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不知道!」我耸耸肩然後回答。
「我下届应该要去参加一下,以我的资质来说,上电视录节目应该没有问题。」魏庆妤说。
我和陈碧珠又对看了一下,真不知道魏庆妤是不是认真的,她怎麽会有这种自信和勇气说出这种话,她的程度大概就是五音不全的音痴等级。
「你去电视台的话,应该马上就会被保全赶走了吧!」我说。
魏庆妤00鼻子,没好气地又继续吃着她的乾面。
我们有时候放学下课时,如果不想那麽早回家,我们便会相约在音乐大楼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在那里练习歌唱,因为陈碧珠的声音相当好听悦耳,音感也非常准确,所以她便会指导我们唱歌的技巧,或是帮我们和音,但我必须说我唱歌没有像魏庆妤那麽糟。
那一阵子我们常练习的歌曲便是选秀节目里出的名曲。
用过了中餐,经过不舒服的午休趴睡,上了一节课之後,我的肚子又饿了,我想应该是因为男生在发育期时总是特别容易饿的缘故吧!本来是想要找她们一起去员生社的,但下课钟声一响,她们人马上便不见踪影,我猜想应该是结伴去上厕所了。
没办法,那只好我一个人去员生社了。
渐渐地我对这个校园越来越熟悉,对於通往员生社的路我也不会感到那麽陌生恐惧了。
但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我们学校的配置本是一个年级就使用一栋楼,每次要经过员生社前,都一定会经过二年级的教室,因为二年级大楼就在我们旁边而已。
当我经过二年三班时,有两个学长从教室前门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学长烫了颇为流行的玉米须,整个爆炸的发型很难不让人多看一眼,更何况他又是人高马大的,身高约莫一百八快一百九,他的面se似乎不是太好,没一会儿他便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他便也看了回来。
他的眼睛虽然不大,但目光却像鹰眼般锐利,直直地向我扫s过来。
阿密陀佛!果然我妈平时说得对,走在路上不要乱看别人,不然什麽时候招来一阵乱打自己都不知道。我赶快回避他的目光,然後头低着快步地经过二年级大楼,但当时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
那个在我身上的目光从未断过,我又不禁地边走边全身颤抖了起来。
但很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後的几天,时常我脑中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双锋利的目光,而谁也不知道这竟会为我的日後的校园生活带来如此剧烈的影响。
夏天悄悄地告别,但秋季总来得缓慢,应该说这里的夏天和秋天之间总是那麽暧昧不清,即便时序照理应该说是要入秋了,可这sh漉漉的热气总是挥散不去,反而有时候秋日里的骄yan更加地炙热。
但浅而易见的是,校园里的午後时光,相b早些时候的夏日,太yanb平常更提早至西边站岗去了,让人可以很明白知道,早上和下午日光的差别。
下午的第二节下课钟声响起,学生们也皆会自动自发地前往各自的岗位去,进行被分配到的打扫任务,b较幸运的学生能够被派到内扫区或是教室区,他们可以免除需要日晒的困扰,次等幸运的学生则是被派到外扫区,有些外扫区并没有想像中那麽脏乱,而且ga0不好还有荫凉处可以躲避紫外线,而最不幸的学生则是会被分去打扫臭气冲天的厕所,但因人而异,有些人反而不觉得这是件苦差事。
很巧妙地,我跟魏庆妤被分到同一个外扫区,负责区域是行政大楼学务处前方的一个草坪,草坪坪数并不大,垃圾也不是很多,所以我们两个人力清扫绰绰有余,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一天,我和魏庆妤钟声一响就前往草坪区,这边熙来人往地,经过的人流算是很大,因为一年级的学生如果要去垃圾场倒资源回收或一般垃圾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
我们之间的默契是,一到达草坪就赶快先把b较大或是明显的垃圾处理掉,再用耙子把落叶扫起装至畚斗,有时候我们想偷懒,我们就会把那些叶子聚集到b较看不到的地方或角落,眼不见为净,反正草坪本身就满乾净的,检查打扫的卫生gu长或老师也都不会特别去注意,检查作业往往都是草草带过。
下午第二节的下课总是特别的漫长,b一般下课时间还要多了一倍,竟达二十分钟之久,毕竟打扫需要一点时间。打扫工作提早结束,我和魏庆妤没事时,为了不要提早回教室落得别的同学说闲话,我们便会在y影处把玩着耙子或用耙子来攻击对方,真的是幼稚至极,但有时候我们也会聊聊天,目的就是拖延至上课时间才返回教室。
今天就是这样的一天,打扫工作不用三分钟居然就结束了,我们都为此感到相当满意,但今天的魏庆妤不一样,她似乎怀里有着别的计画。
「欸,方时华,你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魏庆妤说话时的面se有点诡异,以我对她的了解,看到她这样子的表情就代表她正盘算着什麽事情。
「去哪里?」我问。
「去保健室。」她指着身後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那是天文大楼,保健室就在大楼里的1f。
「你怎麽了?你看起来好好的呀!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魏庆妤整个人状态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她一定是想g什麽。
「没有是没有啦,但我就是想去咩。」她yu言又止,更说明了这其中是有什麽问题,我内心底处的声音告诉我:方时华你不要去!千万不要陪她去。
「你到底怎麽了?你说出来我再考虑看看。」但无奈好奇心仍驱使我去了解她的意图。
「欸,我说出来你不要宣传唷!」她靠了过来低声地说。
「嗯嗯,你说。」
「其实...现在保健室里有个我想见的人。」
「是谁?」我心里想这魏庆妤究竟这个时候会想见谁。
「你看了就会知道,我再慢慢跟你说。」
「呿!」真是一个不乾脆的人。
「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麽忙?」我问。
原来,魏庆妤要假装她扭到脚,然後要我配合假装搀扶她至保健室,我还真看不出来这个魏庆妤还有这般心机,这又让我更想知道她到底想见谁。
虽然不怎麽愿意,因为我的好奇心,还是让我陪她走向保健室去了。
「走快点!快要没有时间了。」那时我们人已经在天文大楼,魏庆妤拖住我的手,加快脚步走向至保健室。
「脚扭到还可以走那麽快的唷?」我调侃她。
「你不懂啦!」她瞟了我一眼。
「保健室要到了,你小心ㄅㄧㄚ康。」魏庆妤这才意识到保健室就在不远处,原本不爽的表情马上转换成痛苦的表情。
一进到保健室,魏庆妤便开始哀声大喊。
「护士阿姨!护士阿姨!我好痛唷!」猛一看,魏庆妤的眼角竟还带着泪水,难怪人家说nv人是变幻莫测的,上一秒还在跟你聊天,下一秒就哭给你看,佩服佩服!
「同学,你怎麽啦?」护士阿姨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看到魏庆妤马上便从办公桌处起身前看。
「我刚刚走路走太快,一个没注意,好像扭到脚了。」
「那我来帮你看看,不要紧张,你先把脚抬上来。」
魏庆妤坐下之後,把她的大长脚抬至另一张绿se的诊疗椅上,然後护士阿姨小心翼翼地把她改紧的运动k管往上卷起,仔细地观察他的脚踝。
护士阿姨看了一阵後便说了:「脚踝看起来一切状况都还好,应该是无大碍啦!你放心!」
「可是护士阿姨,我好痛唷!我好痛唷!」魏庆妤又使出刚才的哭功,我心里想她真的是够了!
「那阿姨去拿个冰敷带给你敷着,你等等唷。」说完,护士阿姨就去另一边的冰箱拿冰敷袋去了。
在这空档期间,我对魏庆妤翻了一个白眼,她吐吐舌之後便又转过头,继续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过没多久,护士阿姨就拿着冰敷袋回来了。
「这让你敷在脚踝扭伤处,一次敷十分钟,然後休息一下之後再敷,相信很快就能恢复,不会那麽疼痛了,不要太过於担心。」护士阿姨的声音仍然是那麽的温柔又有耐心。
「呜呜!好,那我可以先在这边休息,冰敷一下吗?」她问。
「当然可以,只不过护士阿姨现在要短暂外出一下,你好好地在这边休息吧!到了上课时间再慢慢走回去!」说完,护士阿姨便看向了我,且向我说:「要好好照顾她唷。」
我点点头答应了。
护士阿姨走出门後,两个原本在另一边打扫地板的男学生便直径地向魏庆妤走过来。
「魏庆妤,你没事吧?」
「嗯嗯学长,应该没事,只是我好痛唷!」
学长?原本没有特别注意这两个男学生的我,这时我才发现到,其中一个男子的身影怎麽会那麽熟悉。
身材高大,玉米须爆炸头的cha0流发型,还有,那双鹰眼般的锐利目光。
好si不si,就在那一刹那,我又再度和他对到眼了,他的目光里彷佛带有闪电,接收到眼神的我就好像狠狠地被雷电劈了一下,虽然我不曾被雷打到过,但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好像全身都僵直麻痹了,动弹不得,我赶快撇开他的目光。
「他是谁?」那个学长冷冷地问了一句。
「哦,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方时华,刚好我们一起扫地时我扭到脚,就请他陪我来了。」
我的头仍低着,不敢直视那个学长的目光。
「这样,那你多保重吧!我们打扫完要走了。」学长一行人准备要走,但这个魏庆妤仍不si心。
「学长,学长,你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嘛!」魏庆妤苦苦地哀求。
「要上课了。」学长不顾魏庆妤,说完便向保健室大门走去。
我虽低着头,但我的余光可以清楚感知到学长和他同学已经要走了,所以我索x地抬起头,没想到同时间那个玉米须学长竟也转过了头,再度投s那锋锐无b的目光。
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那目光不是看向魏庆妤,而是冲着我来的,被目光扫到的我顿时又成了石头。
「好啦!差不多我们也要走了,真是累人。」魏庆妤轻松地起了身,跟刚刚判若两人。
「你可真会演戏,根本影后级别。」
「还好,还好,小case啦!」
「所以你想见的人就是那个学长?」我问。
「对呀,他很帅是不?」她的语调瞬间成了少nv情怀总是诗,双颊甚至还泛起了红润。
「他是谁呀?」我问。
「他唷,他是我国中时期就认识的学长呀!他叫做周君临,大我们一届,我从国中时期就很ai慕他了!」魏庆妤边说边把k管放下。
「感觉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会嘛?他越这样我越ai,我现在完全陷入他的魅力之中了。而且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我问。
「他在我们学校可是了不得的风云人物耶!」魏庆妤得意的说。
「怎麽说呢?」
「周君临学长就是鼎鼎大名街舞社社长呀!」
「是唷!」乍听之下,这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头衔。
魏庆妤起身之後,便发现诊疗椅後面有个身高t重机,她感觉跃跃yu试。
「好久没有量身高t重了,趁这次机会来量量吧!希望不要变胖。」
「要上课咧还量!」我说。
「又没关系,量一下嘛!」她执意要量,连运动鞋都已经脱下。
「那你快一点唷!」
「欸!方时华,你先帮我去看看学长是不是还在外面,我这t重千万不能给他看到才行。」
我又翻了白眼,他怎麽可能还在外面。
在她的坚持之下,我还是被迫出来帮她侦查,果不其然,天文大楼内已经没有学长的踪影了,但奇怪的是,那双目光又再度闪过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