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辞看着他清淡地笑笑,示意他继续:“可以。”
男生没想到他能爽快答应,眼里流露出几分欣喜,拿过两个骰盅摆在季书辞面前:“摇骰子会吧,最基础的玩法,至于输的人……”
他说到这顿了顿,把手机转过来摆在桌上:“大冒险给的两个选项,看你自己坐这也不是像是经常来玩的人,我们不搞那么大,就选喝酒怎么样?”
季书辞没什么意见,随手拿了一个骰盅就跟他摇了起来。
摇骰子的基本功说白了就是计算跟打心理战,前者撞了他的专业,后者撞了他的职业,两个增益叠满了,他跟人玩还真没输过几次。
但今天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对方太厉害,一连五六回下来他一次都没赢过。
男生眼底的笑意加深,招呼酒保多拿了几个空杯子过来,在季书辞面前倒了满满六杯酒:“愿赌服输。”
季书辞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拿起酒杯神色自若地就往嘴里送。只是杯口才刚碰到嘴唇,旁边就伸来一只手轻巧地夺了过去。
“玩不起就去找小孩儿过家家,来酒吧作弊不是丢人现眼吗?”
乐队表演十几分钟前就结束了,谢衍之去后台跟老板闲聊了一会儿,出来就看见季书辞在跟人摇骰子。
他觉得稀奇,在不远处看了几分钟,一看才发现对面跟他玩的男生手上可藏了不少小动作。
游戏玩小动作是酒吧的常态了,但像他这么拙劣的技术,也就只能偏偏季书辞这种傻不愣登的新手小白。
之前在附近围观的狐朋狗友看到这边的动静也过来凑热闹,男生听他笃定的语气就知道他是老手,脸上的尴尬只持续了一瞬,理直气壮地嗤笑一声。
“哪儿来的东西想逞英雄啊?”
人一多胆子就容易虚大,或许是谢衍之看着没季书辞那么生人勿进,他说着还上手在他下巴上跟逗猫似的挑拨了几下。
“赢了就是赢了,你那么激动要不你替他喝?”
谢衍之垂下头看了眼那只刚收回去的手,眼底暗淡下来,闪过一丝玩味又危险的光。
可惜他身处暗中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以至于季书辞只注意到他即将抬起来的左手。
他分辨不出谢衍之是准备跟人打架还是真的要帮自己喝酒,但很显然,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良策。
说喝酒吧,唐见疏那句“他酒量很差”不像是开玩笑,万一到时候谢衍之喝醉了发疯他还得想办法把人弄回酒店。
说打架吧,一个连爬平坡都得几步一喘的人,真打起来估计也只有去住院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