheny1n,彷佛在祈求着天父的给予,祂扭着纤细的腰,配合手的ch0u动,可是经过良久,祂却没到达顶峰。

我听见祂的哀泣,彷佛祂受到诅咒。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世间最美好的,你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做。

於是,我走过去。我走到祂的身侧,祂睁着迷蒙的眼睛,眼底全是纯然的慾望。多麽美好,如此纯粹,毫不掩饰,像初生的天使。

我覆上祂的指掌,忽快忽慢地移动,祂的喘息就在我的耳边,恳求着我,恳求着我,却说不出祂恳求什麽。

我忍不住倾身去t1an祂x上yan红的r首,用最虔诚的心膜拜祂的身t,在快速ch0u动後的瞬间,我抵住祂慾望的顶端,再度听见祂的低y,如泣如诉。

我放开对祂慾望的箝制,祂瞬间喷发而出,失神摊坐在王座上,那景象美到天地黯然失se,我彷佛受到蛊惑了,我伸手探入祂的t内,祂叹息一声,张开双腿,扭动着腰,反覆想将自己挺到我的手心上。

怎麽会有生物那麽美,那麽纯粹,那麽坦然呢?

那一定就是神吧。

我的手指在神的t内,这是如此伟大的恩赐。为了让神更加愉悦,我让祂坐在我的身上,让自己的慾望缓慢埋进去,祂仍然在低泣,也许是sheny1n,祂的x往前挺,整个身躯弯成半个弓形,重心全压在我的慾望上。

祂的sheny1n从未间断,祂的慾望再挺起来,我没教祂,祂却聪明地知道怎麽扭动自己的腰,可以得到最大的欢愉。

我看见祂白浊的tye喷发到王座旁边的草木,草木彷佛有感知般将那些tye瞬间x1收,果树开了花,小草往上ch0u,整个依王座而建的树林更加繁茂。

祂果然是真的神,是我过往最崇高的信仰。我看着祂没有停止摆动的腰,想这也许就是祂的职责,以自己为食,喂养着整个星球。

直到祂油尽灯枯。

我怎麽忍心呢?

我看着祂白皙的背,侧首到祂的耳边,低喃着,怂恿着,让祂喊出那些最wuhui不洁的句子,说祂空虚,让祂用力渴求我,渴求我贯入到祂身t里,我教祂称赞我,在我每一次进入的时候。祂学得很快,祂每一次sheny1n都含着我的名字与变着词的称赞,我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朗诵,呼喊,上达天听。

直到祂发颤着,泄出了大量的tye,大部分都溅在我的身上。我的jg神和力气都在瞬间回复,我感觉到神的恩赐。

祂颤抖着喘息着,倚在我的身上,不愿离开我的慾望,我像伊甸园的蛇,引诱祂沉迷在悖德的快感,再也无法挣脱。

没关系,没关系。亚当和夏娃都懂得离开伊甸园,寻找新世界。我的神又何愁无处可去呢?

所以,来吧,来吧,跟我一起走吧。

和我在一起吧。

如果,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到天庭,那你就堕落到我的怀里吧。

陆臣sheny1n着,握着自己的下身,随着文字的节拍来回ch0u动。这篇文字像轻柔的乐曲,在耳边呢喃,让他忍不住跟随文字,经历快感反覆地起伏,sheny1n喘息,一起ga0cha0。

他垂眼看见自己一片狼藉,有些意外。这篇笔锋不像小楼一夜惯用的俐落清冷,反而如情人的耳鬓厮磨,才会让他毫无预警地就被文字绑架。

这篇虽然笔锋不同,但仍然可以看出小楼一夜的惯用字,只是差在新篇的开章更火辣,却更含蓄。

不管如何,对於小楼一夜的各种作品,陆臣总是欢迎。

他拿起卫生纸擦拭自己,转身走进淋浴间。

台大物理系,会议室。

「我们系上接到了一个真实故事改编电影邀请,希望能借用教室和系办公室进行拍摄。拍摄期间主要集中在周末,不会影响大家的授课。」周一清早,系主任在晨报上宣布。

「另外,剧组想要谘询天文物理的相关知识,避免电影情节失真。希望可以推派一位教授让他们谘询,时间很弹x,只要一周ch0u一天到剧组一趟,检视与修正他们拍摄的成果就好。除了车马费之外,剧组也会提供报酬。」助理将印有电影资讯的简介发给在场教授。

「虽然报酬不多,但我认为,这也是支持毕教授的一种方式。希望大家多多配合。」系主任期待地看着同僚,现场却是沉默一片。毕竟升到这个位置,研究和写论文的时间都不够,谁有空去让人谘询?

系主任说得轻松,一周一天未免太浪费时间,除了那些不在意期刊点数的退休教授,其他学者的时间都很宝贵。

靳明毅懒洋洋地看着手中的简介,他刚回国不久,在系上是极为年轻的教授,他不认识这位毕教授,只是略有耳闻。

同x婚姻的确是台湾史上的进步,但他还没有热血到可以贡献自己的时间去做谘询。他的个x自傲清冷,又在国外求学过,本身不是那种会在意他人眼光的x格,x取向对他而言向来不是问题。

他百无聊赖地将简介翻面,看见演员列表上一个熟悉的名字。

长期的沉默不能解决问题,系主任决定诱之以利,「愿意让剧组谘询的教授,下学期可以免除系主任的竞选。」

下一秒,一只手高高举起,「我有空。」

演陆臣对手戏的另一位演员是凌葳。

凌葳经常在各大电视剧里出演反派,他的角se虽不讨喜,却深植人心,久了也有一些忠实粉丝。平心而论,单看电视剧的表现,陆臣不见得b凌葳出se,因为正派偶像剧男主角可以发挥的地方不多;相反地,为了塑za0f派走上歧路的背景,凌葳的角se常有前後x格相差甚大的特x。如果要说陆臣演技b凌葳好,那确实有争议。

陆臣之所以b凌葳出名,主要差在长相。陆臣长得合时下年轻nv孩的口味,他的脸jg致漂亮,身材高挑,宽肩窄腰,腿又修长,活脱脱是从少nv漫画里面走出来的贵族王子,喜欢他的nvx年龄范围很大,小至十几二十岁,大至三四十岁,他的粉丝追星起来特别疯狂,从商品消费的战力到网路叫骂的战意都很惊人。

凌葳的长相b较粗犷,属於时下所说的型男,他不笑的时候很严峻,冷笑的时候很j诈,微笑的时候很温暖,这种差异再加上角se前後x格的变异後,更为特出。他的粉丝也特别锺ai他微笑时的反差。

陆臣进剧组的第一天,看见凌葳在休息室和工作人员聊天。陈导招手让他过去,将他们俩互相介绍给对方认识,培养感情。

陆臣很客气和凌葳握手,两个人虽然听过对方,但并不熟,接下来要演一对情侣,他们若不先培养点默契,晚点对戏起来,不免尴尬。

第一天,陈导举办开拍仪式,他带着大家祭拜天地,祈求拍戏过程顺利,然後安排陆臣和凌葳拍几张剧照。

剧照预计拍四张,两个人各一张,合照两张,一张是两个人年轻时的甜蜜ai恋,一张是晚年的生si相隔。

这部改编电影叫《毕生》,取其男主角毕声义的谐音,又影s毕声义一生。

虽然说是双男主角的电影,陆臣的戏份相对多一些,导演也对他特别看重,除了仔细叮嘱陆臣他想要的意境外,还让摄影师拍摄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务求万无一失。

剧照拍了一个下午,邻近傍晚时,剧组迎来一位职业nvx,她穿着正装,白衬衫,黑窄裙,加西装外套,脚上蹬着一双红se高跟鞋,合身的衣裙不只让她看起来又犀利又g练,也展现出她美好的风情。

「陈导。」

「王总,您来探班啊。」陈导很客气。

「既然投资了,当然要来看看结果如何。」王总弯起唇,「把人都叫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问题。」

陈导转头朝已经拍完剧照的陆臣招手,将陆臣介绍给对方,「阿臣,这是王总,我之前申请了辅导金没过,资金缺口要感谢王总的企业赞助。」

「王总,您好。」陆臣微微一笑,礼貌x伸出手。陆臣曾经在报纸上见过王总的照片,他当然认得人,这位王总是台湾商界的nv强人,她在台湾和中国都有工厂,名下有许多企业。这年头,大型企业家为了节税,主动赞助国片的情况并不少见。

王总盯着陆臣的脸看了半天,最後满意一笑,「你好,不用叫我王总,就叫我小乔吧,铜雀春深锁二乔的那个乔。」

「小乔。」

这称呼不是陆臣叫的,陆臣侧首,发现还在拍剧照的凌葳已经站到他的身侧,凌葳眉头一皱,「你怎麽来了?」

「有空,就来了。」王总耸肩,这个举动和她的nv强人造型不符,反而像个年轻少nv,她随意拍着凌葳的肩,「放心,不是来纠缠你的。」转头便问陆臣,「我可以叫你阿臣吗?」

明眼人都知道凌葳和王总有什麽,陆臣不想搅和进去,也不想得罪金主,他当下笑得很温和,「如果您称呼我陆先生,我会叫您王总;若你称呼我阿臣,我当然叫你小乔。」一句话,将亲疏远近和主导权都定位得很清楚,不免让陈导多看他一眼。

王总显然很满意,这才伸手,「你好,阿臣,很高兴认识你。」

陆臣才要伸手回握,凌葳忽然g住陆臣的肩,将他转了半个身t的弧度,低声说,「等会让我坐她旁边,拜托了。」

陆臣没有回答,顺着转动的弧度再转回来,正好握住小乔等在那里的手,「你好,小乔。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麽热闹?」

陆臣抬头,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的头发後梳,露出光洁的前额,几许发丝落在额前,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尔雅,带着一gu书卷气,他看向陆臣一行人,陆臣身上挂着凌葳,右手握着小乔,陈导就站在一边。

即便在场有四个人,他却觉得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注视着他。

陆臣放开小乔的手,挣脱凌葳的箝制,陈导像是刚才被暂停时间,此刻才被按下开始键,他清清喉咙,「这是靳明毅教授,台大天文物理所教授,这次前来让我们谘询关於天文物理的知识。」

陆臣一向倾慕会读书的人,对於来自台大的教授更是涌上一gu敬畏,他主动伸出右手,「靳教授您好,敝姓陆。」

男人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回握,「陆臣,你好。」

他连名带姓地叫,陆臣也不在意,他看得出来男人并非有意怠慢,只是个x使然,读书人都有怪脾气,陆臣可以理解。

陈导问:「靳教授,您吃饭了吗?」

「还没。」

陈导本想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忽然想起今天是王总请客,这话不能他来问,一句话卡在喉咙,顿时有些尴尬。

「不要紧,一起吃。」王总站在一旁发话道。

「王总。」男人未等别人介绍便率先打招呼。

「靳教授,久仰大名。」王总矜持微笑,视线扫过陆臣和靳教授,又扫过陆臣和凌葳,眼神讳莫如深。

男人转向陆臣,「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餐?」

陆臣感到莫名,这话怎麽问他?晚餐不是他请客,王总也邀了他,怎麽靳教授还要再问一次?

虽是这麽想,他仍从善如流地回答,「当然。」他又看男人一眼,这才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他试探x地问,「我们见过?」

男人慢条斯理将手cha进西装k口袋,「当然。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靳明毅结束下午的课,驱车前往剧组,刚走进片场,就瞧见一个男人压在陆臣肩上,状似亲密,陆臣手里还握着nv人的手。

果然很受欢迎。

靳明毅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看见陆臣陌生的眼神,知道陆臣并不记得他。这无所谓,也许更好,太早让陆臣知道他有所图,或许会激起他的防备。

靳明毅打定主意,整个晚上都表现得风度翩翩,学识渊博,他平常懒得交际,但他愿意的时候,他可以变得非常迷人。

他讲了几则国外求学的趣事,恰到好处地将物理知识讲解得生动又有趣,还说了相对论的笑话和薛丁格的猫,一顿饭吃完,就连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王总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靳明毅吃了一些,但没有碰酒。当筵席结束,大家酒酣耳热之际,他便主动提出要送人回家。

几位临时演员大都结伴坐捷运,王总自己有司机随时待命,陈导的儿子已经等在门口,凌葳要等助理来接,陆臣的助理i还没有驾照,通常也是麻烦经纪人小张接送。

这家中式餐厅位在忠孝复兴站附近,不好停车,除了靳明毅和王总有开车之外,凌葳和陆臣当初是搭他们俩的顺风车,现在这时间虽然晚,但临近周末,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交通有点阻塞,过来至少要半小时。

「陆臣住哪里?」靳明毅问。

陆臣想了一下地标,「台电大楼附近。」

靳明毅g起唇角,「那我载你吧,顺路。」

陆臣有点动摇,又不好意思,「这样太麻烦靳教授了。」

靳明毅不容反驳地说,「我住公馆,所以顺。」

陆臣一来有点醉,二来和靳教授吃一顿饭後,对他感觉也亲近一些,此刻倒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

那头的凌葳似乎和王总达成协议,王总会送凌葳回去,陆臣更觉得安心,他一路跟着靳明毅去取车,然後坐进副驾驶座。

「你家在哪里?」靳明毅在发车时问。

陆臣报出一段地址,便沉默下来,他看着男人俐落倒车,开上建国高架道路。

坐了顺风车却不说话,不太礼貌,感觉像把对方当司机,陆臣在演艺圈打滚久了,很懂这些人情世故,但陆臣怕让靳明毅分心,终究选择沉默,他打量着车内,汽车内部相当整洁,除了行车纪录器和卫星导航之外,没有加装其他的东西,密闭的空间里,只有男人淡香水的味道隐隐飘散。

没有对话的空间里,气味显得更加鲜明,那不是陆臣熟悉的味道。

他转头打量男人专注的侧脸,靳明毅开车的方式俐落而自信,他没有开导航,彷佛很清楚他的目的地和行进路线。

陆臣见过这种类型的人,他们通常心有定见,做事前会评估各种方式,选择最适当的道路,一旦决定就毫不犹豫地向前行,不会随意改变目标,也不会轻易被人影响,总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他看着靳明毅的侧脸,忍不住把王韩以拿出来b较,b了个x、成就和长相,一b就发现王韩以什麽都输,顶多王韩以的长相清俊,可堪b拟。

其实要b脸,靳明毅不见得会输,他的脸很端正,鼻若悬胆,眉眼疏朗,他带着眼镜时的书卷气让整个人斯文儒雅,尽现学者风范。他不适合站在演艺圈,他适合学术界,陆臣大概可以想像男人站在讲台上用清冷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讲解那些难懂的物理知识,他会左手cha在口袋,右手持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最简洁的推导公式,遇到学生问问题,必能游刃有余地解答。他的穿着必然会如今天一样,西装笔挺,衬衫扣到领口下一颗,微微露出锁骨,那就是外人唯一能窥看到的最私密的地方。

这样的人会有慾望吗?

陆臣陡然移开视线,看向路面,分神想着,靳明毅若染上慾望会是什麽样子。

他会用那双今日握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握着下身ch0u动吗?

也许他一门心思都在学术上,没心力分给慾望,若他有需求,会草草让自己随意发泄吗?

他看起来控制慾很强,也许忍耐力很惊人,如果有人挑逗他,他会失去控制吗?

陆臣知道这样不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臆想,他从来没有找过这种禁慾菁英款,因为怕一旦惹上对方,自己会ch0u不了身,但不妨碍他把这种类型当成他的x幻想对象,b如今晚,开车送他回家的男人,如果自己让他停在路边,放倒驾驶座,坐上他大腿,将男人的慾望用力埋到自己身t里,这个人究竟是会一如往常地保持理智,将他推开,还是会乱了呼x1心跳,用那双厚实修长的指掌扣住自己的腰,将他狠狠下压?

他会穿着上衣,脱掉牛仔k,用双腿环着对方劲瘦的腰,男人只会拉开西装k的拉链释出慾望,0露的自己会在男人的耳边喘息,低喃着,让他用力,让他放纵,让他无所顾忌。

然後他们会濒临顶峰。

也许是陆臣先到,他会把自己的tye喷在男人一尘不染的衬衫上,男人会控制不住地溅在他的身t里,当他起身时,男人的tye会从自己的x口流出,淌在他自己的西装k上,让墨se的西装k染上白渍。

「到了。」

一句话打碎了陆臣的幻想,他紧张地弓起背脊,「谢谢。」

他拉开车门,基於礼貌但不是很情愿地问,「要上来坐吗?」

男人摇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陆臣心里松了口气,他道了晚安後,有些别扭地下车,用感应扣感应社区大门,走进自己屋里。他的牛仔k绷得太紧,他庆幸着夜se很暗,没有让他在男人面前更失态。

凌葳和陆臣的第一场戏拍的是两个人的初见。

《毕生》一开始拍,陈导决定先挑些难度低的场景,若能一遍就拍过,也算有个好彩头。等两个人都熟悉了,後面再拍情绪起伏大的感情戏。

毕声义和曾嘉祥的初见是在台北市立天文科学馆。当时天文馆承接台北天文台没几年,展览馆刚建好,新开幕时办了一个天文特展,毕教授作为开幕式的其中一个演讲者,在参加完早上的开幕式後,下午就在展馆内参观。

正巧,曾嘉祥对天文很有兴趣,看见毕声义身上的名牌,认出他是学者,便上前攀谈几句,他们一见如故,相约散场後到附近的咖啡馆继续闲聊。

聊到傍晚要分手,毕声义拿出自己的名片,留给对方,当时手机还不发达,上面只有办公室的电话,他心念一动,拿起钢笔在名片上写下自己家里的电话,附注自己方便的时间。

陆臣已经背好台词,虽然这场戏里有一些专用术语,到底不用真正上台演示,这场戏主要是重表演,将两个人彼此都有些心动却看不出对方意向的暧昧拍出来。

真正的关键正是咖啡厅这场戏。

这场戏里,毕声义的钢笔写不出字,曾嘉祥拿出自己的笔递给对方,两个人的指尖在递钢笔时相触,他们对看一眼,曾嘉祥胆子稍大一些,他捏了一下毕声义的食指,毕声义手抖一瞬,接过钢笔,他看了曾嘉祥一眼,才写下电话。

拍这场戏的时候,现场摄影机有两台,一台拍远景,一台拍近景,近景那台先拍两个人的指尖,再拍陆臣的脸部特写,最後才是凌葳的脸部特写。

这场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於这场戏的情绪b较隐晦暧昧,要演绎不难;难的在於,这两个人之前没有拍过同志片,也没有传出任何同志倾向的消息,两个直男想拍断背山,也要看心里能不能过那道坎。

陆臣的表演没有问题,他把受到调戏的震撼和微小的慌乱演得很出se,同时还表现出角se深层的欣喜,直让陈导刮目相看。

另一边,凌葳就没那麽容易。他以前的剧很少接到感情戏,现在又要让他违背x向表现出对男人的在意和试探,他头几次的表现都不好,这段戏一直重来,久了,凌葳也对陆臣感到不好意思。

台北的天气y晴不定,下午天空盖上厚重的云层,陈导眼看这场戏过不去,便决定换一个场景拍,他让凌葳去一边休息,陆臣留在场上拍下一场雨中戏。

整出剧里面重要的雨景有三场。一场定情,一场决裂,一场复合。

陈导今天要拍的是决裂的前半段。

这场戏中,曾嘉祥碍於家庭压力,决定和毕声义分手。毕声义在电话里留言给曾嘉祥,说他会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天文馆门口等他,最後再一起参观一次天文馆。

毕声义的x格很内敛,他温文儒雅,但对决定的事却意外固执,个x也很刚烈。

那天是周六,毕生义在天文馆门口等了一天,从早上十点站到下午五点,从天文馆开门站到闭馆,曾嘉祥没有出现。

周六午後下起雷阵雨,毕声义在那场雨里独自站了一个小时,回家後就病倒了。

陈导选在此刻开拍,陆臣走到室外,天空下起大雨,剧组在後面拉起天文馆的布景,陆臣在陈导的指示下站到镜头前,深x1一口气,即刻入戏。

一开始,他用手掌挡在眼睫上方,向远眺望,深怕错过曾嘉祥的身影。

慢慢的,他的指掌放下,睁着眼茫然地看向远方,表情困惑而无助,不理解曾经相恋的人为何还不出现,他不相信对方会如此狠心,放他在大雨中一个人孤单地等。

他很慢很慢地蹲下身,等了一天的疲惫涌上来,他弯着身t,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整个人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失望。

他在雨中蹲了很久,像一座永恒的雕像。

很低很低的喘息从身t里溢出来,那不算是哭泣,那麽大的男人已经不会哭泣,他只是蹲在那里,既深而重地喘息。

「卡!」随着导演一声令下,i赶紧拿着伞撑在陆臣头顶上,两个人走回摄影棚内,陆臣接过助理递来的大毛巾擦拭头发,又喝了口热茶,他整个人sh透了,午後的台北很热,摄影棚内冷气直吹,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i担忧地看他,陆臣也不能换衣服,要等导演确定这场没问题,否则等会还要再上。

「阿臣,g得不错,等下再补一个雨中镜头,我们需要来个脸部的特写。」

陆臣点头,他走进雨中,蹲在原本的位置,等陈导下令开拍,便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眼神茫然空洞,x膛起伏,不住喘息,雨水从他脸上淌下来,他没有哭,因为天空早已替他落下铺天盖地的泪雨。

靳明毅踏进片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玩味地盯着陆臣,想这个人伤心绝望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会是这个样子吗?那饭店里那个一脸清冷只回答单音的男人难道只是不够伤心?

「卡,过!」

靳明毅看见陆臣站起来走进棚内,他的助理拿着毛巾和换洗衣物递给他,他在冷风吹送下忍不住发抖,眼睫毛上缀的雨滴顺着眼眶淌下脸颊,衬衫全黏在身上,透出他的身t线条,他的x膛和腰t的曲线都很完美,靳明毅垂下眼,在陆臣看向他的同时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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