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了,伤身体。”
谢衍之小心翼翼把纸张铺好,连一点边角碎渣都找了回来,看着上面季书辞亲笔写下的记录,自嘲地笑了笑。
“我总不能……真的让他因为我跟家里闹掰吧。”
“多陪陪他。”
包间在他们来之前打扫过,垃圾桶里除了些果皮外没什么东西。
谢衍之一句话说完就再没出声,期间只找服务生要了点胶水胶带,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修补那本破破烂烂的手工书。
一张一张地抚平过去,他轻笑道:“什么都会,比我强多了。”
书的末页夹了点瓜子壳,他翻过去清理的时候看到上面粘了一个只有几厘米大小的正方形布袋,里面是空的。
他心跳下意识地加速,蓦然想到什么,赶紧跑回垃圾桶里找,果然在塑料袋的折皱里找到一枚男士对戒。
包间里的光线晦暗,谢衍之像是静止了一样,把戒指在掌心握紧了些,随后戴在食指上试了试。
“怎么样?”
唐见疏掐了烟,目光在戒指跟书页上来回转,面上的情绪很复杂。最终他话音在舌尖滚了几圈,烦躁抓了把头发,把烟头按进烟灰缸。
“我说他那个妈是真的有点病。”
“我一直以为这种家大业大的家庭思想不该这么封建。”唐见疏受不了昏暗的氛围,开了盏灯,“他爸爸不是也开娱乐公司吗,别说同性恋了,娱乐圈为了点资源爬床的对象是不是人都不好说,我就不信他没见过。”
“行了。”谢衍之打断他的愤愤不平,“别在背后说人家,那是他父母。”
他把戒指取下来,穿在脖子上的蛇骨链上。那上面还有另一个挂饰,是季书辞之前给他的耳坠。
季蔼蔼让他把事做绝一点,这样应该也够了吧,已经够伤人了。
季书辞一身傲骨的人,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只是拿他取乐,他怎么可能原谅这份屈辱。
他要是季书辞,他一定会恨自己,恨自己把他的一腔真心当成消遣的工具。
手工书上有很多细节,谢衍之一点都不敢看。就靠这点胶水没法复原,他把东西收好,准备找人帮自己修,这或许是季书辞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服务生在门口敲了几下门,谢衍之顺势转头看去。
“您好,这是您订好的蛋糕,给您放这了。”
服务生只管按规矩办事,没留意到他的异常,东西放下后还暖心地跟他说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