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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返程

 

柳灵陪着徐琛在新加坡将近一个星期,末了,徐琛t贴地先安排了她回国,毕竟两人要是同一时间回来,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柳灵走时没让人送机,回程本也想着贯彻低调,没想到还是被逮到了。

刚从抵达厅出来,柳灵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沈怀朝穿着一件黑se的风衣,在人来人往中却仍显得出众,戴着金属眼镜时的他显得文质彬彬斯文有礼,谁也猜不着他摘了眼镜后那极端的x格对b。

柳灵怔了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拖着行李箱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沈怀朝始终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柳灵走到了他的面前,只距离一步,他才像是确认了现实,舒了一口气,伸手将柳灵紧紧拥入了怀里。

如果说沈怀朝此举是小别后的深情,未免有些牵强。

柳灵双手轻轻搂在了沈怀朝的背后,抚了抚,柔声道:“怎么了?”

“你总算回来了。”沈怀朝的声音听得出是尽量抑制,但仍阻挠不了伤感情绪的涌出。

他动了动,将头埋在了柳灵的肩上,轻得几乎要被周围声音淹没的低泣,却没有逃过柳灵的耳朵。

柳灵抚在沈怀朝背后的手倏地顿了顿,心像是忽然被人一下捏紧了似的,ch0u了下。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怀朝脆弱的一面。

“你今天可以陪我吗?”沈怀朝开着车,在停下来等待交通信号灯的短暂里,他的声音像是忽然投进了平静水面里的石子,泛起了一阵涟漪。

柳灵转过头看他,他却一直目视着前方,好像刚才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好。”柳灵几乎没有迟疑便应下了,她再迟钝,也该看出沈怀朝的反常。

沈怀朝没有再说话,只一路专心开着车,从机场回到他家,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柳灵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上沈怀朝家里了,本以为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才是,没想到进门一下就傻眼了。

她都快要认不出这是洁癖的沈怀朝会住的地方。

不脏,但乱得像是被贼接连进屋翻过了似的。

衣服,书本,摆设,乱了一地。

沈怀朝像是视若无睹,关上了门,拉着柳灵的手直奔房间去。

他的房间也是一团乱,只剩下床上那块地方是整洁的。

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密,yan光透不进来一点,柳灵还未来得及细问沈怀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抱着她一并倒在了床上。

沈怀朝侧身躺着把柳灵紧紧圈在了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肩上,时间像是静止了似的,流淌得无声。

柳灵也没作声,耐着x子等了好一会儿,耳旁便传来了沈怀朝匀速的呼x1声。

柳灵僵着身子等了许久,确定沈怀朝已经熟睡了,这才微微动了动身,在他的怀里换了个姿势。

虽然光线昏暗,但柳灵还是看清了沈怀朝眼眶下面那层疲惫的乌青,他像是好久没睡觉了似的。

再仔细看看,柳灵又觉得,他b起上次见面时消瘦了不少,本来就没几两r0u的脸颊,瘦得都快要凹到脸颊里去了。

沈怀朝这一觉估计要睡到很晚,柳灵在他怀里猫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下了床。

轻轻带上了房门,柳灵踱步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有许多吃的,但像是被主人遗忘了似的,蔬菜水果都已经腐烂了不少。

柳灵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无奈叹了口气后,便只熬了点米粥。

回到客厅,她的目光巡了屋子一圈,这才发现,屋子里虽然乱,但乱得其实是有规律的,沈怀朝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翻乱的都是藏了东西的地方。

不知道他这么心急在找些什么。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厨房的米粥还没熬好,柳灵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动静,她顺着声音看出,脸上写满了疲惫的沈怀朝正从房间里出来。

“你在g什么?”沈怀朝朝她走了过来,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动静,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如今是惊弓之鸟,睡都睡不深了。

“给你煮了点粥,我去看看,应该差不多了。”柳灵的语气一直柔着,她第一次如今心疼沈怀朝。

“我不想吃,也吃不下。”沈怀朝过来把正要往厨房去的柳灵给拦了下来,抱着她,像是浑身无力似的,又倒向了沙发。

柳灵握着沈怀朝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语气不由得紧张:“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都没力气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

“陪我去个地方。”沈怀朝没有正面回答,放开柳灵起身,去厨房关掉了炉灶后,便牵着柳灵出门了。

这次他没开车,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着医院去。

“小沈,又来看你妈呀,不过她刚治疗完,医生给打了止痛药,才睡了一会儿,你注意别吵醒她了。”医院的护士见到沈怀朝似乎都熟悉了,交代了一句,便忙活其他病人去了。

沈怀朝牵着柳灵,轻声地拧开房门,两人前后走了进去。

不大的病床上在瘦小的病人对b下,莫名显得有那么一些不符合b例。

沈怀朝站在病床前,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着的nv人。

柳灵也看着床上熟睡的nv人,相b起沈怀朝,她的视线更多像是打量。

从年纪上看,直觉她应该是沈怀朝的母亲。

头发因为化疗的关系已经掉光了,身上连着不少的机器,挂在显眼位置的床头卡标注着特级护理。

柳灵心情变得有些不好,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床尾的医生巡房记录,字虽然写得龙飞凤舞,但她还是看出了个究竟。

肺癌晚期。

虽然不曾跟沈怀朝的母亲有过任何的交集,但柳灵在得知她不幸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又更加心疼了沈怀朝几分。

这一切似乎就都能理解了,为什么沈怀朝会这么反常失落。

柳灵难过的有些说不出话,只能握紧了些沈怀朝有些冰冷的大手。

沈怀朝回过头看了一眼柳灵,扯了扯嘴角勉强撑起一抹笑,竟是反过头来安慰着难过的柳灵。

许是止痛药过了时效,沈怀朝的母亲很快就醒了过来,在看到病床前站了两人时,她明显是愣了愣。

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她看着沈怀朝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目光不住好奇落在柳灵的身上,声音有些虚弱但掩不住欣喜道:“这是nv朋友?”

“嗯,nv朋友,柳灵,这是我妈。”沈怀朝收起那些伤感,强打起了jg神,搂着柳灵的肩,将她介绍给了母亲认识。

“阿姨您好,我叫柳灵。”柳灵礼貌向沈怀朝的母亲问好,她也在努力,收起那些低落的情绪。

“我说沈怀朝怎么看不上我给他介绍那些,原来这小子眼光高着呢,快,别站着,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小灵多大岁数了,你们谈多久了?”沈怀朝的母亲伸手牵向柳灵,说话间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上的大石,表情都释怀了许多。

“阿姨,我今年二十三岁。”柳灵被沈怀朝母亲的一连串问题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沈怀朝平时有没有跟她提起过什么,不免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二十三,那,那不是刚毕业?”沈怀朝的母亲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怀朝,那眼神里饱含着各种情绪。

混小子,居然是师生恋。

“妈。”沈怀朝表情有些无奈,尽量不让自己维护得柳灵如此出面。

“行,只要你们在一起开心就行。对了,朝,我ch0u屉里的盒子,给我拿过来。”沈怀朝的母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地指使着沈怀朝。

沈怀朝无奈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但还是乖乖去给她拿了箱子。

“小灵,你帮我把病床摇起来,我想坐起来。”沈怀朝的母亲似乎恢复了些jg神,吩咐着柳灵。

柳灵也不敢怠慢,忙地起身帮沈怀朝的母亲把床头给支起来。

沈怀朝拿着箱子回来,小心递到了母亲的怀里。

沈怀朝的母亲满脸的感触,枯槁的手0了0箱子,人生匆匆数十载,所有的惦记竟也就是这个箱子。

“小灵,你看,这是沈怀朝几个月大的时候,是不是很可ai,你都不知道啊,他那时有多难带,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月嫂,从小没人能受得了他的臭脾气。”沈怀朝的母亲从箱子掏出了相册,如数家珍,给柳灵说着沈怀朝小时候的糗事。

柳灵没见过沈怀朝小时候的模样,倒是觉得新鲜,老话就说三岁定八十,沈怀朝这臭脾气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朝,去买点吃的来,我饿了。”沈怀朝的母亲讲完了相册,又想起什么似的,便使唤着沈怀朝去买东西。

“妈,你又忘了,医生不许你吃外卖。”沈怀朝耐着x子解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母亲打断:“那我不吃,你就不能去给小灵买点吃的,你是真不会照顾人。”

沈怀朝真是觉得委屈,怎么这都能找到机会训他呢。

“阿姨,不用了,我不饿……”柳灵忙出来打圆场,但拗不过沈怀朝母亲的执意,沈怀朝只好乖乖听命,去给柳灵买些吃的回来。

只是沈怀朝前脚刚走,沈怀朝的母亲后脚便紧紧牵住了柳灵的手,说话的声音都莫名变得哽咽了起来,显然执意把沈怀朝支开,只是因为有话想要单独跟柳灵说。

“沈怀朝的x子傲,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上心过,我一直很愧疚,怕是自己害了他,还好,你来了,我的心愿了了,si也瞑目了,小灵,我走了以后,沈怀朝就拜托你了,他这个人是嘴y心软,但又像他爸x子倔得要si,以后的日子,委屈你先向他低头,我知道他的,他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沈怀朝的母亲一番话下来,停顿下来哽咽数次,话说完,眼眶都红了大片,眼角sh润着。

“阿姨,你别说这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柳灵的声音也被传染得哽咽,沈怀朝母亲一番掏心剐肺的话像是给她心头堵了大石似的,难受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认定她是良人,无非是更加坐实她的罪行。

“这个,你拿着。”沈怀朝的母亲又从箱子里翻出了个陈旧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款式复古的宝石戒指。

“这是当年沈玉成送我的,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我虽然总是骂他没良心,但其实我知道他有的。”

“阿姨,这……”柳灵下意识想要拒绝,这无论是礼物还是意义都太贵重了,她怎么能收下。

“你收下吧,是见面礼,以后沈怀朝要是欺负你了,你就看在我这见面礼的份上,别跟他置气。”沈怀朝的母亲牵着柳灵的手,执意给她戴上了那枚意义重大的戒指。

易主的戒指尺寸却莫名合适,好像是度身定做了似的,柳灵垂着眼眸看着闪烁着宝石光芒的戒指,心头的大石又堵了几块。

唉。

沈怀朝的母亲走得安详,柳灵陪着沈怀朝一块办了后事,一切从简,只是简单举办了个吊唁会。

来的人都是沈怀朝母亲的好友与亲戚,纵然有些人曾经十分不耻沈怀朝母亲的那重身份,但靠着沈玉成,他们也叨了不少光,如今人已经走了,也不再辩道德与否,虔心来敬上一束白菊送行。

沈怀朝是唯一的家属,对每个来宾都鞠躬回礼,礼堂里始终都保持着肃静,直到沈玉成来了。

一直安静的礼堂突然一阵sao动,大家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议论,因为来的人除了沈玉成,还有沈怀朝同父异母的哥哥——沈钧书。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沈玉成的年纪远不算老迈,但受此打击,声音似乎沧桑了许多。

他在心中苦笑,她的心多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他见一见。

沈怀朝没说话,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不知如何理会。

他对这个父亲的情绪也复杂,因为他,他被骂了二十多年野种。

你若说童年他过得衣食无忧,但目光所到,却全是对他鄙夷不屑的歧视目光。

评判幸福与否的标准,总归还是看你在墙里还是墙外。

“钧书,上香。”沈玉成叹了口气,也并未介怀沈怀朝没有回答他一事,吩咐了沈钧书上香后,他便脱了外衣,穿着一身黑se的西服跟沈怀朝一起,站在了家属席。

沈钧书目光扫过沈怀朝,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心里有的也只是鄙夷与轻视。

看似恭敬上了注清香,沈钧书在一旁坐下,并未跟着沈玉成一起。

柳灵就坐在他们的不远处,是目睹了全程。

她看得透彻,沈怀朝的纠结、沈玉成的愧疚以及沈钧书的不屑。

在她看来,沈玉成是个出se的商人,但他一定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吊唁按照原定的时间结束,沈怀朝跟沈玉成一并送走了那些到场的亲戚与好友。

柳灵有些迟疑,不知是该上去还是不该。

她杵在原地愣神了片刻,不等她先作出选择,沈玉成就先眼利的发现了她,以及她手指上那枚戒指。

沈玉成心中顿时明白了大概,朝着柳灵微微点头示意,柳灵也赶紧回礼,但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回家吧,别再闹别扭了,我也老了,再经不得你恨几年了。”沈玉成走前,拍了拍沈怀朝的肩膀,话说得疲惫,似乎满怀感触。

沈怀朝没说话,也没有给反应,直到沈玉成走远了,他才抬了抬眼眸,看向沈玉成的背影。

柳灵想了想,或许将恨掰碎了,里面也是藏着ai。

她正要上前去跟他说话,沈钧书却在这时去而复返,柳灵脚步停住,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下你可就真的成了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了。”沈钧书人模狗样,可狗嘴却吐不出象牙。

话里每字都只戳沈怀朝的痛处,挑衅的意图不能再明确了。

柳灵在听清的瞬间脸se变得铁青难看,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沈怀朝便已一个拳头打翻了沈钧书。

柳灵没想过,沈怀朝看着弱不禁风,但真耍狠起来,竟是让人如此的心惊胆跳。

沈钧书被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听到了动静及时回头的亲戚好友七手八脚地拦着,沈钧书不被打si也得被打残。

就差那么一点,沈怀朝抡着的椅子就砸在了沈钧书的头上。

万幸是沈玉成在中间以父权强行调解,否则沈怀朝这会儿便得到派出所里蹲着,哪能这么舒坦在家里沙发窝着。

柳灵用镊子夹着酒jg棉球小心翼翼料理着沈怀朝脸上的伤,他心狠,沈钧书也并不差他,两人出手都是往si里打,还好是柳灵不顾安危帮着拦了下,否则沈怀朝也不仅是轻伤。

柳灵是憋了一肚子话想要说教,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沈怀朝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沈钧书是故意来挑衅的。

两人都不过是正中对方下怀,相互宣泄罢了。

“身上有哪被伤到了么?”柳灵仔细料理过了沈怀朝脸上的伤后,便随口问了一句。

沈怀朝闷着用鼻音应了声,也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伸手拉了柳灵抱在怀里。

柳灵心软了软,小手顺势环在了他的腰上,开解他道:“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知道沈怀朝不是三岁小孩了,但柳灵还是担心,他会把自己憋出个病来。

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的情况她都了解,虽说看着像是个无事人,但他是睡不着,也吃不下,整个人都以一种r0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沈怀朝说话的声音还是闷,但搂着柳灵的手却是紧了些。

柳灵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能做的,好像也就是这样了。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两人呼x1的声音,忽然一阵手机震动打破了安静。

谁都没有想要理会,可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火急火燎,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沈怀朝看着还是不愿撒手,柳灵只得强y掰开,起身从手提包里0出了自己的手机,是徐榆的电话,接连打了三个。

柳灵不想刺激沈怀朝,便回避到厕所去接。

电话那头的徐榆又急又乱,只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柳灵沉着一张脸,徐榆慌乱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重复播放。

最近的事怎么接二连三的来,沈怀朝刚没了母亲,徐展又紧接着进了医院。

毕竟是关乎徐榆的父亲,柳灵好说歹说,这才安抚下了沈怀朝,下楼拦了计程车后,便匆匆往医院去。

徐展突发冠心病,徐榆打电话来时,才刚送进手术室,柳灵气喘吁吁赶到,徐家的人都候在手术室外,面se凝重。

柳灵怔了怔,有些意外,居然连裴盛也在。

平日总是光彩照人的赵璐这会儿忽然变得暗淡,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头无力地枕靠在徐榆的肩上,目光呆滞无神。

柳灵过去跟她说了话,她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灵早已习惯了赵璐的冷漠,再加上这会儿情况特殊,她自然更加不会放在心上,自己的礼数做足了后,便退到了一边,安静的等。

裴盛的目光装作是不经意地落在了柳灵的身上,两人只无声交换了下眼神示意,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熟络。

徐琛坐在柳灵的旁边,垂着眼眸脸se凝重,并没有注意到柳灵与裴盛的眼神交汇。

一行人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徐展才结束手术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一行人当即围了过去。

裴盛跟手术的主刀医生认识,代表着了解了下情况,得知徐展虽然发病得险,但经过抢救,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后,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尤其是赵璐,紧绷的神经像是忽然被剪断了似的,眼泪流得几乎自己都没有察觉。

徐展被送进去了特级病房,为免打扰他休息,护士叮嘱,家属不要在病房里逗留太久。

麻醉药药效还要一会儿才过,看过了徐展后,一行人又移到了医生办公室去听医嘱。

总归是心脏动过手术,医生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受到刺激,否则爆了血管,是华佗在世也救不过来了。

或许是做贼心虚,柳灵莫名觉得,医生在说这话时,分明是盯着她。

从新加坡回来,柳灵因为陪着沈怀朝处理他母亲的身后事,缺勤了将近一个星期,好不容易解决完了,又碰上徐展做手术,再次回到公司,已经是十天以后。

虽然徐琛跟大老板有深厚的交情在,但柳灵有身为基层员工的直觉,回到公司后,先是挨个跟同事道了歉,然后便帮着做事,一早上的忙活了个不停,直到快中午时分,她才终于有时间喘口气。

正是喝水的空档,李言行从他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白se的信封。

“柳灵,这封挂号信是你的,你送错到我这了。”李言行把手中的信封递给柳灵,温声道。

“啊,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柳灵怔了怔,她早上送信时分明再三确认得清楚,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还好是李言行为人温润,没什么上司架子,这要是换个别的上司,她估计要挨一顿训了。

“不麻烦,我正好走动走动,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都忙好了?”李言行看着柳灵时,眉梢似乎永远都是带着笑意,平易近人得宛如邻家大哥。

不过他也确实是邻家大哥,虽然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嗯,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再请假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柳灵笑得有几分尴尬,虽然大老板没说什么,上司李言行也没说什么,但柳灵明显能够感觉到,办公室里的同事对她感觉不一样了。

莫名疏远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放心,天塌下来,也还有我顶着呢。”李言行笑着应道。

两人谈笑间,背后的同事便有些忍不住眉来眼去,从柳灵刚入职就能够带薪休假一个星期开始,他们就知道她的背景不简单。

再看看李言行这笑面虎对她照顾有加,他们就更加确定了柳灵的不凡。

还好她入职时,他们没着急着掏心剐肺,要是那时有人多嘴在她面前说了李言行的坏话,现在怕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

险恶,职场真是险恶。

虽然李言行热情邀约一起午饭,但柳灵还是婉拒了,她请了十天的假,虽然早上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但她还是觉得很有必要,找十天前的文件出来看一下,至少要知道在她缺席的期间,公司的进程。

柳灵下楼买了份三文治,随便解决了午饭问题,正是要准备回看文件,桌上的白se信封却重新引起了她的注意。

柳灵拎了开信刀拆了信封,里面跌出来了一叠照片。

在看清照片的内容后,柳灵的脸瞬间沉到了谷底,身子像是忽然掉进了冰窟似的,冷得直发抖。

她捡着照片一张一张看了仔细,在外人看来,这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照片,但在她看来,每张照片都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铁证。

第一张,是她跟徐琛在机场登机的照片。

第二张,是她陪着沈怀朝处理他母亲后事的照片。

第三张,是她跟裴盛逛超市后一起回了宿舍的照片。

第四张,是她跟徐榆。

“怎么了,脸se这么不好看?”李言行无声地忽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柳灵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用双手去遮挡桌上的照片。

“没,没事……”柳灵吓得不轻,连话都说得结巴。

她的大脑嗡得一下炸开后变得空白了,她不知道是谁给她寄了这些照片,也猜不透对方的用意。

“你嘴唇都白了,怎么会没事,出了什么事了?”李言行像是看穿了柳灵的伪装,态度笃定的不容人再掩饰。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柳灵表情有些呆滞,不仅是不知道怎么说,即便是她知道怎么说她也难以启齿。

“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你就都跟我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李言行表现出了一副十足的可靠,目光坚定的无法撼动。

柳灵第一次摊上这样的事,正是六神无主,偏偏李言行给她的印象还不错,是个值得信任的可靠之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不会害自己,柳灵脑子一时发热,便抓住了他抛来的橄榄枝。

拿上照片进了李言行的办公室,柳灵第一次将不能公诸于世的秘密老实向李言行和盘托出。

她不敢直视李言行的双眼,怕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对自己的不屑与鄙夷。

她终于有些明白了沈怀朝的感觉,活在那种目光下,滋味太过于煎熬。

“你觉得,寄照片给你那个人是什么用意?”李言行看着柳灵显示给自己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都十分隐秘,绝对是偷拍没跑了。

“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要勒索吗?可,可是我也没钱啊。”柳灵也是想不通这一点,要是说勒索,那他未免也找错目标了。

她是食物链中处于什么地位她也不知,但在家产上,她绝对是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里面垫底的。

“你也别太担心,我想那人要是有目的,他应该还会再找你的。你不要着急,也不找轻举妄动,我们静观其变就好,记着,天塌下来也还有我撑着,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李言行收起了那些照片,找了打火机,当着柳灵的面将照片烧成了灰烬。

他的话说得让人感动,当中最感动的莫过于当事人柳灵,他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这样深情的维护着她,自己何德何能受他这样的偏ai。

李言行在柳灵的心中,光明的形象不免又高大了些。

接下来几天,柳灵心里不免一阵忐忑,尤其是在收到自己的信件时,心口涨得好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似的。

但接下来几天,却又是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个给自己寄照片的人,像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似的,彻底没了音讯。

在担惊受怕的几天里,柳灵不止一次想过在新加坡想过的事情,如果她抢在对方揭露前自首,会不会让局面变得更好控制?

可柳灵结合了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再联想,想到沈怀朝暴打沈钧书时的暴戾凶狠,想到徐展的医生千叮万嘱不要让他受到任何刺激。

柳灵就胆怯了不敢轻举妄动,在这个节骨眼任何的风吹草动,无疑都是引火,她肩负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又过去了几天,柳灵的心情渐渐平复,不再像前两天那样坐立难安,这时,公司接到了新的项目。

要给一个度假村设计酒店。

李言行设计过不少有名的酒店,这差事对于他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难度,但在周一开例行会议那天,办公室里其他同事却面如si灰。

柳灵当然是不明白他们的画外音,只有他们过来人才清楚,设计酒店意味着要实地考察,考察就是要出差,而跟李言行一块出差,那不如自刎来得更加痛快。

那个出名吹毛求疵的家伙,在细节上追求极致完美的变态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他们。

“这次考察不需要所有人都去,酒店那边的负责人已经跟我联系好了,只有两个名额,我会带柳灵一块去,其他人就留守办公室,按照我给的数据起初稿。”李言行在例会上宣布着工作安排。

会议开始前还面如si灰的人瞬间像是诈尸了似的,活跃了过来,只是他们暗中交换的眼神充满了内容,孤男寡nv一块出差,要说没有猫腻,鬼信。

柳灵把李言行当正人君子看,当然不会有一点龌蹉的想法,只觉得她作为一个新人居然有幸参与这样一个大项目,心里还有几分欣喜。

结束了会议后,高兴得像是拿了奖状的小朋友,迫不及待地躲到楼梯间给那几个男人挨个发了欣喜的语音,一点没了几天前那忐忑不安的焦虑症状。

几个男人都知道柳灵单纯想要在职场上奋斗的心思,对她的任何一点小小的进步都是予以由衷的支持与鼓励,谁也没有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真正的狠角se竟一直都潜伏在柳灵的身边。

度假村的选址在临市,驱车去也不过四个多小时,酒店那边派了专车来接,柳灵上了车才发现,出发前往度假村实地考察的,并不止他们一家公司。

还有其他公司一并参与竞争,柳灵刚入这行,对车上坐着的同行是一个都不认识,乖乖跟在了李言行的身边,听他跟其他同行打交道。

听着李言行的言谈,柳灵心里又不住崇拜了他几分,李言行此时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高大俨如巨人了,正直能g有才华,给他一百零一分都完全不为过。

商务大巴一路开得平稳,柳灵本来是很认真听着车里的同行夸夸其谈,但他们抛出的专业术语实在是多,她听得都困了,前几天担惊受怕休息不好,虽然她再三警告自己不能睡,但还是没有熬过睡意,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李言行看着虽是与同行在打交道,但实则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柳灵,看她睡着了,便敛了脸上那平易近人的笑容,板着一张脸,流露出了闲人勿扰的冷漠气息。

在职场0爬滚打时间长了,便自然都会察言观se,几个刚才说的最欢的人顿时都收了话,纷纷坐直了身子,也学着李言行,摆出了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冷。

李言行坐直了身子,车子拐弯的瞬间,柳灵的身子也随之向李言行倾斜,头枕在了他的肩上,李言行顺势侧过了身子,将她搂到了怀里。

柳灵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座椅好像b刚才要舒服了一些,便睡得更沉了。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目的地。

柳灵醒过来时,她的手正大咧咧地环在李言行的腰上,两人此时的姿势一点不像是出差的上司下属,而像是出游的甜蜜情侣。

柳灵瞬间涨红了脸,可万幸李言行也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糗。

柳灵小心翼翼收回了环在李言行腰上的手,又抬了靠在他x膛的脑袋,趁着他没醒,迅速调整了自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闭着眼睛的李言行嘴角隐隐掠过些笑意,把柳灵的自欺欺人都看在了心中。

她还真的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度假村虽然还没有开始建设,但基于方便,酒店方便租用了不远处一栋居民自建楼作为临时本部,不算豪华,但温馨的设计倒颇有几分家的感觉。

不知是酒店方安排出了纰漏,还是因为人数众多所以房间告急,柳灵居然是被安排跟李言行在一个房间。

居民自建房鲜少会在一个房间里放两个床,柳灵看着那张豪华大床,是觉得尴尬,但没有在李言行的面前直接表露。

她要是说些什么,倒显得她好像很不相信李言行的为人似的。

当然,柳灵也觉得,如李言行这般正直的人,哪怕两人是共处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他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

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柳灵把行李都放到了房间的角落,两人才刚坐下,歇了口气,关着的房门便被人敲响。

是酒店方面的负责人,过来邀请他们务必赏脸出席今晚的接风宴。

李言行爽快的应下了,柳灵第一次有份出席这样的场合,当然是充满了期待。

接风宴在晚上七点半举行,柳灵为此还特意换了件衣服。

她本以为来考察是要上山下地,所以带的都是运动服,还好多留了个心眼,临行前多带了条裙子,否则今晚可就见不得人了。

出席接风宴的人大多换了身得t的衣服,就连酒店的负责人也是小礼服加身。

说是简单的一席酒,但桌上摆着的却是高调奢华。

徐展好酒,柳灵有幸见识过几回,耳濡目染,也知道摆在桌上的洋酒以及白酒价格不菲。

酒店方倒是舍得招待,好酒好菜,生怕哪点不周就怠慢了。

柳灵铭记着自己每次喝醉酒都要出乱子,又加上这回是来工作的,更是得严谨,任旁人怎么吆喝,她都滴酒不沾。

大男子主义在碰上了酒桌文化之后变得更加让人嫌恶,几个男人像是有意要欺负柳灵一个弱质nv流,端着酒杯来,非要灌她。

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柳灵婉拒无用,怕自己态度太坚决了,反而给李言行招了黑,怕他被人指点,想了想,只好认栽,伸了手正要接过酒杯。

没料到一只手拦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人递来的酒杯拐了个弯,就落到了李言行的手上。

李言行抢过酒杯,二话不说就是半杯下肚。

几个男人一看平时拽得个跟二五八万似的李言行居然为了一个nv人出这风头,他们被打压了这么久,当然要乘着这gu东风出口恶气。

几个人不约而同站在了同一阵线,联合起来猛灌着李言行。

洋酒、白酒,轮流上阵。

当然,当中也包藏着肮脏的心思,最好是灌得李言行睡上个三天三夜,明天的实地考察也不用去了,自动退出这次的竞争。

柳灵也怕李言行会因为喝多了误事,好几次想要劝,却都被别有用心的人暗暗用手肘推到了一边。

柳灵又气又愧疚,李言行受这样的围剿,不正是因为自己。

柳灵架着李言行的胳膊,吃力搀扶着他回房。

刚才李言行像是跟那群人较上了劲儿似的,非要喝出个你si我活,最后是一个也没站住,东倒西歪了一片,没人搀扶的醉汉只能等待酒店方安排人员扛回房间,李言行有柳灵照料,便直接回房。

柳灵听说过喝醉酒的人会非常的沉,但李言行倒是出乎意料的不沉,就凭她能以一己之力架着他回房便可得知,别人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理。

终于到了房门口,柳灵t贴地让李言行靠在自己的背上,她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掏着钥匙开房门。

出来时关了灯,房间一片漆黑,柳灵顾不上找灯光的开关,便架着李言行进屋了。

走廊的灯光投进房间,还不算漆黑,柳灵咬着牙,把李言行弄到床上后,这才回身,锁门开灯。

李言行躺在床上,脸颊一片酡红,呼x1微微蕴乱,眼睛半睁着,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李言行,你怎么样了,还好吧?不然我去问问经理,有没有解酒药?”柳灵凑了过去,看着李言行有些手足无措。

她自己是醉过几回,但她还真是没有照顾酒醉人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好热。”李言行有气无力道,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领带。

只是没有解下来,反倒勒得更紧了些,从柳灵的角度上看,李言行要是力气再大一些,他就要把自己勒si了。

“别着急,我帮你。”柳灵仗义出手,弯腰凑近了李言行,替他解着领带。

“好热。”解了领带,李言行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紧接着开始扯衣服。

衬衫开始被他扯得变形。

“你别急,我来。”柳灵无奈劝道,紧接着动手替他解开衬衫的纽扣。

一颗一颗,解到最后一颗时,柳灵的脸莫名红了大半。

明明是他在喊热,为什么反倒是她会觉得热?

李言行本来眯着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睁开了,他忽然伸手擒住了柳灵因为走神而停留在他腰间的手。

他猛地一下发力,柳灵就失去重心,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我喜欢的那个人?”李言行紧盯着柳灵,没头没脑便是一句。

“什么?”柳灵被他说得懵了,趴在他的x膛上,问完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喝醉了。

“柳灵,你为什么长得跟柳灵这么像?”李言行紧抓着柳灵的手不放,清醒时脸上总是带着笑的他,醉酒后却莫名蹙紧了眉头。

“我,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拿热毛巾擦脸。”柳灵本来是想要解释,可顿了顿,觉得跟一个醉汉解释好像意义不大,无奈叹了口气,便挣扎着要从李言行的怀里起身。

“我不要热毛巾,你帮我去把柳灵叫来,我有话要问她。”李言行醉得倒还保有几分逻辑,像是个正常人似的,如果不是脸颊那两坨显着的酡红,柳灵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喝醉的人。

“你要问什么?”柳灵顺着李言行的话说,打算糊弄一番,再趁着他不注意,从他怀里逃脱,去给他拿条热毛巾。

“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问她要怎么才怎么样才能喜欢我,问她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李言行抓着柳灵的手越发用力,手腕都被他的手指捏得一圈泛白。

接连的发问像是掷地有声,把柳灵问得哑口无言。

“你呀,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柳灵沉默了半响,最后只是无奈的发笑。

她这会儿也不急着从李言行的怀里起身了,相反是伸长了些脖子,小脸凑近了李言行,仔细地看着他。

像是要把他看穿看透,到底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醉三分醒。

李言行也不怯,睁着眼睛就这么跟柳灵直白对视着。

半响,还是柳灵被看得脸红,败下阵来。

气氛莫名变得暧昧了,再看下去,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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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咱小李这段位这招数!马上就要吃r0u了!!

柳灵收回了视线,想要鸣金收兵。

但战争这事,最是不需要双方都达成协议。

李言行揽在柳灵腰上的手再度发力,刚才还看着发软无力的他,突然就像是恢复了jg力似的,力大无穷,揽着柳灵轻松转换了位置。

柳灵在瞬间被压在了床上,她不敢置信睁圆了眼睛,但接连发生的情况,她没有一个跟上了反应。

李言行猛地吻住了她的双唇,今晚滴酒不沾的柳灵霎时破了戒,她紧闭着的双唇被李言行舌头有力地撬开,不同风味的酒jg在她的口腔里蔓延肆nve。

柳灵下意识推了推李言行,他却不动如山,态度坚决。

“唔……”柳灵抗拒不满地嘟囔一句,却被李言行咽到了腹中,他的舌头闯入了柳灵的口腔里,g着她的粉舌缠绵,似乎要她也醉个不轻。

最近一段时间与李言行的相处,让柳灵对他的感情产生了新的变化,对他的信任与崇拜似乎足够推翻之前对他的刻板印象,再加上他对自己的痴情,柳灵不想承认但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心动了。

这似乎是被几个男人轮番攻陷后惯下的坏毛病。

柳灵不想端着,她必须承认,她却是有当坏nv人的潜质。

李言行的吻初而霸道狂野,继而细如潺潺流水,柳灵被引诱得完全陷了进去,就连自己的裙子什么时候被卷了起来,她也毫无察觉。

“唔嗯……”柳灵的粉舌被李言行用力x1shun着,无法吞咽的银丝被迫只能从嘴角溢出,柳灵颤了颤身子,李言行的大手已经攻占了身下,正隔着内k摩挲着敏感的nengxue。

迷离的眼眸像是渡上了一层水汪汪,柳灵的呼x1渐渐变得急促,李言行像是洞悉了她内心深处的罪恶想法,一步一步要将她推向沉沦。

柳灵分开的双腿一只伸着一只屈着,李言行的大手仍在双腿间的娇neng处肆nve,两人分明没有亲热过,但他却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她的敏感点。

几下r0u捻弹弄,藏在nengr0u中的y蒂便冒了尖角,不知羞耻热情地响应着李言行的亵玩。

还没有被脱下的内k明显sh了大半,羞答答紧贴在nengxue处,若隐若现着诱人的浅se。

即便在x1ngsh1方面已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柳灵还是被李言行弄得羞红了脸,那个在她心目中形象如此光辉的他,在亵玩她时,莫名让她感觉到加倍的羞耻。

李言行敏锐的察觉到柳灵身t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内k已经sh透了,他并不着急着脱下,相反是缓缓将柳灵的双腿抬了起来,举着压向了她的上身,完全暴露在他视野里的下身暗暗涌动着春cha0。

浅se的内k在sh透后变得薄如蝉翼,他似乎能透过那层单薄的布料看清属于nengxue的浅粉颜se,他埋头在她的t上,温热的舌头一下b一下重地t1an在了内k上。

“嗯啊……”柳灵被夹杂着sh冷的灼热刺激得不住一声jia0y,暴露在李言行视野里的俏t微微颤着,示弱却让人更加忍不住想要肆nve。

衣服分明还穿得完整,但柳灵整个人都像是一块被融化的冰似的,化水了。

李言行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着,他掌心像是有着一团火似的灼热,让人不由自主t温升高,一阵燥热流窜。

柳灵轻咬着下唇,水汪汪的眼眸danyan着涟漪,李言行的大手在不知不觉间像是变魔术似的褪下了她的内k,没了那层sh冷的隔膜,灼热的触感更加直白。

“啊……”柳灵忍不住再泄出一声jia0y,无措的双手下意识地伸向了李言行,扣在他缠在她双腿间的脑后,他浓密的短发穿cha在指间。

柳灵身子越是颤得厉害,他的舌头便t1an舐得越发卖力,小巧充血如同芸豆般的y蒂被他不停用舌尖逗弄着,嘴唇触碰在sh润的y上,如同是ai人缠绵间的热吻般,刺激得两片敏感娇柔颤栗着。

从腿间传出的水声细微却又清晰,柳灵觉得羞耻,她居然被李言行弄得春cha0暗涌,下身sh得泥泞,都快要分辨不出,谁才是醉酒的那个。

李言行游走在柳灵光滑肌肤上的大手循序渐进,掌心摩挲在她的大腿根部,在nengxue上卖力x1shun的嘴巴随着掌心的移动游走,温热的双唇沿着大腿根部的敏感肌肤蜿蜒往上。

柳灵身上穿着的裙子早已被弄皱得没了原来的样子,化作了春水似的瘫软在床上的她被李言行拉着坐了起来,李言行搂着她的腰猛地发力,柳灵便坐在了他的身上。

柳灵垂着眼眸有些羞于与李言行眼神接触,隔着k子,她也能清楚感受到李言行胯间那根坚y的东西直白顶在了她的gu间。

她的下身已经脱光了,李言行的指腹摩挲过柳灵的嘴角,他痴迷她已久,这两瓣甜美的柔唇就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他怎么吻也吻不过瘾。

李言行再次吻住了柳灵的双唇,细细尝着她软唇滋味的同时,大手在她的背后搜索游移,不费吹灰便找到了隐藏在背后的拉链。

趁着柳灵被吻得意乱情迷,李言行顺势将她的裙子也一并脱了下来。

无肩带的x衣大开了方便之门,李言行只需解了背后的扣子,x衣便自动脱落,与内k共同t的命运,随即被抛到了一边。

“唔……”柳灵被吻得气促,李言行贪婪的索取着她的香甜,x前的柔软被大手握住,柳灵逃避不敢与李言行对视的眼光,却正正目睹了他的亵玩。

那称得上宽大的手掌竟也握不住她的一只娇r,baeng的rr0u被他r0u弄得从指缝漏出,掌心与她敏感的rujiang摩擦,一阵su麻直涌着奔向全身。

李言行的动作跟他的人一样温柔,力度恰当得好处,让人心痒着迷。

柳灵的双手撑在了李言行的x膛上,刚才由她亲手解开的纽扣如今也算是惠及了自己,李言行的肌r0u分布得匀称恰好,jg而不瘦,人鱼线狭长,直冲着小腹下方,k子遮掩着的雄壮。

李言行把柳灵的双唇吻得水亮泛红,不舍的放开后,又沿着嘴角缓缓向下。

柳灵仰着脖子,李言行正细细轻啃着她颈边的nengr0u,紧接着又向下,hanzhu了俏立嫣红的rujiang。

baeng的rr0u像是果冻似的出入着李言行的口中,柳灵的脸b刚才又再熟透了几分,抵在她gu间的坚y,似乎还在继续胀大着。

李言行一路吻着柳灵一路变换着她的姿势,一切进行得巧妙,等到她缓过神来时,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柳灵几乎是整个人蜷缩猫在了李言行的腿间,他压着她的上身往下,虽然没说一语,但意思已经足够明确。

柳灵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妮子,几乎是瞬间会过意来。

轻咬着下唇,小手颤巍巍便0向了李言行。

小心翼翼将他的k子脱下来了一些,没了k子的包裹,那涨y的灼热便活泼着弹跳而出,险些打在了柳灵的脸上。

她羞红着小脸,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又羞涩着躲避着视线。

好大。

柳灵小脸缓缓靠了过去,被吻得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完全牵引着视线,柳灵小手扶着,粉neng的小舌从嘴里探出,试探地t1an了t1an紫红se的guit0u。

扶着roubang的小手分明感觉到了一瞬间的颤栗,柳灵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似的,紧接着又再t1an了一下,接连的挑逗动作让马眼迅速分泌着兴奋的yet。

柳灵张大了嘴巴,尽力将roubang吃进去。

“唔……”柳灵有些难受地皱紧了眉头,她已经尽力吞咽了,却也只是吃进去了小半根,还有大半根猩红0露在她的小嘴外面。

李言行的大手不动声se扣在了柳灵的后脑,像是要助她一把,在她第二次尝试继续深入吞咽时,他猛地推了一把。

粗长坚y的roubang像是要贯穿喉道似的,柳灵难受得直皱紧了眉头,她拼命忍着,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他的巨大,小手握在roubang的根部以作固定,小嘴缓慢地移动着,吞咽套弄。

李言行垂着的眼眸把柳灵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他舒爽得差点直接就s在了柳灵的嘴里。

长达十年来的痴情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结果,他有些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的思绪奔腾,闪过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念头。

他真希望这幕也让别人看看,柳灵在他膝下承欢纵yu的xia0hun模样。

柳灵套弄得嘴唇都好像快要麻了,终于有些忍不住,偷偷抬眼觑向李言行。

没想到,这个娇俏羞涩的眼神竟被他捕捉了个正着,柳灵还没来得及反应,喉咙突然释了重负,她的身子被人轻盈一拉,整个人便坐在了李言行的腰上。

被她卖力t1an舐得水光透亮的roubang正叫嚣着yuwang抵在她娇neng敏感的sichu。

如同是契合的榫卯,在瞬间嵌入紧密,柳灵绷直了上身,粗长的roubang几乎是在撑开y的瞬间便贯穿到了nengxue的深处,把敏感的huax撞翻得彻底,引人痉挛。

她骑坐在他的身上,随着他腰间的活动在他的身上摇晃着。

柳灵的目光无处可逃,只好看向李言行。

他的双手抓着她的双手,两人十指紧扣,随着roubang的发狠ch0uchaa,柳灵的身子渐渐向李言行的x膛倾斜着。

在n0ngj1n灌入蜜壶深处的瞬间,柳灵也抵达ga0cha0瘫软在了李言行的身上。

两人的呼x1同频率的急促,柳灵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从ga0cha0的余韵里缓过神来,李言行便拢着她的身子让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柳灵的耳朵印在他的x膛位置,心脏跳动的声音莫名的清晰。

李言行的声音柔柔惨惨传入耳中:“柳灵,别丢下我。”

实地考察的工作一天便可结束,酒店方安排了便利车,载着众人在还没建设的地皮上逛了几圈。

柳灵自诩是个行外人,她就算看得再认真,也是一头的问号。

她只觉得这里一片荒芜,完全无法想象这里建成度假村的样子。

李言行清醒得像是昨晚被灌了烈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相反是昨晚想要灌醉他的人,因为无法早起,而被落在了休息区,半点jg神也提不起来。

为免被人看出了不专业,甚至牵连了李言行的能力被执意,柳灵装出了一副认真看地貌环境的样子,频频点头,似乎满是头绪的模样。

但实情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视线经常不受控制地往李言行的身上飘去。

她有些迷糊了,昨晚的事到底该不该较真,李言行今早醒来后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他是忘了,还是不想提?

柳灵实在想不通,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在纠结。

如果要较真,她该不该接受李言行?

可这棋局已经是足够乱了,再来一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招架了。

李言行是个好人,真不该来趟这趟浑水才是。

柳灵想着些有的没的间,便利车已经转了几圈,回到了临时本部。

负责接送他们回去的大巴车已经停妥在了门口,就等他们上车。

柳灵回客房收拾了下行李,李言行在楼下跟酒店的负责人谈些关于设计上一些大t的方向,等她收拾好了,李言行正好回来了。

“都收拾好了?”李言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灵回过身,没想到李言行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时没站住脚,踉跄了两步,直接摔到在了李言行的怀里。

他护住她的姿势正好,恍惚像是柳灵亲昵投怀送抱般。

“怎么,被我吓到了?”李言行抱着柳灵没有松手,相反是看着她眼眉都带着深情的笑意。

不等柳灵应声,李言行便忽然低头浅吻了下她的双唇。

柳灵霎时熟透了脸,看着李言行,一直缠绕在心中的谜团像是解开了,李言行大抵是没醉,他是清醒的很。

“可以走了。”柳灵还没有适应和李言行的亲密,下意识地想要逃避,红着脸岔开了话题,只是李言行并不想接她这个茬。

客房的门还大咧咧的开着,柳灵便被李言行限制在了怀里,狠狠吻着。

青天白日,昨晚的一幕幕疯狂随着李言行的诱吻不停在脑海里重现着,柳灵缓缓将眼睛闭上,认命地给予着李言行热情的回应。

回程的大巴上,柳灵又忍不住阵阵睡意袭来,她强撑着jg神,可困意汹涌,如同洪水猛兽,她根本招架不住。

将将要睡着之际,李言行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睡得舒服。

柳灵隐隐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但又架不住舒适而沉沉睡去。

从度假村考察结束回来,日子过得波澜但不惊,对于柳灵来说,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丰富多彩的一段时间。

她被折腾得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五个使,那她便不至于被折腾到了散架。

柳灵本来以为这样没羞没躁的日子还要持续一段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没想到突发的一场意外,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爸,妈,这!”柳灵高声呼着,边招手边朝着父母那边的方向跑去。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坐在轮椅上的柳钟显得特别惹人注目。

人上了岁数稍不注意便容易骨折,柳钟在家中不慎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看了村里的跌打医生,但过了一段时间还不见好,柳妈担心落下病根,这才跟柳灵说了实话。

被柳灵狠狠训斥了两人一顿后,便由柳灵做主,接到城里来治疗。

“叔叔,阿姨,好久不见。”李言行在火车站绕了几圈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较近的停车位,车子停好后,便匆匆来找柳灵他们。

柳钟柳妈见到李言行时,纷纷怔了怔,出奇的意外。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李言行来接。

“言行啊,还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柳妈缓过来后,意外迅速转变成了惊喜,有一说一,她对李言行的中意可更甚于徐榆。

无他,长辈都喜欢懂事的孩子。

“我听我爸说你跟叔叔过来了,所以我就跟柳灵说好了,一定请你们到我那里去住,起居饮食都由我来照顾。”李言行面面俱到,抢过了柳妈提着的行李,又主动去推柳钟的轮椅。

重活粗活都让他一个人抢着g完了,还安排得妥当,柳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花了,只当是盛情难却,一切都听由李言行安排。

李言行的家里本就有一个空着的客房,即便柳灵有时在他家过夜,睡得也是他的房间,一点不怕露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言行,你把家里收拾得可真仔细。”柳妈放好了行李后,便忍不住参观起了李言行的家里,地方不小,但却是一尘不染。

她对李言行是丈母娘看nv婿,越看越喜欢,不免开始纳闷柳灵,怎么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si。

李言行多好啊,这孩子多懂事。

“叔叔阿姨,今晚就委屈你们在家里吃一顿,等叔叔看完了医生,我再请你们出去吃一顿鲜活海鲜。”李言行吩咐柳灵在家里陪着长辈,自己一个人则是去准备买菜做饭。

坦白说,不仅是柳家长辈,就连柳灵也被懂事的李言行笼络的服服帖帖。

趁着李言行出门买菜,柳妈憋不住拉着柳灵说私房话。

“灵儿,我看李言行对你好像余情未了啊,你真不再考虑考虑?”柳妈说话直白,但她自认为是已经留了几分情面,没把徐榆拉出来惨烈对b。

真是人b人得si,货b货得扔。

“妈……”柳灵嗔道,表情不免有些无奈。

李言行自然是好,但徐榆也没她想得那么差,无非就是在李言行的对b下,他显得要幼稚一些罢了。

但只单凭这一点,又怎能轻易就将他们四年的感情否定推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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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男人就得装。

柳钟看病的医生是李言行给安排的,听说是骨科的权威医生,要是少了层关系,根本不可能看得上。

一大早的,李言行便亲自开车送柳钟到医院,做了详细检查,是因为长期劳动而gu骨磨损造成的伤病,因为摔伤而模糊了病症,虽然无法痊愈,但积极理疗,还是能恢复行动力,不需要轮椅代步。

听了权威医生的话,几个人都是舒了一口气,从医院出来,柳灵一路说教着柳钟,不让他再回去老家接些重活粗活。

李言行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开上来,柳灵带着父母在医院门口等候,一家子正是说着些家里话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柳灵,叔叔,阿姨。”徐榆初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靠近了些看才真的确定,就是柳灵一家无疑,过来热情打了声招呼,看柳钟坐在轮椅上,便忙地关心了起来:“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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