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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篇锈掉的怀表

 

君玉yan在房里躺了三天,这期间都是官逸澄守在一旁,向云溪为了要防止权毓颖去破坏君玉yan的休养,所以都拖着他陪自己出去散步什麽的,不过千防万防却防不住长老。

在午夜梦回中已经杀了君玉yan千百万回多的长老,好不容易抓到官逸澄不在的空档,偷偷潜入君玉yan休息的房间里,撒下了不知名的粉末,听闻此粉末可以杀人於无形,拥有独特的清香,却含有一碰及si的剧毒,碰者非si即伤,不过长老自己已经事先吞下了解药,所以就算将毒拿在x前也无妨,长老先是咬牙切齿的说:「君玉yan,向云溪那时救了你算是你好狗运,不过现在谁都救不到你了,你就好好的走h泉路吧。」

接着便见准时机就往上风处撒,处於下风处的君玉yan安安静静的躺着,连杀机临身了都不知,此时的君玉yan正在梦中跟自己拔河,这也是为甚麽已经昏了三天却还醒不来的原因,梦里的君玉yan看见汉离头也不回的一路往前走,而自己的双脚就像被钉子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喉咙si命的喊:「汉离!你别离我而去,我已经醒来了不是吗?如果你是因为我不醒来而生气的话,那我现在就醒来了啊!」

但令人伤心的是,无论君玉yan用什麽方式喊,汉离不回头就是不回头,彷佛两人之间隔了座透明的城墙,只能看见对方,却怎样也靠近不了,君玉yan撕心裂肺的喊着:「汉离你倒是回应我啊!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理一理我?」

已经喊到声音都哑了,直到他一点声音也喊不出了,这才低头哭泣着,汉离早已经消失在最远的那一端,他看着ai人离去的方向,用着气音说:「汉离……汉离……你倒是回头看看我啊……」

眼眶像是坏掉的珠宝盒,阖不上的盖子只能任由盒子里的珍珠不断的往外掉,可是不管怎麽用手抹,那泪珠仍是自顾自的滑落脸庞,君玉yan这时哀戚的哭声任谁听了都觉得鼻酸,不过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他人来到的,而他现在的处境根本算是手足无措的状态。

虽然知道凶手在苗疆,不过苗疆那麽大,又是该从哪里找起都是个问题,但君玉yan心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与其在这里以泪洗面,倒不如拖着病躯去找人还b较实在,自己也b较安心,君玉yan在梦境中决定该是醒来的时候了,不过却觉得全身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无功。

原来在君玉yan还在梦境中拔河时,长老的毒就已经深深侵入了君玉yan的身子了,虽然君玉yan根基深厚,但这久病却未成良医,反而快把自己养成了个药罐子,就算这毒x再怎麽弱,仍是抵挡不住,虽然官逸澄离去前有把窗户打开通风,不过长老心肠狠毒,特地选了最靠近君玉yan的一扇窗将粉末撒入,所以就算有风吹散了,依然是中毒已深。

官逸澄见君玉yan叫都叫不醒,马上去找向云溪来查看,向云溪一把脉後却是脸se瞬间刷白,官逸澄不用等向云溪说话也知道是怎麽回事,而在伤痛之余,官逸澄想起了那个锈掉的怀表,赶紧驾马回将军府取来救治君玉yan,向云溪一看到怀表便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官逸澄手捧着那怀表,突然君玉yan身旁光芒四s,那怀表自己飞到了君玉yan身子上方,过了好一会儿,金se的光线全都消失,那怀表稳稳的落在君玉yan手中。

官逸澄知道君玉yan应该过不久就会醒了,正准备要去拿水盆来时却听到君玉yan焦急的大喊一声:「汉离!」

之後便呆坐在床上,官逸澄跑上前去担心的开口问:「大人,你现在感觉如何?」

君玉yan眼神失神到让人觉得像是无法对焦一样,用着颤抖的声音开口说:「汉离他……彻彻底底离开我了,逸澄我该怎麽办?我到底该怎麽做才能找回汉离?」

君玉yan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哭声就像是冬日雪一样凄冷到让人难过,官逸澄又凑过去语气坚定的说:「大人你别伤心了,我们现在知道凶手在苗疆,而听说那苗疆最近出了一位将军叫做元漠铁风,有些汉冥王国的商人偶然看到後都说跟汉离将军长得十分相像,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还是去确认一下也安心啊!」

君玉yan听到这话眼睛才又慢慢燃起了颜se,颤抖的双手抓着官逸澄着急的问:「你说的那个人是在苗疆吗?」

官逸澄笑着点点头,君玉yan不顾自己身子虚弱,掀开被子就冲出门,向云溪跟官逸澄都来不及阻挡,不过权毓颖却是挡在了君玉yan面前,冷冷的说:「怎麽?用完了汤药伤药就想一走了之吗?」

君玉yan勉强稳住声音缓缓的说:「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耗在这儿,如果有什麽天大的恩怨,请你等我自个儿回来找你。」

权毓颖嘲讽的笑说:「我还要等你自己回来给我杀,我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你岂不是更快?」

说完便亮出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往君玉yan挥去,但君玉yan心急如焚,心思全挂在那个人身上,对权毓颖的挑衅他是根本没放在眼里,更是无心在这无意义的战争上,君玉yan也不想反抗,就站在原地等着匕首刺下来的那一刹那,这样一来他自己就能不用那麽辛苦的靠着r0u身去寻找汉离,用灵t的方式也b较轻松。

不过就在匕首接近自己的那一刻,权毓颖的手被向云溪给拦了下来,向云溪微带怒气的说:「权毓颖,若你是真心喜欢我,那请你以後别再找君玉yan麻烦,否则我跟你没完。」

权毓颖见是向云溪出来阻挡,他先是转头不解的看了向云溪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上亮晃晃的匕首收回腰间,狠狠的瞪了一眼君玉yan後就转身离开。

向云溪赶紧走到君玉yan身边微微笑着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出去找人了,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你身子不好不能长途跋涉什麽的都是浪费唇舌,所以你自己绝对要小心,有什麽事尽管捎信回来跟我说,我会派人去协助你的,为了你的状况,我让官逸澄跟着你好吗?」

君玉yan转向向云溪,用着还很虚弱的声音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多带一个人不方便,官逸澄就劳烦你照顾了,告辞。」

君玉yan说完便离开了流云一族,而官逸澄在君玉yan在被拦截时,将那个锈掉的怀表悄悄交给向云溪,请他帮忙将那怀表想办法系在君玉yan身上,这东西能保他一路平安,向云溪也在跟君玉yan说话时轻轻将怀表系在他腰间,但君玉yan心里的空间全被那个未知的苗疆将军占据,所以并未察觉到那个怀表的存在。

君玉yan驾着马离开流云一族,他稍微0了0马儿柔软的毛皮,嘴角露出了微微一笑,而那马儿正努力的用爆发力要去背上之人想去的地方。

他所骑乘的这匹是汉离最喜欢的坐骑,名字叫做疾风,这同时也是官逸澄在那时接到向云溪的通知时所骑过来的,他在将军府接到信时,原本是打算牵另外一匹马,但官逸澄左看右看,然而双手双脚却是不怎麽听使唤的就走到了汉离最喜欢的疾风面前。

疾风看到官逸澄突然就有了很大的动作,不停的叫着像是在说主人有难必须去帮助他,官逸澄站了一下便二话不说的将疾风给牵了出来,翻身上马还没坐稳,疾风就用最快的速度到流云一族。

而在君玉yan要离开的时候,疾风又自动的走向前,君玉yan连看都没看便上了马背,疾风彷佛跟君玉yan心灵相通一般,直直朝着苗疆的方向跑去。

经过一番奔驰,君玉yan顺利的到了苗疆,不过苗疆的空气似乎扰乱了疾风的嗅觉,让疾风有点不耐的来回踱步,也发出了不安的声音,君玉yan轻声的在疾风耳边说:「你的嗅觉被弄混了我知道,别紧张,汉离不会不见的,既然我们知道凶手确定在苗疆,那就代表汉离有一定的机率也在这里,你就乖乖的跟在我身边,陪我在这里好好寻找人在哪里,好吗?」疾风轻轻的蹭了蹭君玉yan的手似乎是了解他的话。

君玉yan牵着疾风走在城里受到许多人的注目,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指点点,每个人都对这位外来的人很有兴趣,因为除了苗疆王以外,就很少见到美男子了,除了之前那位元漠铁风以外,就只剩那个苗疆王身旁的护卫暗杀者玄狐风冥了,如今又看到一位像是从上天掉下来的美人,所有的人当然是一看再看。

然而君玉yan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他只想知道那位元漠铁风将军在哪里,他转身走向一位老者,用着温柔的声音询问说:「老先生请问您,您知道将军府在哪吗?」

那位老者面容慈祥,听完後就用沙哑的声音回说:「小夥子,将军府的位置在离这里一点点的小距离,你往前方左边那个饺子馆旁的巷子转进去後没多久就会看到右边有一间面馆,那面馆旁边是我们苗疆内的瑞河,过了桥後再往前走会看到一棵棵相思树排列在河畔旁,等你看到一间黑红se的屋顶时,那就是将军府了,但要见将军可没那麽容易,你自己看着办吧。」

君玉yan弯腰谢过老者後就又翻身上马在巷弄内走动,还好苗疆的路都很大条,不然这匹骏马可能就会因为健壮的身材而走不过去了。

依那老者之言,看见了那条瑞河,河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脏w,河岸旁相思树林立,还未到开花时节,青绿的枝头上还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点点的洁白雪花,不过现在时节已经到了冬末春初的时候了,再过不久就可以看见那hse的花儿了,君玉yan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排相思树,心脏突然像是被细绳缠绕般难受,他还记得有人跟自己说:「门前一棵相思树,相思病起不知人,大夫来瞧皆摇头,情人来看病全无。」

不过疾风可不会留恋这些对牠来说无用的树,刚刚老者说的话牠一个字也没听漏,感受到背上的人分了心,自己当然不能一样,於是在过桥後认真的找着那栋黑红相间的屋顶,君玉yan的视线没了相思树,思绪跟心情也就跟着回复回来了,走过了好几条街,都没看到黑红se的屋顶,正当君玉yan打算再问其他人时,疾风却开始狂奔,吓得君玉yan赶紧抓紧缰绳才没让自己掉落。

疾风最後停在了一间华丽又大气的建筑物前方不远处,君玉yan抬头看了看,发现是黑红se的屋顶,方才差点要返回去质问老者是否欺骗他,下了马後就走到那座黑里透红的铜门前,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敲击门上的拉环,却在快要碰到时又缩回了手。

突然手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声响,里面传来严肃的声音问说:「来者何人?」

君玉yan在门被开启之前赶紧往一旁的墙角躲去,里面的人探出了颗头左右望了望,看四周都没人後就又关上了铜门。

君玉yan稍稍喘了口气,轻拍自己的x口,还好那门内的人并未发现自己鬼鬼祟祟的在这儿,不然还没见到汉离,自己就要先消耗大量t力了,疾风就在不远处,君玉yan想从高大围墙旁探头进去看看有没有汉离的影子,伸手挥了挥,疾风就缓缓走了过来,君玉yan靠在疾风耳边轻声的说:「我想看看这府里的样子,你能帮我吗?」

疾风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移动身子到墙边,君玉yan先是攀上马背後就一手扶着墙一手抓着马鞍缓缓站起,君玉yan本身身高不高不矮,而那高墙也只能让他的鼻子跟眼睛露出而已,这对君玉yan来说是好事,至少不会太显眼。

刚好院子里有两个人在扫地,君玉yan便想将他们说的话听真切,绑着马尾的那人跟一旁少了条胳臂正在擦拭石像的人大声的说:「我说咱们的王上对元漠将军似乎很是倚重。」

少胳臂的人半惊讶的说:「可不是吗?这攸关国家生si的兵权,王上竟然连犹豫都省了的就交给了元漠将军,代表王上对将军百分百的信任。」

绑马尾的抓了抓下巴又说:「不过这次跟令国打不知道会不会有困难。」

少胳臂的带着嫌弃的回:「呸呸呸!就你这狗嘴根本吐不出半根象牙,你别胡说,元漠将军骁勇善战,已经为苗疆迎来了不少胜利了,那些蛮夷之地的人民都不敢再打我们苗疆的主意,我们也才能安心的在这儿工作做回报。」

两人的交谈君玉yan都听在耳里,斜倚靠在马上,嘴角微微扬起一丝丝弧度,没想到他的汉离依然那麽善良,都会让那些无法独自存活的人有个安身立命之处,突然他听到一阵凌乱的马蹄声靠近,疾风也察觉异状,赶紧退到更隐密的地方。

君玉yan下马走到方才墙角那里,稍微探出了头,看见的是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直往这里走来,队伍看起来像是从战场回来的,但还没走到这里就看见前头的两人聊得很开心。

不过要说真正开心的只有左边那个发se黑中带些紫,且挂着一些串珠发饰的男子,再往右边看过去,君玉yan的眼睛像是被下了咒一样不会眨也不会动,微微张着的嘴也合不上来,那个人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汉离吗?

永远不变的狂野红发,不易显露表情的刚毅脸庞,君玉yan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去将那人紧紧拥抱着,而他也就真的那麽做了,疾风来不及抓着他,只好不停的来回踏步,因为牠知道现在贸然冲出去可没好下场。

君玉yan跑到马匹前面就用颤抖的声音说:「汉离,我终於找到你了。」

憾月孤鸣原本讲得正高兴,突然这句话,脸se也瞬间变了,不是因为看到有人拦在面前,而是听到了自己不愿再记得的那个名字,元漠铁风看着眼前人,脸上满是狐疑,用着低沉且带着温柔的嗓音微笑说:「先生,恐怕你是认错人了,我叫元漠铁风,不是什麽汉离。」

君玉yan的心像是被重击一般疼痛,他忍住泪水轻轻问说:「你难道全忘了吗?」

元漠铁风笑着说:「我该记得甚麽吗?我跟你素昧平生,怎麽可能会有跟你相关的记忆呢?」

君玉yan这下是痛到快要无法呼x1,还想再说甚麽话时却被憾月孤鸣打断:「先生,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我苗疆里的人,本王不想对外来者动手,若没别的事情,就稍微让个路吧。」

憾月孤鸣说完就带着队伍绕过君玉yan回到将军府,当然元漠铁风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君玉yan跌坐在地,整个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割过般,原本以为自己能承受,但现在感受起来,这痛真的不是只要哭一哭就能好好痊癒的。

君玉yan不敢回头,不敢再看向那扇厚重的铜门,他听见了铜门关上的声音,也听见了门关上的同时自己的心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好疼好疼……」这是君玉yan现在能想到的几个字,他已经无法再思考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再见汉离一面。

突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瞬间暗了下来,一滴两滴,如豆粒般大的雨滴掉落下来,接着便是滂沱大雨倾泻而下,这雨来得又急又快,路上的行人都来不及躲避,都被淋了半身sh,君玉yan却仍是坐在地上,任由大雨肆意的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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