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神智已然开始混沌,郑知夏躺在床上,皱起的眉透露出无法纾解的烦闷,薄被一角盖在小腹上,遮住活动的手掌,脚趾蜷缩着踩在雪白床单上,小腿绷出明显的肌肉弧度。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融化来了,吐息灼热得似日光,视线都化成朦胧的一片,耳边只剩黏腻的响声与不知何时响起的手机铃声。
欲念燃起,罪恶的想法一点点在脑中浮现,郑知夏深深呼吸着,按下了接通键。
“哥,”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怎么了?”
林霁听起来并没有发现端倪,语气温柔,不疾不徐:“周末要加班吗?”
郑知夏克制而无声地喘了口气,小臂被使用到有些发酸,曲起的腿很用力地抵着床沿,沾着细细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
“不用,怎么了?”
“带你出门玩,”林霁的话音顿了顿,“嗓子怎么哑了?”
“应该是……今天说太多话了。”
“那要多喝点水,明天给你带点润喉糖?”
“……好,明天见。”
“早点睡,明天见。”
林霁低低地笑了声,温温柔柔的嗓音透过电流钻进耳廓,让他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下,咬着嘴唇压下一声闷哼。
电话挂断,郑知夏失神地盯着慢慢熄灭的手机屏幕,手心一片濡湿。
……真是没救了。
八十岁
邓明城在正事上倒也算可靠,郑知夏在熹微的天光中疲惫醒来,皱着眉慢吞吞看他发过来的资料。
家境普通,接受了好心人的资助进入一中,母亲早年离异,在路边摆摊卖炒粉夜宵,在学校人缘不错——众所皆知的穷。
似乎对他出现在银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郑知夏按了按胀痛的额角,翻身下床。
“不对,”他给邓明城发消息,“再去查,绝对有问题。”
花花公子这个点绝不会醒着,他扔掉手机进了浴室,冰凉的水流倾泻而下,短暂的清醒后又是更严重的头痛欲裂。
“……草。”
他实在不明白有些人对助兴药物的执着——这副作用大得跟要死一样,难不成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
郑知夏嘶了声,镜中的脸色差得像一宿没睡的鬼,当然事实也跟这差不多,他被混乱无序的梦境搅得满身低气压,拎着西装外套到公司时正好碰到郑渚。
“哎,你昨晚去哪了?”
“去邓明城家了,”郑知夏在他身前站直立正,“昨天跟妈妈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