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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

 

龙玉清心中得意至极,暗道:下山后装出一副冷淡模样,我一说想吃兔肉,还不是去了?

她撕了半只,大口地吃,还小酌了半杯,虽然吃不出山中那种美味,这畅爽的心情却是无可比拟的。

将剩下一半重又放回盘中,龙玉清吩咐:“送去给赫王兄,他辛劳一顿,也当尝尝自己劳动成果。”

侍从便将剩下那些放进食盒里,立即送进齐宫中了。

李赫打开,看到那给他留了一半的兔腿,怎能不知龙玉清意思。

他无声地笑,拿起温热的兔腿尝了一口,脑海中却浮现出在山中他们一起吃兔肉的情景:她醒来后,见到兔肉简直双目放光,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皇储的风度与倨傲半分不存。

李赫几乎是笑着吃完,仿佛是在与她一同分享。

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在笑,凌彦暗暗看了他几眼,目光中充满好奇与探究,但又不敢问。

李赫这才意识到方才的失态,立时敛了笑,恢复了平日肃正模样。

不过转身的功夫,他唇角又漫上笑意。

但,前车之鉴令他时时警醒着: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被珍惜。

他不会再让她轻易得逞。否则,以她那得寸进尺的性子,只会觉得他好玩弄,一次次玩弄他于股掌之间。

应龙玉清要求,李赫与大将军魏东带龙玉清视察齐国水军。

齐国内河向东一直通海,水面波涛汹涌,最开阔处能并行驶开数十艘战船。

只是登船后,那滋味并不好受,湖中乘船那晃荡感跟这个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以前龙玉清并不晕船,在这上面却着实难受,尤其是战船停下时,晃得她头晕恶心。

不过她向来要强,怎肯在齐国臣子面前示弱,只能咬牙装作无事。

倒是李赫问她:“殿下可适应?”

她上船后,话都少了,魏大将军说甚么,她就点头以示知晓,那股劲头也没了。

李赫直觉她大概是晕船,但看她模样,又不像。

果然,龙玉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李赫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模样,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臣子口吻例行公事道:“去了海上风浪更大,若殿下有不适我们便早些下去。”

龙玉清原以为兔肉都送了,今日李赫更会任她拿捏,熟料他还拿起乔来了。

她本就在忍着眩晕,见他那故作冷漠的样子,身子更不舒爽,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心中暗骂:他爹个驴腚的,装给谁看,你甚么德行难道孤不知么?孤不过是见色起意,想再睡你几次罢了!等孤睡腻了就走人,你就是再孤傲又有谁看,给臧婉月看罢。

既然李赫能装,龙玉清更要装,她绝不要在齐人面前折了面子、损了储君威严,便若无其事地说:“无妨。”

冒着冷汗看完齐国水军演练,龙玉清心中暗叹。显然,这训练有素的水军投入了巨大的心血与财力。

训练一支如此强大的水军,用来抵御海外流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何尝不是一条退路。

齐王父子对她还真是“大方”,健壮“肌肉”丝毫不藏着掖着。

就是那几个跟在身旁的齐军将领,看着水军演练的威武阵势,脸上如出一辙的自豪,还不时暗瞟一眼龙玉清,似想看到她被震慑住的神情。

龙玉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攒了火。

要不是晕船,她今日可要立即拿这几人“开炮”,定把他们打压得直不起身来,再也不敢轻视她。

龙玉清压着火气,狠狠看了一眼李赫,吩咐:“直接开去海上罢。”

到了海上,果然如李赫所说,战船颠簸更强烈,眩晕感也更重,龙玉清数次想吐,硬生生压住,脸色已有些不好。

因航行时间长,在船上又同齐军一起吃了顿饭。

那饭中大部分都是海鲜,最当中放着一条比鱼盘还长的大海鱼,一坐下,浓重的腥气飘来,龙玉清半分食欲也无,只得无声屏息。

李赫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紧绷,便道:“船上饭食简陋,还请殿下谅解。”

龙玉清一心都在控制眩晕感上,只仓促说了句“入乡随俗罢”。

李赫觉出不对,再次问:“殿下可是晕船?”

当着这么多齐军大将的面,哪怕就是晕死在这战船上,龙玉清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晕船。

她眼瞪大了些,以示自己精神饱满,“怎会。吃饭罢。”

她不动筷,李赫和几位将属也不好动。

浸在一片海腥味的食物中,龙玉清呼吸困难,扫视了一眼,好像也就那条大鱼肉多,能吃上几口,其他都是些甚么丑陋东西,看起来就没有食欲。

龙玉清看了李赫一眼,用眼神示意那条大鱼,用意已很明显。

她本就身子不适,看了齐军演练后,齐将别有用意的眼神令她心中不爽快,偏生李赫又冷漠至极,她便将这一切一股脑都怪到了李赫头上。

要是他识趣,在齐国众将前放低姿态,为她切鱼肉,让她挽回颜面,她自会气消。

但李赫仿佛没有读懂她的暗示,命军厨上来,将鱼肉片下来盛在瓷碗中呈给龙玉清。

龙玉清面色阴沉下来。

冷脸拿筷子吃了几口鱼肉,她不轻不重地将筷子放下。

李赫停箸,下首的魏东和几名大将也停下,李赫问:“殿下,可是不合胃口?”

龙玉清用手摸着咽喉处,蹙眉:“被鱼刺卡到了。”

李赫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下,身形要动的瞬间又打量了眼龙玉清的神情,他忽地缓住,转而吩咐军中大夫为龙玉清察看。

龙玉清长睫下的眼眸布满了冷意。

让她张着口给那齐军大夫看,他也配。

李赫这伪君子,竟敢如此羞辱她!

龙玉清气性大,脾气来时凶悍如虎,她酿了满腔怒火,站起身想敲打李赫几句,熟料一个风浪打来,船又颠簸了几下,她只觉胸闷耳鸣到了极点。

一张口,竟“哇”地声吐了出来。

李赫正坐在她左下首,挨她最近,首当其冲地被吐了一身。

这般失态,也着实出乎龙玉清意料,她拿起餐巾想要致歉,刚说了个“赫王兄”,胃中便返上一股强大的气流,她又“哇”地声吐了出来。

李赫犹如做了场噩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幕。

他皱眉屏息,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脸色比龙玉清还难看,不由得怀疑龙玉清是故意而为之。

鱼腥气和酸气顿时充斥船舱,熏得臣子们也浑欲呕吐,魏东拿起餐巾为李赫擦拭。

李赫忍着恶心,吩咐侍从:“送殿下回去清洗。”

这两口吐出来后,龙玉清的胸口瞬间不闷了,头脑也清明了许多。

不知为何,虽是出了大丑,但见到李赫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到这地方被她弄得乌烟瘴气,每个人都浑欲呕吐、忍无可忍,却又不敢声张,她只想畅快大笑,也浑不在意丢丑之事了。

“赫王兄,实在抱歉。你也赶紧去换身衣裳罢。”

龙玉清诚心诚意地致完歉,便施施然带着左右侍从去清洗了。

她一走,魏东便愤然道:“主君……”

李赫伸手制止他,一个眼神,侍从们上来收拾残局。

刚清洗完,换了身衣裳,便听侍从禀道:“主君,殿下有请。”

李赫去了龙玉清换衣的舱室,见门大开着,内侍从里面出来,向李赫行礼:“侯爷,殿下已在等您。”

李赫刚踏进去,身后的门便被拉上,他回首,见龙玉清倚在门上,堵住他退路。

“殿下这是做甚么?”李赫面不改色,语调冷淡。

龙玉清在他身上嗅了口,满意地笑:“洗得很干净。”

李赫不慌不忙地倒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神态冷然:“请殿下自重。”

龙玉清置若罔闻,张开红艳艳的小嘴,指指自己喉咙,“鱼刺还在,你帮我夹出来。”

李赫身形一动,“臣叫军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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