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却像是没醒,看过来的沉沉视线让郑知夏想到那个昏暗的下午,他不动神色地站直,刚想抽回手,就感觉腕间一紧,被拖拽着重新俯下身。
“我不喜欢这件衣服。”
他说得没头没尾,郑知夏却懂了——林泽今天穿的是那件小熊外套。
“只是生日礼物,”他和林霁解释,“穿习惯了所以没换掉,但现在还穿确实有点不合适。”
林霁低低地嗯了声,像是应答,却久久不肯放开他的手,郑知夏莫名觉得他这状态很熟悉,于是又一次开口。
“哥?该起来了。”
林霁细长的眼睫遮住大半目光,他一点点摩挲着郑知夏的手腕,突然说:“这里都是你的味道。”
“我还是很困,不想走。”
作者有话说:
圣诞快乐
疏影
郑知夏笑了声,很轻,说:“哥,你别装了。”
即便再像,他也知道林霁此刻已经清醒——能认出这是哪里,自然不会是那天那种被魇住的状态。
他想抽回手,却被林霁抓得更紧,躺在他床上的人似乎全然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依旧半睁着黑沉的眼,轻轻嗯了声。
“好困。”
于是郑知夏又开始不确定起来,他静静地和林霁对视几秒,声音放得很轻:“那要请假吗?”
“不,不用,”林霁缓慢地眨了下眼,“知夏,我想吻你。”
郑知夏指尖一颤,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林霁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他向来是内敛自持的,郑知夏从前看着他,就像看供在坛上的尊像,衣袂洁白飘飘,情和欲都违和得根本不该出现。
偏偏此刻林霁躺在他的床上,衬衫微皱,原本一丝不苟的额发也因睡姿散乱,敞开的领口露出滚动的喉结和线条明晰的锁骨,郑知夏突然就有点渴。
“你先清醒一下,”他侧开视线准备出去,“我在客厅等你。”
回应他的是腰间悄然环抱的手臂,林霁的下巴搭在他肩上,呼吸隐约落在颈间,郑知夏觉得自己僵硬得像是一块刚从冰箱里搬出来的冰雕,偏偏胸膛里烧起一点火,燥得他额间隐隐冒汗。
明明这都已经快十二月了。
“你答应过我留在这的,”林霁说着,尾音略显含糊,“知夏,做人不能出尔反尔。”
郑知夏偏了偏头,词穷得只能想笑,耳根红得像枝头的桃,好几次张嘴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出尔反尔,但、但是哥,上班要迟到了。”
他被颈间的呼吸痒得思绪中断,林霁低低地嗯了声,鼻音浓重,问他:“那怎么办?要被扣工资了。”
谁还敢扣他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