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顾彦送完姜墨回来又独自回到别墅来，他坐在沙发上，往钢琴那里看，心事重重的脸多了几分笑意。
顾彦说是自己处理那一摊狼藉，但姜墨还是害羞执拗去自己把它处理g净。
想到姜墨脸红的模样，顾彦唇角笑意又多了几分。
他又打开了手机，显示了未读短信，他打开来看，拿起水杯直直喝了一口水，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他喘了口气往沙发上倒了倒眯眼养神。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蹙了蹙眉，等到第三声顾彦才起身，长腿一迈，往门的方向走去。
拧开门，一温婉可人的nv生站在外面，见他突然开门一惊低头，又不自觉地被顾彦出se的脸和身材x1引，眼前明显一亮。
“我……”
nv生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顾彦便开口打断，她不解地抬起头，只见顾彦紧着眉，一张脸严肃得过分。
“我爸让你来的吧？”
nv生被问得一愣，有些疑惑。
“你被骗了，我有nv朋友，对两家的联姻实在没兴趣，他再问就告诉他我怎么说的。”
“我……”nv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只好又在后面补了个“抱歉”。
顾彦见状，眉眼有所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去，这边不好打车。”
nv生点了点头。
车从车库开出去，顾彦踩了踩油门，nv生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坐稳后，开始找话说。
“其实，叫我来的不是顾叔叔，是顾爷爷。”
视线正看向前方的顾彦闻言不禁眯了眯眼，很快又睁开变得面无表情。
“爷爷说的什么？”
nv生眼珠往上方转了转仔细思索，然后回答道：“有一次我跟着妈妈参加宴会，然后跟顾爷爷很聊的来，他后面又邀请我们一家人吃饭，提到了你建议我跟你相处相处。今天爷爷说已经和你提前说了，我才特地上门看看。”
顾彦点了点头，绕开了话题：“你家是？”
nv生很得t地得应下来：“简家，我叫简述。”
“幸会。”顾彦仿佛回到了工作状态，语气带了些商业化。
nv生抿了抿唇笑道：“你不用这样对我公事公办，虽然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情况，但既然心有所属，我自然不会缠着你。交个朋友吧，多个朋友以后商界见也算多份交情。”
顾彦玩味地g了g唇，没答应也没拒绝，视线仍然盯着前方人群攒动，然后开口道：“送你到哪？”
简述指了指前方的大型商场：“就那里吧。”
车在停车位逐渐停稳，简述松开安全带，拿着手上刚出的新一季包，准备说些什么。
“等等。”
顾彦先开口，然后动作有条不紊地拿出一张卡，递给旁边的nv生。
简述看向顾彦，从她的这个角度看顾彦，五官立t深邃格外x1引人，不免心中又一动。
“小顾总这么大方？”
这熟悉的称呼从简述口中说出，顾彦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解释自己的用意：
“这卡也是别人塞进来的，就当他胡诌信息影响到你给你的补偿。”
“小顾总，这么绅士的话，我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呢。真的不考虑联姻合作吗？”nv生端正地坐着，语气幽深惑人。
顾彦收回了递卡的动作，终于侧过头看向简述，笑意耐人寻味：“看来给不得了，抱歉我收回。让你失望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简述较真了起来：“商界可不是过家家，你来我往联手才能更强不是吗？多少凭借nv方家世背景直上青云，小顾总就真不心动？”
“这话你对我爸说，想必他听得更顺耳。”顾彦很明显在反讽他爸爸当年的一番事迹，他靠上椅背双手抱肩，移开了视线又看向前方，“其他的，话我只说一次，下车吧。”
“董事长，我们宴会上那样拒绝顾氏，后面是如果涉及合作，可能会b较难堪……”助理在旁边说的委婉，姜黎在宴会上面对顾氏可不留一点余地，以姜黎做事留一线的作风，从来没有这样不给面子过。
“无妨。”姜黎坐在电脑前，翻阅着助理交来的资料，然后签上了字，又继续问道，“他们和简氏搭上了线？”
助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顾氏需要开辟文娱赛道，与他们公司闹难堪又如何，简氏作为老牌文娱企业，都需要和他们这种新兴后来居上的公司合作，更不用说顾氏。
“是的。那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静观其变，倒是乐观其成他们两家合作。”姜黎似是审阅到材料有问题，蹙了蹙眉，然后将它放在一旁，对助理说道，“这几个有问题。”
“好的。”助理点了点头，又有顾虑一般向姜黎告知信息，“可他们想让两家联姻，顾氏就一个独苗顾彦，而顾彦，不是小姐的从小到大的朋友吗，影响到小姐那里是否不太好？”
姜黎听言，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g唇笑得贵气：“好朋友？让他们一直保持做好朋友就够了，还想怎样？”
助理擦了擦汗，尴尬地跟着附和，内心腹诽他的老板是一点不担心自己妹妹因为感情伤心，以老板的个x，这已经是妹控到极度根本无法容忍有其他外人觊觎。
也不知道小姐知道了会怎样想。
“那我先把这些材料返还到各自部门了。”
姜黎点了点头，助理见状上前将材料整理好抱在手里，然后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姜黎似是想到什么，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扣着钢笔盖在桌上，在他的面前，桌上赫然摆着他和姜墨的合照。
只有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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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墨提着外卖盒来到了姜氏大楼下，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姜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站在门前正要敲，便看到忙完回来的助理，姜墨一手提着外卖，一手朝他招着手笑得灿烂。
“小杨小杨，你好啊。”
助理抱着资料听着姜墨的招呼吓得一愣，然后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内心暗暗想看这模样，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才笑得这么大大咧咧。
很快助理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不定大小姐人根本不在意顾彦要联姻这件事，要不然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看有转变的迹象。
“来给董事长送饭吗，那我就先不进去打扰了。不过，说起来董事长确实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姜墨不满地皱着一张脸抱怨道：“就是知道他老是这样。你们食堂很难吃吗？”见助理摇了摇头，姜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对助理道，“那你也快去吃饭，我先进去陪他吃。”
说罢姜墨重重地敲着门，但又很有礼貌地只敲了三声便作罢。
姜黎带着眼镜，正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处理东西，姜墨敲门的阵仗丝毫没影响到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
他头也不抬，只简单地说了一个字：
“进。”
姜墨端着外卖进办公室，见他一丝不苟地低头正看着资料，暗自腹诽假正经，然后直接将外卖放他一只手臂旁边。
“来吃饭了。”
“怎么来了？”男人仍没抬头。
姜墨边拆着包装边语气散漫回答：“我很闲。”说完便拆开了包装一一放好，“吃吧。”
姜黎抬头看了正低头乖乖放饭的nv孩，然后站起身来端起其中一个，径直朝茶几方向走。
“放这边吧。”
吃饭的时候大多是沉默的，只有姜墨时不时地抬头一边盯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吃饭动作犹犹豫豫。
还以为姜黎会主动提问，可直到吃完饭残局都有人来收拾完毕，男人还是无动于衷，姜墨终于忍不住开口。
“哥，我不能去j市吗？”
男人终于回过头，靠在沙发上的他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不声不气，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学校有个j市支教活动，同学问我要不要报名。”姜墨语气支支吾吾，没有明显说是谁，她向来不ai在姜黎面前说出关于自己的全部，尽管姜黎早就已经掌握她身边的所有信息，可正是因为如此，姜墨就越想在他面前有所隐瞒和保留。
“我以为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姜黎说话没有任何情感波澜起伏，而越是这样反而越不怒自威。
姜墨低着眉一言不发，强迫自己压住心里的怒涛，在内心组织好了语言开口道：
“可是我们明明知道爸妈的车祸没那么简单，难道我就只能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坐以待毙吗？”姜墨试图让自己理智，可是越说控诉就愈发忍不住，她紧紧盯着男人俊朗白净的面庞，情绪有些崩溃地红了眼，直到泪水不自觉涌出来。
姜黎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弯腰从桌上扯出一张纸，一手抚上少nv细neng的脸一手拿着纸巾，眉眼极为认真地给她擦拭去泪水。然后他又新扯了一张纸，将少nv的紧紧捏住的手牵到自己这边来，将少nv捏紧一团的手展开，给她擦掉因指甲掐出的血印。
不知是因为手太过细neng还是因为捏紧的力气太大，姜墨生气时很容易握紧拳头总是很容易ga0得掌心都是血印。
最严重的便是三年前父母车祸那一次。
全都收拾好后，姜黎松开了她，认真地开口解释，语气郑重：
“阿墨，你要相信，能做的我都在做。判定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做什么，都需要很实质的东西才能真正的推翻，而那些东西，都是我们难以获得的，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无异于螳臂挡车，蜉蝣撼树，懂了吗？”
姜墨似懂非懂，红着眼x1着气一ch0u一ch0u的，她知道姜黎一直以来承受得b她多得多，无论是为她创造无忧的生活环境，还是面对家庭意外的变故和背后可能涉及的y谋。
是他们太不够强大又一无所知，所以当迎来父母的si亡时才这样的手足无措没有一丝头绪。
“对不起，哥。”
姜黎见她情绪松了下来，才放下心，他摇了摇头，又伸过手去抚上她的柔软的脸轻轻摩挲。
本来是带着些许安抚，可姜黎的视线落在嫣红的嘴唇上，视角便驻足停留那里愣了一秒，眼神带了些意味不明。
虽然只有一秒，可姜墨还是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她见姜黎松开了手，以为是吃饭后没擦g净嘴，羞赧地伸手扯了一张纸，然后试图遮掩自己的动作意图，纸巾放在嘴唇附近细细揩拭。
而移开了视线的姜黎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将身旁的书带上，回归正事，站起身来准备往办公桌走去，边走边问身后的人道：
“你准备在我这里呆一下午？”
“也不是不行。”姜墨坐在沙发上，翻了翻旁边书架上几本书，随意看了几眼，不感兴趣后又弯腰去放回了书架原处。
“在我这里会很无聊。”姜黎提醒她。
姜墨没回话，又拿了一本书无聊地翻看，显然不太在意。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在姜黎沉闷的办公室呆着不走，自己明明也有事要忙。
就当联络兄妹感情了。
还没看一会就有些犯困，窗外午后的yan光格外强烈，几丝偷跑进办公室，照在刚浇了水的绿植，叶子上遗留的露水和yan光交织在一起鲜yanyu滴。
姜墨半依靠在沙发上昏昏yu睡，因为几丝yan光微微恼怒，闭着眼伸手过去拉上了窗帘，遮挡住烦人的光线。
氛围虽然一片静谧，可姜墨却在两人独处时感受到莫名的安心，没多久就睡沉了。
姜黎没有发现，他在这平和的氛围下，一只手撑着头阖眼正稍稍休息。
姜墨因为睡过去手上的书突然掉落，姜黎被这一声惊醒，他朝姜墨的方向看去，见姜墨靠在沙发上正以奇怪的姿势入睡，他g了g唇露出几丝笑意。
他站起身恣意地大踏步往沙发方向走，拿起另一头折叠好的毯子，动作极轻地展开毯子，然后覆在姜墨身上。
姜墨的姿势奇怪，姜黎蹲下身来，帮她脱掉鞋子，然后又横抱起姜墨稍稍调了姿势以让她用舒服的姿势睡。
姜墨入睡后一向雷打不动，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她，只是让她因为潜意识闻到的熟悉的香味而更加安心，一直往姜黎的怀里靠拢。
调整好了后姜黎才松开怀里的人，他坐在沙发上靠前的位置，侧着头看着姜墨的睡颜，睫毛因为呼x1不安分地动了动一闪一闪。
姜黎从刚刚就注意到少nv嫣红的嘴唇，趁姜墨睡着，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盯着那处看。
他伸手过去轻轻摩挲掀开了一小半唇r0u，然后没忍住一般弯腰过去吻了上去。
覆上去的动作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小声振动了起来，姜黎无意看，只是打算帮手机的主人关掉振动的来源。
然而却见电话的来源正是他烦极的一只苍蝇——顾彦。
姜墨给他的备注并没有很稀奇古怪和充斥暧昧，就单单只是名字。姜黎想到办公室的那些小nv孩谈论起男朋友会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备注，蓦地安心下来。
或许这至少也算两人关系还没进一步的证明。
他按了一下关机键，随机振动声便消失，或许男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拨打，手机后台仍显示来电界面，可现在主人已经听不到。
睡着的姜墨身处梦境迷迷糊糊，一会又是梦到姜黎的婚礼，自己和父母在台下看着台上光鲜亮丽的两人，父母在一旁问她哭什么。一会又是梦到顾彦，斥责她的摇摆不定而决定跟她决裂。
不是一个很好的梦，而姜墨却仿佛被梦魇困住，心跳跳动得格外快，蹙眉却迟迟醒不来。
现实中的姜黎见她突然皱着一张脸，伸过手拍着少nv的手臂轻轻安抚。
总是驱赶她身边的人让她只能依靠自己，看上去实在不可行呢。
姜黎边轻轻地拍边想，他在姜墨面前总是容易妥协，很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让她全心全意地呆在自己身边。
下课姜墨一个人抱着书往外面走，总觉得这几天少了什么。
电梯往下，姜墨按了一楼，往电梯外望去，才想起这几天少了什么。
顾彦已经几天没来找他了。
姜墨并没有怎么过多介意，只是顾彦频率一向来得固定，几天没联系或多或少有些不习惯。
姜墨想到顾彦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次好好追求，歪了歪头不禁想难道是在酝酿这个。
那还真是太让人惊吓了。
出了电梯，姜墨拿出手机，主动给顾彦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