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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冕今天在这等场合,看到了风采过人,端庄雅致的大伯母,才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如果他的妈妈也是豪门千金的话,是不是他也可以如同今时今日的秦勖,一切都可以得来不费吹灰之力?将来也可以顺利成为秦家的继承人之一。
这个念头有违道德,他不敢深入多想,只是不安地将视线转向秦勖。
秦勖微微颔首致意:“堂弟好,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言语间,似乎两人之前从未发生过任何龃龉,秦冕不曾在睡梦中被他拽起狠狠打过一顿。
秦冕毕竟还小,父母的教导里也并不包含“隐忍”这一项,因此立刻就起了逆反心理,眼睛眯起假笑了一下:“对了,你的亲弟弟呢?”
晏雪,不在宴会之中。
许婉云听见秦冕的话,原本在同秦敬说话,此刻转过来想要开口,没想到儿子语气平淡地道:“我的弟弟不像堂弟你,如此健朗,已经恢復如初。他才九岁,年纪小,身体单薄,后背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今天晚宴人多,怕磕碰着,所以没有露面。”
秦勖的态度很淡,深灰的眼眸仿佛某种阴冷的动物般,沉沉地看着秦冕。
这股子忽然升起的气场,让秦冕陡然头皮发麻。
他有一种秦勖可能某天半夜又要跑去揍他的预感,甚至不管他睡在哪里,哪怕是美国,秦勖都有可能突然踹进他房间里拽起他的错觉。
秦勖说完,眼角与嘴角染着一点微妙的笑意:“堂弟是准备给我弟弟道个歉?那我带你去。”
“不不不!”秦冕幼稚且离谱地往后跳了一下,“我找我爸。”
许婉云旁观,等儿子转过来时,面目和煦,神色里的阴云已经消散,只是眼底还残留了一些。
她也是今早才从秦勖口中得知,晏雪不愿意参加生日宴,理由是手疼,脸上的伤口也没有好。
九岁的孩子,那么乖,那么懂事,眼巴巴地等着秦勖答应。
秦勖想要坚持的话语也只能咽下去,约定他给晏雪送蛋糕吃。
晚宴隆重而热闹地进行着,一过正点,蛋糕刚切完,秦勖就消失在宴会厅。
想要认识他、想要与秦家攀亲的人,怎么都找不到他。
开场舞的音乐响起时,穿着华美宴会礼裙的同龄女孩子们,在人群中翘首以待,却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秦勖拎着小蛋糕盒子,却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小身影。
他着急地打电话,直到柔软的声音透过点拨传进耳朵,才放心。
“哥哥,小猫在天台哦。”
“嗯,哥哥这就来。”
大宅的天台,靠西南角,有一个突出去的宛若露台的设计,安静坐着时,仿佛能将整个夜空的繁星化为私有。
是之前秦勖带着晏雪上去“探险”时经常逗留的秘密基地。
秦勖上天台,看到了晏雪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铺了一块地毯,小小的身体坐在上面,正努力地伸长一条腿,压住被夏夜的风卷起来的一侧。
在沙沙的夜风里,晏雪听见了脚步声,扭头就看到拿着蛋糕盒的哥哥,他扬起笑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