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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就代表,来罗织只是知会了女皇一声,不管女皇同意与否,就先自抄了喀那其瑟罗将军的家,灭了他的九族。
何等猖狂,何等罔顾王法,何等冷血变态。
朱颜双手颤抖,声音都变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获罪身死,一定有救他们的办法。”
可徐想仁却不看好:“来罗织看中的人,没有逃不掉的。”
“谁说的,”朱颜乌瞳圆睁,指了指自己,“我不就逃掉了?如今还好端端的。”
徐想仁苦笑:“那是因为你有大阁领帮衬,大阁领非寻常人,便是来罗织也一时拿他莫奈何,可寻常人岂能躲得过?”
虽知道徐想仁说的对,可朱颜到底不甘心,她看了几人一眼,见徐想仁隐隐目光带着恳切,隻好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谨慎的。”
“这便对了,”徐想仁欣慰道,“你与大阁领才从营州死里逃生,万事务必小心些。”
说着就起身告辞,云雀跟在身后。
看着落在徐想仁身后几步远的云雀,朱颜不由得感慨,他日叽叽喳喳活泼可爱的云雀也有长大的一天,只是这长大的代价委实大了点。
待他们二人走远,陆垂垂上前:“这云雀昔日吵着闹着要嫁给大阁领,做妾也行,如今变化颇大,话都不舍得多说一句。”
朱颜失笑:“难道谁都似你这般闹么?”
“朱颜,你升官了你就瞧不起人了是不是?”
两个人笑闹起来,似乎都忘记了适才所见血腥一幕。
长安铜雀鸣8
当值结束归家,朱颜心头还惦记着此事,又想找沈渡商量下归宁的事宜,他们回京城有几日了,风波不断,竟是将回娘家这事儿给忘个干净,自然不妥当。
可问过管家,沈渡这几日脚不沾地,早出晚归,一夜未归都是有的,根本见不到人。
“这么忙?”也没听沈渡说有新任务,怎得这般繁忙。
朱颜心绪烦乱,匆忙洗漱后躺下,管家贴心烧了地龙,房间里温暖如春,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朱颜盖着锦被被热气笼罩,没多时坠入梦乡。
从营州归来就没好好休息,才退了婚又要去刑部应卯,朱颜疲累的很,这一觉本该睡的深沉,可她却睡的极不安稳,睡梦里俱是那些被割耳破面的人,一个个跑至她跟前诉说自己的冤屈,她被围的喘不过气,跌倒在地,然后那些人七窍流血,瞪着一双血窟窿的眼珠子围拢过来。
正抬手遮面心头绝望,有动静将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