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突如其来的腾空,谢衍之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
只是他这点震惊就持续了几秒,随后笑吟吟地趴在他背上,调笑道:“季老师,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有男友力的。”
“来给你送饭啊。”
“至少比某些爬个山都费劲的人好一点。”季书辞少见地回怼了他一句。
“片面的体力不能代表一个男人的全部实力好吧。”
谢衍之不服气地哼哼两声,誓死捍卫自己早就透明的尊严。勾过他的头发卷在手上打发时间,本来想编个麻花辫玩,摆弄了几下发现自己不会。
季书辞的发质很软,偏自然的深棕色。他家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同一个牌子同种味道,谢衍之低头闻了闻,很熟悉,跟自己身上的一样。
只很普通的香精味,但他本能觉得很舒服,耷拉在季书辞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十分钟的路程他讲的话差不多都能拼出一篇论文了。
季书辞一路把他背回家,大气都没带喘的,回去后就进房间摊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谢衍之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他装了大半箱的衣服,问道:“你收拾衣服干嘛,还要去哪里吗?”
几滴水珠滴在箱子边缘,季书辞空出一个角落塞了几本教材进去:“马上准备一模考了,市里考完学校还有模拟考。”
“我们这段时间要上课还要出题,会很忙,可能来不及回来了,打算收点东西住学校的教职工宿舍。”他说到这顿了顿,有些不放心地看向谢衍之,“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可以吗?要不要我请个阿姨回来照顾你?”
谢衍之的伤是替他受的,他理应把人照顾好了再走,但学校这段日子的工作量他实在分不出时间。
高三的任务紧,一场高考决定不了学生的未来,但社会以后几年大概率会卡在就业困难的节骨眼上,考好了能最大程度让他们未来的路多几分主动权。
季书辞一直是个以工作为先的人,能为了几场考试的复盘连续一两周在办公室从天黑待到天亮。
他对周围人的感情波动很小,也不喜欢参与什么社交活动,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外,他只有路年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
但谢衍之的出现显然打破了这些他一直维持的原则,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转变,甚至对这些只有在特定人面前才会触发的变化坦然接受。
谢衍之挂着毛巾胡乱在头上擦了一把,见季书辞停在原地发呆,顺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愣着干嘛呢?”他跨过行李箱一屁股坐床上,“不要请阿姨,太拘束了,我又不是个废物。”
季书辞欲言又止地扫了他一眼。
饭不会做嘴还挑,碰上什么不会的转头就喊自己过去帮忙,从生活方面上来讲,可不就是个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