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街边停下,林霁上了车,打断的思绪竟没有再连接起来,助理问他去哪里,他看着窗外冷冷清清的街,说:“回家里吧。”
到家时林母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门打开时有些意外,问:“怎么回来了?”
“刚忙完,想着回来看看您,”林霁说得面不改色,“顺便找一趟知夏。”
“知夏?”女人奇怪地看他,“郑家前两天已经搬走了。”
脱大衣的手一顿,林霁垂眼敛眉,轻声反问:“搬走了?搬去哪了?”
女人却说:“我也不知道,白露还没告诉我,你自己去问问知夏吧。”
可林霁又能去哪里问呢?
他已经成为了郑知夏的过去式,如同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绿松石手串,廉价、过时、不再需要。
袖口解开,落地镜中映出林霁高挑寂寥的身形,钻石袖扣放在桌上,昂贵的腕表和廉价的手串互相依偎,他的手指摩挲过一颗颗绿松石,最后珍而重之地取下。
原来五年也可以是一场漫长的时差,在郑知夏开始放下漫长的痛苦折磨后,林霁在终于坠地的阵痛中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五年
七月中,邓明城写好了请帖,红彤彤一摞堆在桌角,最上面的一封墨迹未干,他捏着涨痛的眉心,叹了口气。
身边的人从工作间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问:“不都准备给他发电子版的了么?”
“我这不是在想,万一他今年回来了呢?”
邓明城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反正都说好了要参加的,到时候再送给他当纪念呗。”
倒也有点道理,施嬅点点头,又问:“你没请我那罹患躁狂症五年的前老板吧?”
“我倒是想不请,”邓明城搂住她的腰,撒娇似的蹭,“但都一个圈子的,不请跟撕破脸了似的,不好。不过往好处想,他礼金肯定给的多。”
施嬅习以为常地拍拍他的脑袋,说:“那就把他们安排得远点吧,对了,郑知夏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说呢,过两天问问。”
郑知夏骑着单车回家,花园里郁郁葱葱,洁白的桌椅摆在其间,宋白露在阳光下看书,烟灰色的长毛猫趴在桌上,尾巴尖闲适地摇晃,她听见动静后转头,笑意从弯起的眼尾漫出来。
“今天这么早?”
“嗯,”郑知夏走到她身边坐下,“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了份蛋糕,尝尝?”
“那我去泡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