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粱离开的时候,相比起“下车”,感觉他反而更像是在“逃命”。
车门抠了两次都没抠开,那狼狈样儿看得夏卿欢直想乐,食指抵在鼻子下方的位置强忍着笑意目送景粱跑远,一种酣畅淋漓的舒适感瞬间袭遍了全身。
不过也没爽太久就是了,因为很快夏卿欢想到了一件亟待他解决的事情。
敛起笑容扭过头去,视线在后座上放着的那个prada的包装袋上停留了片刻。
夏卿欢老妈给江颂买的围巾。
和给夏卿欢买的是同款,只是颜色一深一浅。
更像情侣款了。
夏卿欢在纠结什么时候给江颂送过去合适。
驱车进了基地的院子,在驶入地下停车场之前,夏卿欢在基地大楼前停了一下抬眼向楼上望去,发现江颂的寝室还亮着灯。
还没睡。
昨晚熬大夜,今天还不长记性。
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不需要什么照顾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但实际上又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好到哪里去了?
夏卿欢真是想不明白。
将车停好之后把装围巾的袋子拎在手上,夏卿欢决定现在就给江颂送过去。
顺便,或许还可以稍稍提醒他一下快点睡觉。
乘电梯一路来到江颂的寝室,夏卿欢举起手来稍稍犹豫了两秒钟,见有微弱的光亮从门下的缝隙中透出来之后,最终轻轻敲了两下门。
回应他的却只有安静。
等待片刻,就在夏卿欢抬起手准备去敲第二次的时候,门下的光竟忽然熄灭了。
……
这无声的拒绝叫夏卿欢始料未及。
他站在江颂寝室的门口怔愣了一会儿,眸中倾吐而出的幽冷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昏暗阴沉。
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沁入骨髓的冰凉。
夏卿欢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回房间去了。
-
夏卿欢几乎是踉跄着推开了房门,昂贵的围巾被胡乱朝着地上一丢,整个人随之扑跪在了寝室的沙发之上。
窒息感翻腾涌动。
开门的一瞬,夏卿欢的脑海内像是汇积了一团电闪雷鸣般肆虐搅动的风暴,狰狞着嘶啸着,似是要自内向外将夏卿欢的身体活活拆解撕碎一般,任由他怎样痛苦地呜咽也绝不会止息。
“啊嗯……嗯……”
无法呼吸。
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夏卿欢死命拉扯着衬衫的领口想要将领子开得再大些。
甚至就连纽扣都因着力度过大而崩开,但是没有用,被扼住咽喉的感觉丝毫不见消退。
白皙修长的颈部被夏卿欢自己的指尖抠出了一道道骇人的血印,更显一种凄厉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