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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没料到尉迟炀和还有此等雄心,挑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和离。
尉迟炀和不答,隻起身往厢房去,永安挑起和离书细看,通篇都未言她半个不字,且行书虬劲有力,有着武将应有的粗狂,但却极具美感。
永安好似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外传懦弱无能靠祖辈承袭爵位的丈夫,可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来不及细想。
第二日永安派了人去过堂,各自签下自己的名字,和离就算完成了,尉迟炀和当即搬出了公主府,回去自己的右武侯将军府。
东西分割的清清楚楚,加之二人多年未孕育子女,当真切割的干干净净,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长安铜雀鸣34
自上元节后,朱颜就再也联系不上沈渡,去不良人那里探听消息也是一知半解,不得要领,因周氏干涉,朱颜这个前阁领夫人被贬了官,依旧做回了原本的九品书令史,早有所料,朱颜平静接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渡处境不好。
以往周氏对大阁领沈渡忌惮颇多,如今随意对朱颜下手,却是不知为何没有对自己下死手,留着自己和朱家命在,这大约是女皇对自己颇为赏识的缘故。
身如浮萍,朱颜反倒坦然,她将营州之行时收集的与来党有关的罪证牢牢守护,半点没透露出去。
借着刑部办案的便利,她几次入西明寺和佛光寺,找寻唐大夫人当年不寻常之处,又主动申请外派到当年陈火蛾作乱之地,收集陈火蛾当年罪证,目的是举证唐大夫人和陈火蛾既是同一个人又非同一个人。
与此同时,她去信前往西域,找潘驰和如今的圣女素光,请他们尽快过来长安城一叙。
好似什么都没做,但却什么都做了。
又一个月圆之夜,她坐在窗前,想到沈渡一定也在想办法摆脱困境,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希望。
——
时间飞逝,对来罗织他们来说却不是好事,他们原定的计划生了变故,三日后的朝会后,来罗织拜别朝阳独自前往后殿找女帝,还未递上折子,一旁张宝环打断了他的话,与女帝说起了别的,等女帝想起来他时,不问奏折的事情,而是问起了来罗织最近修炼的进度。
就这么东聊西聊的,聊到一半女帝嘱咐他继续修炼,下次把成果给她看看,然后托辞自己累了,被张宝环扶着去了内殿。
可想而知来罗织被堵的有多郁闷,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暗地里与永安会面一商量,一致觉得女帝心思难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女帝十四岁入宫,一生都在争斗中度过,一定是对来罗织有了防范。
现在女帝看起来真的病的很重,来罗织安排的内应打听来的也是如此,可饶是如此,来罗织也不敢托大。
思虑一番,两个人改变了计划,决定当晚就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来罗织是外臣,无诏令不得入后宫,但永安可以,当晚永安以为女帝侍疾为名,进入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