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去,”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那边的路我已经记得一清二楚了!”
“好吧,”郑知夏又给他转了点钱,“但我希望你能打车回去,可以吗?”
林泽想了想,也同意了,周胜早已经离开,林霁目送着林泽的身影上了车,这才问郑知夏:“坐我的车?”
“不用,我开车过来的。”
郑知夏当着他的面打开车门,林霁看着银灰色的保时捷,莫名有种预感。
“我前段时间路过大学城附近的街口,看见辆和你这一模一样的车出了车祸。”
“嗯?”郑知夏报出一个街道名,“是这里吗?”
林霁怔了瞬,心情很复杂:“居然真的是你。”
郑知夏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大事,走吧。”
林霁约的私房菜馆是他们以前常来的,老板还记得他,迎面撞见时乐呵呵地问好,说:“好久没见你们来了。”
“喜欢吃的人不在,”林霁说得自然,“这不是他刚回来,我们就来了。”
郑知夏只是微笑,没有反驳,进了包厢后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霁,问:“陈局今天不来吧?”
“市里今天在开会,早上临时通知的”林霁说什么话都显得很可信,“但约了下周二的局。”
郑知夏笑了声,有些讽刺,却没有转身离开。
毕竟前不久才从林霁这拿到了不少的好处。
菜一样样地上来,都是他以前爱吃的,鸿门宴摆得光明正大,林霁站起身给他斟茶,笑意很温和。
“先吃吧,不扫你的兴。”
“没事,”郑知夏倒是无所谓,“你说吧,左不过还是当年的事。”
林霁沉默几秒,而后很无奈地笑着叹气:“再说好像就烦了,但知夏,我现在很想烦人这么一回,可以吗?”
“但我早上也说过,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林霁没有应答,而是勾了勾嘴角,温润如玉的脸庞在灯下慈悲如神像,如一层完美的壳。
——偏偏他在错开视线前发现了林霁微红的眼眶,明明神情还是淡然而无懈可击的,可只要那一点薄红出现,一切都成了脆弱如白纸般的可笑伪装。
林霁在难过。
郑知夏在为这件事惊奇之前,首先共情到了那阵微弱到几乎无法触碰到的疼痛,但他不明白,林霁不该是最开心的那个人吗?过于于他而言不是想要的,此刻好过从前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