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必再说,尹倦之噗嗤乐出的声音打断了楚珏自以为是的认知,摇头啧道:“你不是没用的男人?那就是有用喽?既然这么有用别人给我下了药把我送到你面前的时候, 你还记得自己的做法吗?两次的大好机会浪费一次就够了第二次还抓不住?我就说我那时候骂你骂得轻,还说你是绅士, 呵哼,”他傲娇地扭头, 感受到将军在后边汪了一声似乎在捧场,伸手让它过来摸狗头,“狗屁绅士就是没用。”
楚珏:“。”
男人的自尊心一挑战一个准儿。张弓没有回头之箭,楚珏被骂得委屈,愤然:“你等着。”
尹倦之握着盲杖转身往客厅走,嘟囔道:“等着就等着谁怕你啊。”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每天的消毒水味道闻得尹倦之头疼,本就食欲不振,一闻吃个饭更像喝药,难上加难。蓦地进家,明明没什么特别的气息,但属于家的温馨安稳迅速地包裹尹倦之。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得到了舒缓放松,兴冲冲地感受黑暗里的家,这里摸摸那里转转。
生病让尹倦之记性差劲,有时候刚做好的决定,说两句话的功夫便怎么也想不起来,回忆的时候需费很大功夫。
家里的每处地方他却记得一清二楚,客厅卧室厨房,需要的东西在什么位置,几乎没有搞混过。因为他知晓自己会和任何光源都感受不到的浓黑打交道,记这些格外上心,独自在世时想照顾好自己。
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爱他吧。首先,自己就是第一个。
“倦之,我做两个草莓甜点你把它吃完好不好。”楚珏腰间系着围裙,拒绝柏拉图之前得先把晚饭解决了,有力气。
厨房里的清汤刚刚熬上,楚珏开冰箱拿甜点工具,想尽办法让倦之多吃点:“巧克力口味的做两个,你也全部吃掉吧。”
尹倦之:“好。”
他走累了坐沙发上歇息,挠了挠将下巴垫在他膝头的将军脑袋,补充一句:“我尽量哦。”
“嗯,”楚珏说,“吃不完我吃,不会浪费。”
在玄关门后说的那些话,全是尹倦之故意激楚珏的,更是断自己的后路。
尹倦之了解自己,他太容易害怕、退缩。养病是一回事,必要时需大胆打破局面,否则很长时间都会在死胡同里打转。
从20岁学着恋爱,至今便是这种前进了但又没完全前进的状况里迷失。楚珏太绅士听话,尹倦之却等不下去。
再不尝试前进一步,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倦之。”楚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