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珏想起什么,掏出快没电的手机看了眼,低喃的音色如霜似冰:“怪不得不回来原来去城北的酒吧了。”
楚清头疼地揉按额角。
从酒吧出来已日头当空,尹倦之给苏合打电话说今天不去公司了,劳烦他主持会议。
电话里听出他音色有异,苏合又“妈妈”附体叮咛尹倦之照顾好身体,没再逼他上班。
喝酒了不能开车,卡宴还停在酒吧门前。尹倦之叫了车,去本城的跨江大桥晒太阳。
老乞丐不在。
没人说话心里更空了一些。
跨江大桥工程宏伟,又宽又长,尹倦之手搭栏杆微微仰起脸让没有多少暖意的太阳直射。
有微风,江面时不时地滚起水绸缎似的涟漪,反光,有点闪眼睛。不知是不是夜里的星星跳到了江里洗澡,余辉不灭,尹倦之竟然想下去求证。
“咦?你怎么在这儿?”苍老却干脆的声音在尹倦之身后响起,尹倦之心头微动,回过头时笑容已贴脸,道,“还说呢,你今天为什么不在这儿?”
老乞丐背手走过来:“太阳好的时候就来了。”指了指天说道,“今天太阳就很好啊,我又没事干,所以不就过来了嘛。”
尹倦之轻笑道:“我今天没工作,也过来晒晒太阳。”
“你对象呢?”老乞丐问。
“哎呀你这张嘴真毒,哪壶不开提哪壶,”尹倦之哼了一声道,“早上分手了。”
老乞丐啧道:“所以你这是没工作,还是没心情工作?”
“你猜。”尹倦之说道。
老乞丐扶着栏杆,说:“我才懒得猜。”
由于尹倦之经常晚点上班提前下班,他们常常见面,再碰到却仍然有说不完的话,什么都能聊点儿。从天到地由古至今完全不带重样的,忘年交不过如此。
分别前一看太阳,已经夕阳西下了。微风吹,江面粼,夕阳也跳进江里去洗澡了,玫红色的圆盘被平静的江拥紧入怀,仿佛难舍难分的爱人。
“小子。”老乞丐喊道。
尹倦之应道:“嗯?”
老乞丐蹙眉倾身,深瞧尹倦之的脸:“你是不是生病了?”
尹倦之后退半步,把脸转向别处,失笑:“怎么可能。我这样的人会生病吗?”
老乞丐眉心处的沟壑显得更加深厚:“你哪样的人?”
“我车来了。”尹倦之刚才叫了辆的士,打算直接回家,此时停在大桥对面,说道,“这个话题留在以后再说。”
“行。走前跟我一起拍张照片吧。”老乞丐拿出手机,“认识几年了,拍个照好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