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包里拿出几张膏药递给他,眼看时间不早了,把人拽起来就要送客:“回你房间去,趴着对你腰不好。洗完澡把膏药贴了,早点睡,明天早上就回去了。”
谢衍之气若游丝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你怎么出来玩还随身带药啊?”
他现在看到这个辣椒膏就跟撞见牛鬼蛇神似的,这玩意儿贴上去的感觉太刺激了。效果是有的,就是半夜辣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闭着眼睛都在跟被子激情对打。
季书辞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为什么自己会随身带药,还不是因为有些病人实在没有自觉性。
让他拄拐杖贴膏药就跟架着他上刑一样,再怎么说一张膏药平均下来也几十块钱,浪费了多可惜,更何况还是对他有好处。
谢衍之磨磨蹭蹭地从床上蛄蛹下来,微信随着季书辞的打字声传来一条航班提示短信。
他盯着上面仿佛夺命一样的“6:30”重重叹了口气,对这个航班时间的怨言简直比太平洋的水还要深。
“……”他揉了揉额头,“你为什么每次买票都要买最早的一班?”
他跟季书辞前前后后坐了好几趟飞机了,每次都能精准无误地吸入机场第一抹新鲜空气。
季书辞从小到大的生活作息都是早睡早起,理所应当道:“少熬夜对你身体跟脑子都好。”
“你才30岁养什么生啊。”谢衍之小声嘀咕一句。
“二十七。”季书辞严谨地纠正了他的错误,连推带赶地把人撵出了房门。
眼面的木门毫不留情地关上,谢衍之反抗无效,只好认命地回去收拾东西。
他们本来是想带叶蕊一起走的,但小姑娘玩嗨了不愿意走,季书辞没办法只好退了她的票,国庆后再让董酥白把人顺道捎回来。
谢衍之回去后在季书辞的严加看管下老老实实当了几天残疾人,给他闷得都要长蘑菇了。
好不容易把脊椎养到能自己走路后他实在没忍住,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地央求了好久,才跟季书辞讨到一张出去走走的假条。
他下楼前想着在小区散散步就好,但散着散着,人就散到了一家名为dabble的酒吧门口。
卡座边上,唐见疏正学着老板的样子笨拙地调了杯酒,扭头炫耀的功夫就看见谢衍之,脸上有点意外,笑嘻嘻地把杯子递给他:“稀客啊,试试,特意给你调的。”
“你这个特意还挺突然。”看他一脸谄媚的样就知道没好事,谢衍之拖了条高脚凳,“谁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我可无福消受。”
“小衍,你这段时间可没常来啊。”
唐见疏身后,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朋克范男人——整个酒吧从里到外唯一一个直的生物。
他从兜里掏了出几颗糖,扔了一颗过去:“怎么今天想起过来了?”
“没办法,最近一直有事。”各个方面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