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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雨弹袭击

 

雪央先冒雨带狗狗回家,利用特殊权限请兽医来家里看诊,所幸小狗没什麽大碍,只有一点皮r0u伤,医生开给她一包药让她按时替狗擦药。

小黑狗是一只黑柴犬,眉毛上有两撮白毛,因此命名为「小白点」。

客厅里,nn坐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啜茶,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窗外,注视逐渐放晴的天空与斜s过来的夕yan,彷佛没有注意到雪央已经回家一阵子,以及家中出现的新成员。

「nn,你看,这是我今天救回来的狗狗,公的,牠叫小白点。」

雪央献宝似的把小狗放到nn怀里,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垂首,疑惑的和小狗对望,半晌她才开口,声音沙哑宛如快要走不动的时钟,拖沓而绵长。

「你回来了……野京。」nn宝贝的拥抱小白点,小白点似乎有些吓到,瑟瑟发抖。

「nn,他不是爸爸,是狗,是小白点。」雪央伸手抱走小狗,「nn今天想要吃什麽?麻油j好不好?」

「好,野京煮什麽我都吃。」

「nn,我不是爸爸。」雪央无奈的说,温暖的光晕照s在老人面颊,nn看起来简直是泛h的老照片,记忆只剩下过往,不过没关系,她和nn的记忆一直存於心中,由她来记住就好。

她是由nn一手带大的,母亲难产,父亲在她七岁时被卷入事故中si亡,从那之後,她就和之後才成为异能者的nn相依为命到现在,只是,近两年妖毒的副作用让nn记忆错乱,甚至有幻听幻视,幸好她拥有使用高级医疗舱的福利,能够延缓nn的疾病,不至於快速恶化si亡。

她对妖jg的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是,妖jg是种一旦接触就无法甩开的毒,所有异能者每过一段时间都必须食用妖jg,她见过nn渴求妖jg而疯狂的面貌,nn第一次发作在屋里乱摔东西时,她才十二岁。

从那以後她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碰妖jg,若是连她也上瘾那谁来照顾nn?

「野京啊我跟你说,今天泡得茶非常成功,你待会喝喝看。」

「好。」雪央看见厨房流理台上有好几个杯子,装载各种颜se的茶水,泡茶是她年轻时的兴趣,即使记忆紊乱,有时分不清现实,nn依然能泡出一手好茶。

「咦?nn你今天没有去治疗吗?」发现茶的数量实在太多,照理说,需要整日治疗的nn只会b她早一点回到家,哪来这麽多时间泡茶?

「隔壁的林太太说野京长得太男x化,嫁不出去,我很生气。」

听着nn的胡言乱语,雪央暗自叹气,正se道:「nn,爸爸是男的不需要嫁,你不要转移话题,明天一定要去哦,你看就是没去才会变严重!」

nn眯起满是皱纹的眼角,笑得很慈祥:「好,野京说什麽都好。」

***

翌日,雪央带着黑眼圈去上课,前一晚和小白点玩到很晚,睡前想起罚写还没写,一边念「异能者的话马上就可以复制完」一边认命抄写,写完居然已经午夜两点。

鹿行今天的脸se也不太好,雪央努力撑住要阖上的眼皮,在她眼前挥挥手:「小鹿?在吗?」

「嗯。」

「你jg神不太好,难道你也被罚抄了?」

鹿行摇头拿起书包,指着侧边一个空荡荡的铁环,说道:「昨天回家後我发现吊饰不见又回来学校找,可是怎麽样也找不到。」

「是那个彩虹吊饰吗?」雪央依稀记得那是某年暑假,她拖着鹿行去某间饰品店玩手制,她做出来的成品像三岁幼儿的黏土作,而鹿行却有一双巧手,把细小的珍珠串成彩虹,後来还在上面加上她家橘猫的猫毛。

「小羊,你今天能陪我一起找吗?」

「啊,好。」

於是她们在每堂下课进行地毯式搜索,甚至去翻垃圾桶,放学後连找两个小时也找不到,雪央十分疲惫,满脑子想回家睡觉。

「小鹿,不要找了,下次再带你去做一个。」她边打呵欠边说。

不知是语气随意的关系还是话中内容惹毛对方,鹿行柳眉倒竖,清新脱俗的脸上难得出现这样的表情。

「雪央,因为对你不重要,你才能事不关己。」

即便同样是细如蚊蚋的声音,雪央能从对方叫自己的全名中察觉到鹿行的怒气,她感到疑惑:「你g嘛生气?不过就是个吊饰而已,我没说不重要,但丢了就是丢了,重做一个不就好?」

「不是什麽都可以重做,假如遗失的是你很重要的人呢?b如你nn,你也觉得丢了就丢了吗?」

雪央怒意升腾,回呛:「人和东西怎麽可以b?」

「只是打个b方而已,你不是我,不可能了解我的心情。」鹿行板起脸走上楼梯,看来她打算继续找,雪央暂时不想找她说话,转身往大楼外走去。

才刚踏出屋外,洒着暖h余晖的天际立刻转黑,天空降下雨珠,雪央本不在意,不料雨幕犹如不甘被忽略似的无尽增强,哗啦哗啦,一gu脑全降到她头上,不得已,她只得跑回大楼内,在屋檐下望着夸张的雨势。

「刚刚还是晴天吧?」

不美丽的心情因为这场雨更加恶劣,她坐在地上,愣愣地思索和好友争吵的事。

不拘泥於过去错了吗?

「可恶,说什麽我不懂她的心情,她才不懂我的心情呢,凭什麽拿nn的事来说?故意在我伤口上洒盐,有父母的人才无法t会我的痛苦吧,明明那麽幸福……g嘛纠结一个吊饰?」雪央把头埋在膝盖里碎碎念,彷佛这麽做就能发泄不满。

「走开,你挡到路了。」一道冷如寒冰的声线打断她,雪央抬起头,见到一名金se短发的男人提着长伞站在她身後。

那是一张俊美而淡漠的脸庞,妖异的黑蓝双se瞳毫无生气,sisi盯着她,见她不动还拿伞戳她。

「夕言学长。」见到心仪的对象雪央连忙跳起来,「得救了,伞借我一起撑好吗?到街角那边的商店就好。」

「不要。」

「学长好小气,我保证不会碰到你。」雪央无害的举起手,做出投降之姿。

这个学长社交恐惧症非常严重,十分讨厌和人接触,也鲜少来学校,因此被留级两次,雪央会对他有好感是因为他曾经简单又粗爆的拒绝校花,当时她也在场,觉得这男的有个x,那时便开始注意学长的动向并展开追求,可惜学长很少来学校,就算她穷追猛打得到的成效也有限。

总归一句,人家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不过,她还不打算放弃,努力到现在至少能和学长保持一把雨伞的距离。

「走开。」

「好吧,那伞借我一下?」雪央从侧边贴墙缓步远离,学长依旧不善的瞅着她,她无奈的说:「我离你五公尺远了。」

目送学长离去的背影,雪央懊恼的抓搔杂乱的头发,和朋友吵架,心仪的对象追不到,整天在罚写,还有什麽b现在更糟心的事?

有,还真的有。

学长没多久又走回来,距离她一把伞的位置停下,雪央以为对方想开愿意让她一起撑伞,开心的跑过去。

「不要靠近我。」

学长,你这样好伤学妹的心。

「你身上太臭了。」

学长,你这样跟nv生说话对吗?

「充满妖jg的酸臭味。」

学长,你……「嗯?你说什麽?妖jg味?」

「还有,你以後出门最好带伞,这片雨云是你引来的。」夕言说完抛了一把小七伞给她,头也不回的转身,雪央木然地见他走远、收伞、抖伞,愉快的在另一头没下雨的区域漫步离开,而自己所在的这片区域,依然是……

狂风大作,暴雨不止。

有异能是好事,能飞天、能读心、或许还能停止时间。

有异能是坏事,会短命、会上瘾,重要的是福利全失。

雪央不相信自己有异能,怎麽可能!这种漫画里才会发生的事,噢,其实在他们这个年龄层大概有三成的人会遇到,但是不对,她不记得食用过妖jg。

「到底是什麽时候吃的?」雪央趴在桌上,耳边是同学们的喧闹声,从吵架那天以来已有三天没和鹿行交谈,而经过反覆测试,她似乎真的、可能、大概有异能。

召唤雨水的异能。

「啊啊,我不要,这一点用也没有。」她痛苦的抓挠後脑,若异能是变成雨nv,她宁可不要!有没有谁可以替她时间倒流一下?或是穿越时空更改过去的历史?虽然目前还没听说过有人成功。

她想找个人商量,班上b较熟的只有鹿行,扣掉她们两个,这班级只剩下八个人,都不是可以畅谈这种话题的对象。

政府给予福利有相对的条件,为了确保她们的血统纯正,每三个月就要ch0u一次血,验血ye里的妖jg值,那一袋血会以研究之名被拿去使用。

雪央上次验血是在正好两个月前,倘若她这次验血不过关,那麽福利会被剥夺,不但会被赶出现在的住所,nn也无法再使用高压妖jg舱治疗,这样下去,她会失去nn。

「不行,不能变成这样,一定要找到原因。」

仔细想想,近期吃下去的可疑食物大概只有那杯珍n,她平时很少外食,即使在外面用餐或是买外食她也会彻底检查,这正是她把彩虹珍n搅拌的那麽难看的原因,当时一边和鹿行说话,或许没检查到也说不定。

「可是……学校有可能g这种事吗?」

在卖给学生的饮料里加妖jg这种自断财路的事,有点头脑的商人都不会做,更何况,要是有证据是商店加料害她变成异能者,那麽卖饮料的人可是会被处以si刑,应该不会有人想冒着生命危险害人吧?还不一定害的到。

那麽,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就是旁边那位。

雪央微微抬眼偷瞄正在念书的鹿行,由於彼此正在吵架,看对方的时候又增添一分负面情绪,越看越可疑。

「小鹿,我问你。」雪央向鹿行搭话,鹿行毫不理会,安静的看书。

雪央一气之下跳起来抢走她桌上的书,鹿行冷冷的抬头,型状姣好的唇轻抿,眼里透出敌意与防卫。

「我就直说了,是不是你在我的珍n里加料?」

「你在说什麽?」

见她装傻,雪央完全无法压制涌上来的愤怒,声se俱厉的说:「那杯珍n曾经在你手上,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你老实说有没有加料!」

「我为何要这麽做?」鹿行站起来,然而身高b雪央矮一截,气势也弱不少。

「谁知道,或许你不满我很久。」

「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会偷偷加料的卑鄙小人?雪央,我看错你了。」

鹿行挂着一副不想再谈的表情,抢过她手上的书离开教室。

「等一下,到底有没有!」

走到门口的鹿行一顿,背对着她幽幽开口:「没有,你信吗?」

老实说,不信。

一旦吵架,连对方原本好的部分都变得一团黑,雪央回到自己位子上试图冷静,却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聚集过来,她抬头对围观的同学说:「g嘛?没看过吵架啊?」

她也知道自己在迁怒,拿起书包就走,不打算上最後一堂课,反正明天放假提早走也没差。来到二楼时,正巧撞见一名西装笔挺不苟言笑的男人,谢非烛,她们的班导。

尽管他身形偏瘦,雪央喜欢私下叫他谢肥猪,谁叫这名字的谐音这麽刚好,但她其实很害怕和谢非烛面对面,因为他拥有读心术,自己的秘密要是被老师发现……她想都不敢想。

而天不从人愿,擦身而过时谢非烛叫住她。

「雪央,你跟我来一下。」

「老师,我有点事。」雪央急着逃跑,甚至没停下脚步。

谢非烛拉住她的手,正se道:「我也有事要问你。」

雪央几乎要炸毛,怎办他会读心?现在要想别的事情让他无法读,她想起最近玩的游戏,里面有个四个生猛美男,就想那四个人好了。

谢非烛的眉头简直要纠成一团,他压低身子在雪央耳边说:「你身上有妖jg,对吧?」

「……你怎麽知道?」本来集中jg神思考的四个帅哥瞬间化为七彩飞舞的光芒,她的确满脑子妖jg,噢,还有一半是珍n。

「过来。」

雪央和老师来到个人谘询室,是平常用来做心理谘商或商量未来用的小教室,隔音良好防t0ukui窃听,狭小的空间内拨放让人安心的音乐,若是没有音乐,这间教室会让雪央想起电影里看过的审问犯人用的房间。

雪央和老师各坐一边,面对坐姿端正的谢非烛,雪央正襟危坐,即使有许多问题却不敢出声。

谢非烛面se严肃的问:「你什麽时候吃下妖jg?」

「我……不确定,可能是四天前,我喝了学校商店卖的限量珍n,那天放学本来是下雨变下雨,隔天也是,我一走出去就下雨,但远方没有雨云,那团云好像跟定我,在室内就不会过来,老师,我该怎麽办?」雪央慌乱到语无l次,幸好老师听得懂。

「冷静点,这是刚食用妖jg的正常现象,学校商店不至於做这种事,那边我会去询问,只是没有证据的话无法控告商家,重要的是,你知道失去白纸身分等於失去什麽吗?」

「我知道,所有的福利会被取消,没房子没钱我无所谓,可是我nn需要高压妖jg舱治疗,没有那个的话nn会si,老师,请帮帮我。」

谢非烛认真地注视她,彷佛在用读心术判读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被猎人般的眼眸锁住,雪央觉得自己是被蛇盯上的老鼠。

「老师?」

「你上次验血是什麽时候?」

「两个月前。」

「这样还有一个月。」谢非烛几不可察的叹口气,「雪央,你知道妖jg刻印吗?人类在食用妖jg後会得到异能,同时会遭到妖jg「刻印」,刻印是一种共生机制,或者你可以想像成契约,它住到你的身t里,代价是供你使用异能。」

雪央疑惑的偏头,不了解谢非烛为何突然进入上课模式:「可是我不想变成异能者。」

「通常白纸的班级不会教太多关於妖jg的知识,因为不需要,而现在的你需要,你必须尽快充实关於妖jg的知识,这是突破困境的唯一方法,雪央,你还有时间,人类最快被妖jg刻印的记录是一个月,也就是说你还有三周去改变自己的t质。」

一听见有希望雪央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该怎麽做?」

「最快的方法是食用相反属x的妖jg,利用妖jg对冲消弥刻印效果,这段期间你尽量不要使用异能,我不是指天气变化,现在的你无法c控气候,我是说读心术之类的,使用异能会加速刻印,就像你去买食物总不能咬一口放回去说你不想要吧。」

谢非烛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水蓝se的名片,正中间写着「妖jg贩卖所」,下方则列出地址和地图。

「去找这间店的店长,让他给你解药。」

妖jg贩卖所是间临海的小店,雪央听着浪cha0声和雨声,撑伞站在白se墙面与蓝se瓦片屋顶的建筑前,长期受到海风侵蚀,壁上的白漆脱落不少,左边墙面更是长出一大坨藤科植物,上面开满紫se喇叭花。

建筑前方用栅栏围起一个小庭院,庭院里散落东倒西歪的盆栽,杂草丛生,似乎许久无人管理,褐se大门上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写着「妖jg贩卖所」。

雪央推开微微开启的褐se大门,店内地板是深蓝se,进入店里的她有如深海中的游鱼,墙壁则是纯洁的白se,店内有几张白se餐桌椅,柜台则是和门相同的褐se,她几乎是第一时间看见在柜台後方摇动的黑发。

慢慢走近,终於看清头发的主人,是浮在空中睡觉的男人。他双手交叠於後脑,x口盖一件白袍,黑se棉衣衣摆稍微掀起,能瞥见腰部jg练的肌r0u线条,长腿随意地交叉,整个人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但雪央再三注意下方,真的没东西支撑。

屋外快速放晴,曦光钻入屋内落在男人瘦削英俊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光影中交错,他缓缓睁眼,那是一双琥珀se的眼眸,毫无杂质。

对望有些尴尬,雪央快速低头看名片後问:「请问,你是何日青店长吗?」

「我是,要买什麽?」何日青坐起身穿上白袍,看起来颇有药剂师的味道。

「我要买解药。」

「解药?」何日青起身,伸展筋骨。「没卖。」

「你不是有卖妖jg?听着,我现在很需要妖jg,我本来是非异能者,不小心吃下妖jg,我听说吃相反属x的妖jg能够……」

「停──」何日青嫌吵般的掏掏耳朵,「直接告诉我,你要什麽属x的妖jg?」

「属x?就、就妖jg啊?」

「不知道要什麽还来买,天兵吗?」

「我知道我要什麽,请给我解药。」

「现今妖jg有七大主se和四十七副se,你要哪一个?」

「有这麽多?那就全部都来一个。」

何日青痛苦的抹把脸,「天哪,来了个蠢蛋,白纸就是这点麻烦,全吃你会立刻si在我店里,你很想si?」

「什麽!那给我吃了不会si的。」

何日青没好气的抓他蓬松的黑发:「没有,你回去研读基础妖jg论一到六部再来好吗?」

雪央双手拍在柜台上,「我哪有那个时间?读完就来不及了,我不想变成异能者!」

「那麽,我建议你去医院,有专门的仪器能够测量属x,知道什麽属x後再来跟我买妖jg。」

「不行,老师说这件事不能给政府知道,去医院不就等於直接告诉他们我可能吃过妖jg?」

「你没我想像中的笨嘛。」何日青手肘放在柜台上撑着下巴,琥珀se的眼瞳打量着她,嘴角的笑容稍纵即逝。「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一时好奇接触妖jg,t验过异能就後悔想回到之前的状态,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看起来没大我多少。」雪央反驳,「我不是好奇主动喝的,是有人在我的饮料里加妖jg,我是受害者。」

「那不关我的事,总之,你得去医院检测属x,请回吧。」何日青打个响指,雪央便感到看不见的某种力道把自己往外推,才到门外,屋外登时狂风暴雨雷电交加。

「等一下!」雪央挣扎着往回跑,外头立刻万里无云,彷佛天空有个开关,随她进出而改变状态。

「你是异能者吧?能帮我检测属x吗?」

「你是没眼睛还是视力不好?我这里是医院?还是说新生超能力让你脑子退化?」

「我没有超能力没有超能力绝对没有!」她根本没有真正使用过超能力,老师说下雨不算,嗯……应该不算吧?总觉得现在承认的话就输了。

「蠢蛋!认清现实!你出去就下雨进来雨就停,这不是异能是什麽?」

「准异能?反正我现在还不是异能者,我有变回去的可能。」

「我跟笨蛋没什麽好讲的。」

「……店长救救我,你一定有解药吧?让我变回去。」

「很遗憾,我什麽药都有,就是没有治疗笨蛋的药,再说一次,有病就去医院。」

***

在妖jg贩卖所碰壁的雪央在医院门口徘徊大半天,回家後,看到nn正在喂小白点喝水,蹲在小狗旁边的nn兴高采烈的喊她:「雪央,你回来啦?」

「nn,你叫我什麽?」

「雪央,我的宝贝孙nv雪央。」

雪央正感到欣慰时突然发现水的颜se不对,「你给小白点喝什麽?」

「小白点?这明明是野京,野京正在喝刚泡好的茶呢!」nn满是皱纹的手抚上小白点的头,「野京的口味变了呢,以前明明那麽喜欢大吉岭,现在只喝抹茶,而且太烫不愿意喝还要我帮忙吹吹,越活越像小鬼,哈哈哈。」

雪央紧张的抢走狗碗,看向碗里绿森森的浓茶,她简直要昏过去。

「nn,狗不能喝茶!小白点是狗,不是爸爸。」

她把狗碗中剩余的水倒掉,从水壶里倒出清澈的开水,彻头彻尾教nn怎麽喂小狗喝水。

「nn,知道了吗?下次要喂小白点要这样喂,不能给茶哦!小白点会si掉。」

「si?野京会si?」nn瞪大双眼,眼里蓄满浓烈的悲伤:「不,野京不可能b我早走。」

其实有些事情忘了也好,不是吗?

她很懊恼自己提到敏感词,爸爸去世那年,乐观开朗的nn变得沉默不语,脸上也不再有笑容,但这两年她记忆错乱後总是在笑,雪央只希望nn能够开心的过日子。

雪央拼命安慰nn,用食物哄她,好不容易才让她破涕为笑,nn的笑容让她从挫败的情绪中爬起,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她不能在这里认输。

关於妖jg她还有太多不了解的事情,首先,属x是什麽东西?

她躺在床上滑手机,想查关於妖jg的知识,输入「妖jg/属x」便跳出一堆令她眼花撩乱的资料。

「我看看,最常见的七种妖jg为红橙h绿蓝靛紫,此为七大主se妖jg,编号为a到g,其下有四十七个副se分支,妖jg间有相食相克的特x,从七大主se来分又可分暖se和冷se以及调和se,什麽东西看都看不懂啊!」

雪央把手机丢到床头,小白点跑过来拍床缘,表示想上去找雪央玩。她把小白点抱上来,一面r0u小白点的头,一面捡回手机继续努力研读妖jg的知识。

整天下来,她总算理解妖jg的颜se代表妖jg的属x,暖se系有红、橙、h,冷se系有绿、蓝、靛,调和se为紫、黑、白,但黑白se不是普遍存在的妖jg,因此可以忽略。

简单的说,她身上的妖jg只有可能是彩虹se里的其中一种,好吧,等於没答案,至少知道全吃下去会有什麽後果,不要说全吃,只要不小心吃到三种主se,别说是白纸,就连长年食用妖jg有抗t的异能者也会妖jg中毒而si。

读一整天的妖jg太烧脑,雪央呈现大字型躺在床上,小白点兴奋地咬她的头发,希望主人能够和牠一起玩。

nn端着托盘走进雪央房间,上面放着份量十足的巧克力蛋糕和一杯牛n,雪央一眼就认出那来自一间名为巧遇的西点店,那间店离她家很远,在23区的西边,因为离山区太近白纸严禁靠近那区,是某次她迷路被店家捡回去,邂逅这个极品蛋糕。

「nn,你跑这麽远去买?」雪央惊愕瞪大眼,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害怕。「nn,我记得那边没有车吧?这不是去医院巷子口就有车可以搭,那边很荒凉又容易迷路,答应我下次不要一个人跑去好吗?」

「好,野京说什麽都好,趁热吃。」

「……这是冰的,nn要一起吃吗?」就算凉了也不可能是热的吧。

「野京喂我。」nn宛如儿童似的凑上来,雪央和nn你一口我一口分掉这块大蛋糕。

吃完蛋糕她满血复活,想到可以打电话直接问肥猪老师,可惜老师假日没开机。

乾等也不是办法,左思右想後雪央决定自己抓犯人,亲口问出身上的妖jg是什麽属x,犯人一定是学校里的人。第一是她认识的人,第二是商店店长,商店那边肥猪老师表示会去询问,因此她决定从第一个可能下手。

雪央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很有限,她们2年a班10个人,同楼层的1年a班才6个人,3年a班则有15个人,整层楼就31个同学,其中和她有交集的更少,扣掉自己班上不说,只有平时t育课一起打球的队友,白纸以外的班级更不用说,她只认识一些有名的人和学长而已。

雪央在笔记本上画出三格栏位,分别写上「有关系者」、「无关系者」、「暧昧不明」,再把划入有关系者的人分为「嫌疑人」、「清白」。

到这一步她无法再细分下去,要说可疑,所有人都有可疑的点,假设鹿行不是犯人,那麽犯人能做案的时间只有她去蹲厕的时间,好吧,足足有二十几分钟,就算乌gui做案也不用这麽久。

唯一庆幸的是当时是上课时间,因此只要去询问最後一堂课谁不在,那个人就是嫌疑犯!

星期一一早,雪央洋洋得意的带着思索整夜的计画去教职员办公室,由於白纸的班级几乎都会点名,当天唯一缺课的人只有她和另一个感冒请假的同学。

「不会吧?你们再仔细想想,或许有漏掉谁?」

「你以为大家和你一样皮?」谢非烛将一叠白卷放到她手中,「考卷先拿上去发给大家写,早自习结束收卷。」

雪央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办公室,谢非烛若无其事转回头,暗中观察其他同事的表情,大部分都笑笑带过,只有个教异能组的老师神se凝重,见状,谢非烛狭长的乌眸透出锋利的光芒。

当早自习时间结束,谢非烛准备去上课时,见到雪央在楼梯间等他。

「老师你怎麽知道我身上有妖jg?还有,我身上的妖jg是什麽属x?」

谢非烛抚平西装衣领:「我的异能是读心术,无关意志,一定范围内的心音会自动传过来,尤其是你特别用力想的时候,当然,我也有看到那四个猛男。」

被老师这样说,雪央尴尬的扯了嘴角,可恶,下次想美nv好了,让你喷鼻血!

谢非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普遍来说在妖jg刻印之前属x很模糊,b如许多病毒在潜伏期难以明察,要等症状出现後才知道生什麽病,以目前的科技,靠jg密仪器或某些人的异能可以检测出来,所以我才会建议你去找何日青。」

想起何日青骂她又笨又蠢,雪央白皙的脸庞不禁微微泛红,气的。

「他、他……那个男人……根本不听人说话,脾气又差。」

「他脾气是有点差,好好讲还是能g0u通。」谢非烛沉y一会,抬头问:「难道你报出我的名字?」

「没有。」

「那应该没什麽问题,你再去一次,不要轻易放弃,还有,这阵子尽量别来教职员办公室,有老师注意到你,那位的特长也是读心术。」

放学後,雪央再去找一次何日青,无奈店门紧闭,外面挂着公休牌。她回家後翻出笔记本,把上面的关系者全部画掉,本以为掌握到的线索竟然是一条虚线,一握就断。

「不行啦,没有智囊在我就不行啊。」往往遇到要思考的事鹿行会直接给出答案,偏偏现在和鹿行吵架,还是嫌疑犯之一,不过认真说起来,雪央不相信鹿行会害她,那天是心急之下说出这麽伤人的话,她现在如此急着找出线索,一方面也是为了证明不是鹿行所为。

雪央抱起在脚边蹭来蹭去的小白点,「会在别人饮料里加妖jg算是犯罪行为,一定是超级痛恨我的人才会做这种事,以超级恨我的人去思考的话……难道是打篮球的那个学弟?不,他的动机不足,而且他那天有不在场证明。」

小白点坐在雪央的肚皮上摇尾巴,在雪央悉心照料下牠的伤口复原迅速,现在跑跳不成问题,明明短手短脚,雪央却抓不到牠。

「小白点,要是你能帮我闻出犯人就好了……嗯?闻?」雪央压住在肚子上乱咬她衣服的小黑柴,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出一个名字。

夕言。

「为什麽夕言学长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身上有妖jg?是异能的一种吗?还是说,下手的人就是他?」

这想法着实吓到她,她知道随便乱怀疑别人不好,小鹿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可是他们又很可疑,若对象是学长直接问恐怕行不通。

「学长……」

雪央隔天早早就到异能组班级的b大楼蹲点,蹲两天好不容易等到野生学长出没。

「夕言学长。」雪央蹦出来挡在学长面前,学长巧妙的位移躲开,宛然在闪路边的一坨屎,轻松而自然。

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怎麽套话:「学长是异能者吧?你的异能是什麽?为什麽你那天会说我有臭味?」

「很臭,别靠近我。」

学长冷漠的继续走,雪央锲而不舍跟在後面问,结果学长越走越快,消失在长廊尽头,尽管这是她们这一年来的相处模式,今天却有加剧的倾向。

真的有这麽臭吗?雪央受伤的闻闻自己的手臂,出门前她还特地抹香喷喷的rye呢!

「可恶,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雪央眯起眼,来到异能组教室对面的c大楼,这间大楼是作为社团活动用的大楼,上课时间很少有人在这里,雪央安心的占据五楼某间社团教室,由高处俯瞰四楼的异能组教室,学长正好坐在窗边。

她用望远镜t0ukui整天,学长没什麽变化,几乎都在睡觉,雪央暗自吐槽:「学长到底是来学校做什麽的?」

倒是隔壁班有个男生三不五时往她们班级所在的a大楼窥视,三栋大楼正好连成三角型,而那个男生遥望的方向恰巧是她们班。

「这个人好可疑。」雪央调整望远镜,放大倍数,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他满脸雀斑,有一头杂乱的棕发,身材微胖,边嗑饼乾边盯着a大楼,从雪央的角度来看没办法得知那人在看什麽,她在心里默默把他列入可疑范畴。

被这麽一打岔学长竟不见踪影,雪央只好上屋顶到视线辽阔的地方找,才踏出去便引来风雨,她打伞在顶楼转绕,总算看见学长离开b大楼往c大楼的方向移动,绕过她所在的这栋楼到大楼後方,那里藏着一片情侣ai用的小花园,小花园尾端有面高墙,再过去就是c场。

学长坐在花圃的矮墙上看书,一看就是一小时,雪央怀疑学长是否早就发现自己,毕竟周围都是晴天,只有这栋大楼下雨,超级诡异,但学长始终没有抬头望这里一眼。

她监视的有些疲惫,打算去吃个下午茶再回来观察,学长身边出现许多小猫,花se、黑se、白se猫咪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看到学长猛然起身,拿出随身携带的长伞,开始打猫。

学长居然会打猫?

「不会吧──」

幸好猫咪的动作灵敏,没有被挥来挥去的长伞击中,被这麽一赶,所有猫都跑到攻击范围外,却没有一只离开。

「……开。」

隐约中,她听见学长歇斯底里的喊,平时冷漠的声音y生生拔高,「离我远一点!」

学长第二次赶猫,有只猫似乎来不及逃被伞挥出去,撞在矮墙上,哧哧的竖毛吼叫,学长喘着气拿起书包就跑,雪央连忙跟上去。

才刚下几阶楼梯,有种晕眩的异样感袭来,再往下踩几阶,周围竟出现奇怪的光波,空气如浪一般卷动,身旁慢慢浮现出五颜六se的小棉团,看似毛绒绒的棉花糖却有豆子般的黑se小眼睛,有的有小小的透明翅膀,有的有尖尖的三角型耳朵,让雪央想起会活动的兔子苹果。

「这是什麽?妖jg吗?」她伸出食指去戳其中一只,有耳朵的蓝se糯米团咪咪咪的叫,叫声微弱却清晰。

戳第二只红se也是相同反应,连戳几只,每只都尖叫逃跑,等她停下脚步又好奇的聚集过来。

稍微缓过玩心,雪央把注意力放在周遭环境上,楼梯间长出许多奇异植物,不清楚是否是世界末日之前的植物,散发微光的紫se花j诡异地卷曲,一根连着一根无尽往下蔓延,更奇怪的是水,清澈的水自下方漫上来,水流过她的脚踝持续往上流,其中夹带细细光点。

「这里是哪里?」

她前一秒还在学校里,为什麽眨眼间到达异世界?

雪央慢慢往下走,有颜se的小东西跟着往下飘,她觉得很新奇,彷佛se彩能够飞翔,走到四楼时逐渐能够听清楚叫声的内容。

「咪咪,是人类。」

「人类,咪,有人类。」

「可以吃吗?」

「不可以咪,不可以b王早吃咪。」

「咪!带去给王。」

「带去给王!」

赞同声此起彼落,雪央终於感到不对劲,妖jg们簇拥她往下,她挥动书包赶走牠们。

「不、不要靠近我。」

散开的se彩下一刻又覆上她,雪央拼命拨,仍b不上被盖住的速度,她感觉自己被轻柔的棉絮包围,并且往下带。

「放开我,你们这些讨厌的妖jg!啊啊──」

她失足从楼梯上滚落,幸好下方的水位高及膝盖,稍微缓冲才没受到严重的摔伤,爬起来後她拔腿就跑,想甩掉不断扑上来的七se毛球。

这一区的发光植物和楼梯上的不同,散发各se微光的小磨菇,以绿蓝se为主,光线b紫光还要黯淡,这不妨碍她继续前进。方才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小生物也不知道上哪去,这里的妖jgt型较大,一团又一团的彩云飘浮在空中或黏在墙上,不会好奇的追赶她或是与她谈话,只是缓缓的飘浮,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雪央全身sh透,披头散发的往前走,这里十分安静,只有水流过的声音,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果酸味,她想起昨天在网路上查询妖jg时看到的都市传说。

──传说中,妖jg有专属的迷g0ng称为妖jg领域,要是人类误入,就会被妖jg吃掉。

下面的推文无不取笑发文者。

──扯,要作梦请回家。

──这是说笑话的异能?

──妖jg没有领域但是少nv有!

──这不是小时候我妈用来吓唬我的恐怖故事吗?

当时她觉得新奇便记住了。

「难不成真的是妖jg领域?」

她掏出手机想上网查该怎麽离开,而手机的画面一下红一下绿,彷佛坏掉跳针的古老电视机,正想c作,又有几个颜se高速旋转替换,她吓得想扔掉,可那是她的手机啊,不能扔,里面存有很多宝贵回忆,但会不会有什麽东西爬出来?

总之,雪央不淡定的把手机塞回书包里,当作没这一回事。

走了许久,她觉得自己似乎在同个地方打转,经过两三次的书法社团室再次出现在眼前,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学校,这里的气氛却让人毛骨悚然,磨菇灯的光芒渐趋微弱,能见到的彩se不明物t不断长大,和小孩子差不多高的蓝se小孩站在教室门口。

等等,小孩?

她停下来和蓝se小孩对望,小孩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下一刻,他咧开嘴,蓝se皮肤上张开的嘴有如黑洞。

「人类不该在此,滚出我们的领域。」

「那个,我也想知道怎麽出去。」

「来吧。」妖jg张大嘴,里面冒出满是尖锐獠牙的另外两张嘴,其中一张嘴里含着断掉的手臂,「到我嘴里来,我送你出去。」

「不要!」雪央扔掉书包就跑,蓝se妖jg追於其後,慌忙之中,她看见通往下方的阶梯,从下层往上涌的水b上面的楼层还要湍急,楼梯口上方垂下绿se藤蔓,藤蔓中开出小小的白花,白花一明一灭,似乎再向她招手。

雪央打算冲过藤蔓一gu作气往下,逃离蓝se妖jg的追杀,没想到她突然被某只手掌抓住往旁边扯,双手被压在墙上,正yu挣扎,便看见那曾经狠狠骂过她的男人的面孔。

「啊啊啊,放开我。」

「安静,别动。」

何日青把她sisi压在墙上,雪央感觉到对方把身t靠过来,两人紧密贴合,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与身上不断传递过来的热度,这温度让她稍微放松,这个人不是妖jg,妖jg是没有温度的。

但当她看到蓝se小孩向她们这边走来,又不自觉的发出咿咿声,何日青低头到她耳畔小声说:「别b我堵上你的嘴。」

十足的威胁加上视线被挡,雪央没再出声,蓝se小孩左顾右盼、东闻西嗅,似乎想找出她们的藏身处,牠在绿se幕帘前方停留一阵子後放弃回身,离开前嘴里似乎念念有词,在雪央耳里听来就是某种野兽的低吼声。

何日青的目光从头到尾落在妖jg身上,确定妖jg离开後他才放开雪央,瞥一眼被他压红的手腕後,冷冷的注视她,问:「你为什麽会在这?」

「我不知道。」雪央害怕的摇头,「我想去追学长,突然就转场了。」

何日青露出捡到麻烦的表情:「误入吗?」

「大概是……」

「算了,跟我来。」

何日青不知道怎麽做的,只是一瞬间,竟然能从墙上开出通道,通道连结到另一条学校走廊,雪央认出那是a大楼的走廊,奇怪的是,何日青带着她往上走,而不是往下。

经过教职员办公室时,天花板与地板冒出不少身形长扁如彩带却有巨牙的妖jg,这种妖jg迅捷而凶猛,奇异的se彩让牠们看起来更具威胁x。

「噢天,这是什麽东西?蛇?」

何日青游刃有余的朝那群妖jg伸出手掌,小小的光球聚积於掌心,旋即化为五、六道光箭,穿透几只张牙舞爪准备扑过来的妖jg。

雪央想说点话舒缓紧张的情绪,「这是异能吗?」

「别吵,你会害我分心。」

第二次攻击准确击中六只,剩余的妖jg见情势不对,逃了。

沿途偶尔会出现带有敌意的妖jg挡住去路,一一被何日青解决,他带她到一间教室外,拉开窗户,把她从窗口上推出去。

「不要把在这里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

「欸?等等?你……」被推出去的雪央倒头栽到充满泥土味的地面,她r0u着头哀号起身,认出这里是刚才学长待过的小花圃,夕yan高挂远天,耳畔传来的是c场那边的打球声,是她习以为常的日常。

没有神秘植物、没有妖jg,一切是那麽的和平。

须臾间,天雷震震,乌云开心的冲过来,在她头上释放累积已久的雨水。

雪央再次来到妖jg贩卖所,她用力推开大门,一副讨债样大喊:「何日青,在吗?」

身穿白袍的何日青站在柜台後方,柜台上摆满瓶瓶罐罐,他的神情极度专注,正把其中一瓶蓝se药剂倒入另一瓶红se药剂瓶,动作十分缓慢、轻柔,完全没被突然进屋的流氓影响。

「我有事想问你,你昨天的话是什麽意思?那是什麽地方?是不是妖jg领域?攻击我们的是妖jg吗?没有人说过妖jg那麽可怕!」

雪央滔滔不绝发表初次迷g0ng探险心得,何日青充耳不闻,专注在自己的实验上,直到罐子里的药水完全倒入红se药剂的瓶子里,和下方的药水融合成紫se时他才放下瓶子,抬眼看她。

「问题真多。」

「我、我就是不懂才问嘛。」

「拿去。」何日青从柜台下方拿出她的书包,扔过去。「下次注意点,不一定每次都有人救你。」

雪央愣愣的接过书包:「谢谢……不,不对,我有很多问题想问。」

「我没义务回答。」何日青将磨碎的绿se粉末倒入药剂里,登时冒出几缕黑烟,他伸出手朝雪央挥了挥,让她後退。

雪央被奇怪的黑烟吓退三步,随即又凑上前,威胁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把昨天的事情全部说出去。」

两人对峙半晌,何日青伸手一挥,桌上的药剂瓶全部消失,并搥搥肩膀:「麻烦的小鬼,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什麽小鬼,你顶多大我三岁吧!」雪央认为何日青的年纪差不多落在二十左右,他给她的感觉和学长差不多。

「你多大?」

「十七,你呢?」

「我二十三,好,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说完他转过身准备钻入店後方的帘子。

「等等,这不算!想用年龄打发我?」雪央整个人几乎趴到柜台上,想拉住何日青的後领,还未触碰到,手便被一道拉力往前拉,整个人往前飞撞在墙上,一秒後滑到地上。

「不要从後面碰我。」

听见何日青冷y的语气,雪央才发现自己被过肩摔,腰与背的痛觉神经慢一步哭喊,霎时,她痛得飙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现在,还有什麽问题?」

雪央使劲吃n的力气一字一字的说:「你……想用暴力……封我的口,我要告……你对非异能者、动手。」

「可惜你现在不是白纸。」何日青睨她一眼,朝她伸出手。「起来。」

第一次看到伸手拉人起来还这麽高高在上的,雪央腹诽。

见她没动作,何日青强y的抓住雪央的手往上跩,同时使用异能将她往上推,两道力量交互作用,雪央没使力便站起来。

「好痛……」雪央神se痛苦的r0u腰,含泪抱怨道:「你好粗鲁。」

这时大门正好被推开,一名大妈走进来,用诡异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何日青转身迎客,冷漠的招呼和她第一次来没什麽太大的差别,客人似乎习惯他冷淡又直接的态度,直爽的拍一大把钞票在桌上。

「老样子,给我五瓶。」

雪央站在旁边,看何日青从柜台下凭空0出五瓶绿se药罐,她满头问号侧头窥视,那里什麽都没有。

「谢谢,小青,虽然你这里没什麽生意,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在店内做人b较好,幸好我来的晚,要是看光光怎麽办?而且不要太激烈,你的小nv友都痛到哭了,对nv孩子要温柔,懂吗?」大妈朝何日青使眼se,最後带着祝福的目光与雪央对望。

「不是!阿姨,你误会了。」雪央慌张摇手,动作太大扯到腰又开始疼。

「小nv孩还会害臊?怕别人讲就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里面不是有房间吗?」

「张太太,买完可以滚了,我们还有事要解决。」何日青没大没小的叫客人滚,张太太却是习以为常的转身离开。

「好好,那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办事。」边走还十分贴心的替他们关上大门。

雪央感到无b尴尬,只好说点什麽缓和气氛:「为什麽你态度这麽跩还会有客人?」

「因为她们需要,就像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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