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柳丝丝一边用陶瓷刀切开一枚溏心蛋,一边说:“之前我们学校也有两个成绩特别好的同学,不是一个班的,路上见了相互头都不点一下的,结果有一天被我们撞见在音乐教室里接吻啊!我们都呆了。”
乔栗子继续想着:既是如此,昨天何必那么暧昧地看着我?为了在我身上试验你的魅力?
“你今天多吃点哦,不然晚上又饿了。嗯……还是在车上准备点零食吧,我看沈老师的助理就这么办的。”柳丝丝满意地完成了漂亮的摆盘。
乔栗子说:“你看着来就好。”
“你明天想尝一下我烤的饼干么?”柳丝丝跃跃欲试地说,“酒店里就有烤箱。我烤过红糖的山核桃的燕麦的,都很好吃!你喜欢什么口味?”
“芝士,或者咖啡的。”乔栗子说,心里还在想:为了拍戏就在两人之间製造粉色空气,拿我当什么呢……
吃完继续晚上的拍摄时,正撞见沈从容和玄心悦一同从休息室出来。沈从容看到她,眸光一亮,好像有话要说。
乔栗子没看见似的转过了头。
沈从容在原地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
收工的时候不到零点,沈从容居然还在,像是一直在等她一样。
乔栗子去拿外套,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被一个木头食盒拦住了。
对方身上散出琥珀和玫瑰的香水味道,烘烤着乔栗子的神经:“下班啦,要吃点心吗?”
乔栗子不小心没控制住,说:“你拿给玄小姐吃吧。”
沈从容纳罕,乔乔怎么知道玄心悦想吃来着……但她下意识地说:“给你留的。”
乔栗子在心里念台词: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她拒绝道:“不了,没有胃口。”
说完觉得有点生硬,毕竟以后还要共事,又加了句:“前辈怎么没戏还在这留这么晚?”
沈从容流畅无比地接道:“等你啊。”
又用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措辞,让早上还在努力厘清戏剧与现实的自己像个笑话。
乔栗子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别这么说。”
沈从容突然感到无措。
其实下午回来,她就觉得乔栗子似有若无地躲着自己,却不敢确定。
一刹那,福至心灵般的,想到魏学同的揶揄——仅仅是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沈从容便被涌动的狂喜所衝击,以至于开口时都有些窒碍:“请假是因为我母亲找我谈,谈一件家里的事情。跟玄心悦是……意外碰上的。”
她这样郑重其事,令乔栗子蓦然生出一种近乎荒唐的错觉:对方喜欢自己。
这个念头在肺腑之间回荡,震得她全身的骨头都微微发麻。
但她已经决心不再咬住这人垂下的任何钓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