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孽徒男主的饭碗 第42节
沈映宵:“那么点灯的人,大概就变成‘青竹’了——他当时不是正在附近找我么,若我遇到危险,他自会进来救我。”
剑灵:“……”似是有几分道理?
沈映宵余光从井边扫过,井边已经堆了不少飞蛾扑火似的镇民尸体:“那口井位置偏僻,能被外面的镇民碰到。我才刚刚脱险,定不会贸然凑近,自然也就看不到井中青竹的尸身。
“而且这座院子竟能让我恢复灵力,综上种种,我进了这里定会安心不少。”
剑灵听得头疼:“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圈,你一个元婴期的小修士,直接抓你过来不行么。有那限制修为的大阵在,镇民们事先在客栈围堵,一人一拳,早便将你拿下了。”
沈映宵:“……你好像很想看我挨揍?”
剑灵想起刚才被无良主人骗去钻井的事,目光一飘。
沈映宵也没纠结这点小事,接着刚才的话道:“或许是我先前回本命洞府时,‘青竹’发现我的气息消失过,因此他担心若是硬来,我会途中逃走。也或许……”
沈映宵冷笑一声:“对我来说,有些事需要‘你情我愿’,才能办到。”
剑灵一怔:“你是说造出这些活傀的人,看上了你的仙灵之体?”
沈映宵点头:“若是别的修士,那人或许就直接将人杀了,就像井中的尸骨一样。但换成我,他便得多一道程序——如此倒是正好,想要我的修为,总得亲自来取,我倒想看看制出这些活傀的人,究竟是谁。”
……
神识中的交流,只需心念微动,速度极快。
说话间,沈映宵已经走到了房屋前,他剑柄抵着屋门,轻轻一推。
陈旧的大门滑开,露出了里面整洁干净的屋子。
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石像,这里竟更像一处寻常的房间。房间角落摆着一架供桌,上面供着一尊不大的石像,另一侧则点着长明灯。暖黄的光线照亮屋子,氛围轻缓,让人一看就感到安心。
“真卖力啊。”沈映宵想起蒙骗仙灵之体的常用步骤,对剑灵道,“你帮我注意周围,若我短暂失神也不要惊扰,等青竹背后那人出来,再叫醒我。”
剑灵点了点头:“放心。”
虽没看出这屋子的机关究竟藏在哪,但沈映宵还真猜对了,这里的确有问题。
随着他踏入屋内,隐藏在地缝中的阵法无声流转,空气中渐渐飘起一种独特的气息,淡如花香。
沈映宵脚步一顿,似是察觉了异常。他想再退出去,门却无声关上,房屋牢牢闭合成一体,根本无法从内打开。
空气中的香气越来越醉人,沈映宵眉心沉沉的有些发昏。
他正想寻找别的出路,离开这间屋子。这时,有一个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青竹一脸戒备地持剑走出。
看到来人是沈映宵,他松了一口气,走近过来:“你可算过来了——刚才我本想找你,却被那些东西堵住了路,不得以进来暂避,进屋以后却发现出不去了。”
沈映宵按着额头,努力维持着清醒:“你不觉得这里气味有异?”
“你是说那阵花香?”青竹笑了,一副因见多识广而异常可靠的模样,“这些小城镇守卫稀缺,寺庙总有人行窃,因此相应的道门佛门便在此设了阵法,让不够虔诚之人进门以后便头晕目眩,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说话间他伸出手,扶住沈映宵,引着他来到桌边。
他示意沈映宵去看桌上的酒水,一边放缓声音:“我带了缓解头晕的灵药,喝掉便好,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沈映宵只觉得眼前景象阵阵旋转,脑中混沌难以思考,他扶着桌沿,艰难站稳。没等同意,青竹已经拿起酒壶,在汩汩水声中斟了一杯酒,微笑着递到他手里。
沈映宵的手根本拿不稳酒杯,于是青竹扶着杯底,帮忙把酒送到他唇边。
沈映宵嗅到了灵酒的味道,神智短暂清明了一瞬,感觉自己来对了——这酒中的成分,竟也和师尊体内那毒有些相似,只是比起先前藤蔓的麻醉,它显然是另一种成分更多。
他正迟缓地思索着,青竹忽然一捏他两颊,逼他张嘴,而后一倾酒杯,看似温柔实则不容拒绝地将那一杯酒尽数灌了进去。
冰凉液体顺着喉咙滑落,紧跟着腹中便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在沈映宵的呛咳声中,那丝温暖越燃越烈,如同一场缠人的火,迅速烧上了他的双颊。其他各处的皮肤也渐渐腾起一抹潮红,清冷白梅仿佛忽然间换了颜色,眨眼变得艳若桃花。
“……”旁边,一双无辜的眼睛,静静将一切收入眼底。
剑灵纠结地看着这一幕:要现在叫醒主人吗?可青竹背后的那人还没出来……算了,再稍等一等吧,不就是区区一口情毒,主人这些年吃的难道还少吗。
只要等钓出幕后那人,让分身出来砍上他一剑,再随便嗑点丹药解毒就行了。
这么想着,剑灵一边警惕守望,一边继续等待。
沈映宵原本强撑着站在桌边,可随着那杯酒下毒,他渐渐浑身发软,支撑不住地跌坐在了凳子上。
青竹伸手扶他,俯身时他像是很喜欢沈映宵身上的灵力,贴近深深嗅了一口,露出痴迷的神色。
沈映宵不喜欢别人靠近,本能蹙眉,抬手推他。
那只手落在身上,青竹居然很享受地笑了一下。
他顺势握住沈映宵的手,另一只手揽过他腰侧,动作轻柔地扶起他:“来。”
……
半扶半抱地带人绕过屏风,就见屏风后面竟放着一张宽大的帐床,从地面的模样来看,这床恐怕就是今日现搬过来的。
沈映宵脚步一顿,似乎在疑惑庙宇之中,为何会摆着床榻。
他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费力地转头去看,眼前却忽然落下一片红绸。
青竹蒙住他的眼睛,轻轻抱起他,一转身便将人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