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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2

 

天曜在咬她,她倒没感觉到痛,索性咬回去,一来二去厮咬得十分得趣,还是先开口咬人的那方败下阵来,要脱离她呼吸些空气填充肺腑。雁回只是放他喘了两口气,又重新咬上了他下唇,一手制住他手腕不许他乱动,一手探入他衣襟,在冷如冰雪的皮肤上抚摸游离,如此一来,身下那透着寒气的人好似还真解冻了一些,在她近乎滚烫的掌心下细细地发抖。

雁回忽然察觉到身下的人挣扎幅度小了,抬起头来一看,他眉头锁着,眼睛却阖上了,只剩胸口起伏,和近乎微弱的呼吸声。雁回放开他手腕,也没见动静,想来并非是诈降,是真的晕过去了。

无论是气急攻心,还是伤痛太盛,都该让他歇着了。只是雁回心口那团火越烧越旺,丝毫没有灭下去的趋势。她狠狠闭上眼睛,又用力睁开,目光灼灼地扫过他松垮衣襟下面的胸膛,随即还是遵从心意,一口咬上了胸口殷红的茱萸,手在上半身抚弄了一阵,灵巧地滑进了腿间,找到隐秘的花穴,稍稍揉弄便探了进去。

即使是在昏迷当中,天曜似乎也感受到身下的不适,不知是痛还是如何,在雁回手下小幅度地抽了抽。

雁回此时顾不上别的,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低头咬在他咽喉,手上在他身体里进出来回,偶尔碰到某个得趣的地方,能感觉到那人在怀里抽动,昏迷中发出模糊的低吟。

月圆之夜寒气肆虐的身体,在这场粗暴的情事里,竟还真的渐渐暖起来了。

雁回弄得他在无意识当中泄了一回,忽地感觉四周有了点晨光,抬头一看月亮已西沉,她才如梦初醒,看着晕过去的那人一阵沉默,最终叹了口气,借着河水帮他清洗干净,整理好衣衫,把人放在背上,起身继续赶路了。

天曜在失去意识之后做了个梦。

雪山,满月,山巅上静立着的一袭红衣——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过去二十年里无数次出现在回忆中和梦境里。

他木然走过去,一步一步离那个红色身影越发近了,近到看清她嫁衣上的刺绣,她凤冠上的宝珠,她微笑的唇,她冷冽的眼,剑柄上的纹路,握剑手上的青筋。

太过熟悉了,即使他闭上眼睛也能记清一切细节。那把剑从自己心口插进去,搅动他内腑的血肉,随后又照原路穿出。他被一掌拍在胸前,倒飞而出,被早已备好的阵法困住,细长的冰棱从周身各处穴位贯穿,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任人宰割。

二十年来午夜梦回,天曜都清晰地记着心口的冷意和痛楚——那样的痛,让他分不清撕裂究竟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

他睁开眼,素影已然撕了那件让她恶心的红嫁衣,一身素白地朝他走来。她走得那样慢,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无限拉长,身体上的痛楚也被无限延期。当素影终于走到他面前时,天曜视线都模糊了,感官里只剩下了天地间苍茫的白,以及切割着裸露皮肤的凛冽风雪。

记忆中的折磨没有如期到来,他感觉素影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他聚焦起视线,素影的脸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美得动人心魄,也冷得令人胆寒。从前他爱她清冷,往后他恨她冷酷。

素影本该以这纹丝不改的冷酷唤他妖龙,道明这场婚礼其实是他的葬礼的真相,可是这次却没有,只是冰寒的眼神刺入他眼底,冷得魂魄都在他体内颤抖起来。

随后他感到腰间一松,素影拿剑挑开了他的腰封,剑尖停在他咽喉,随即划过颈窝、胸口、腹部,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脸上冰冷的手离开了反倒让他松了口气。素影从不碰他,她带来的东西里,伤痕比温情更熟悉。

随即一句短促的痛呼冲出喉咙,天曜全身都绷紧了,奋力挣扎,只是素影早已用冰棱将他钉死在一处,如何挣扎也难以脱身,被贯穿的伤口撕裂开来,鲜红的血滴在雪上,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素影不言不语,她倒转剑尖,将剑柄送进了天曜腿间。

身下的痛楚并不及身上其它处的伤口,只是天曜一瞬间受此侮辱,脑中一切思绪都轰然炸开,他不顾撕裂的伤口,咬牙切齿地喊道:“素影!”

素影头也不抬,挥手仍出一团灵力,将天曜扬起的上半身打了回去。天曜顿时口鼻皆窒,待到灵力散去才猛地呛出一口血。而素影依然不紧不慢地将剑柄往他身体里送,六寸长地剑柄,几乎完全没入。

天曜只觉自己要从腿间开始被劈成两半,张开嘴也吐不出一个音节,胸口剧烈起伏,内里血气翻涌,一偏头就又吐出一口血来。

素影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剑柄没入他身体里,又缓缓地往外抽。在往外抽的过程中仿佛碰到了什么地方,天曜整个人剧烈地抖了抖,连带着牵动伤口,流出的血将雪地染得越发凄艳。

素影此时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看着天曜委顿的神情,冷冷地道:“妖族当真天生淫贱。”

天曜闻言,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都微微地颤抖起来。

而后素影便用那剑柄在他身体里反复抽送,天曜只觉身体被反复劈开,一动便是钻心的痛,如此过去好半晌,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上,天曜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身上的红衣都被打湿,黏黏糊糊地贴在了身上。

折磨到后面,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入侵的剑柄,痛苦减弱了,却有一些隐秘的快感开始浮现。天曜对此无所适从,颇为难受地喘了几口气,想要挣脱开冰棱去阻止素影,周身却没剩下一丝力气,只能徒劳地任凭素影如此折辱自己,由着陌生的感受冲击着大脑和身体的每一寸。

素影似乎变得不耐烦起来,一下比一下进得更深,几乎要把他五脏六腑都捅穿。在此期间总有碾过某处花心的时候,每每经过,天曜都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低吟,手徒劳地在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最终都无力放下。

方才还冷汗涔涔的身体缓慢而坚决地燥热起来,脑中也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去挪动着可活动的身体,随着素影的动作去迎合。这陌生的感受与欲望几乎击垮了天曜的防线,他眼眶发红,出声都带了哭腔:“素影……你停下来……”

素影充耳不闻,只是玩着手上的剑,将剑柄一遍一遍送进他身体里,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时而捅进最深处,瞧着剑柄头部在人小腹上显出痕迹,时而碾过最为敏感的地方,带出一阵身不由己的颤栗。

天曜在这蛮横的折磨下无助地仰起头,张了张嘴,感觉到脑中轰然一片空白,由身下炸开的快感爬到了身上每一寸,令他无意识地痉挛起来。

素影在此时抽出了剑柄,冷冷地看着他狼狈的丑态,举起了剑。

胸口一阵剧痛,天曜猛地睁开了眼。

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聚焦起来,他大口喘着气,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横梁木,天花板,身下是略硬的床榻。

这里不是龙谷雪山,是客栈。

他也渐渐回忆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是了,他跟着雁回一路到了近永州地界的森林,恰逢月圆之夜,他遇到了一只巨大得过分的奢比尸,而后……

剩下的记忆无波无澜地显现在脑海里,天曜沉默一阵,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

门“吱呀”一声,少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直走到床边,桌上笃的一声放下了一个瓷碗。天曜听见熟悉的声音低声道:“都晕了一天了,怎么还没醒?不是病了吧?”随即便伸手来探他额头温度。

天曜呼吸一滞,偏头避开了。

“好啊!”雁回把手收回来,“这不是醒了吗?”

天曜只好睁开眼睛,看清了雁回的身影后顿了顿,才开口道:“是你把我一路带过来客栈的?多谢。”

雁回道:“不谢。你晕了一天,先把这碗汤喝了。”

天曜侧身想要起来,才一用力,胸口便一阵撕裂的痛,顿时手臂失了力气,险些栽到床下去,雁回连忙去扶,费了些力气让人靠在了枕头上。

天曜痛得眼冒金星,气都不敢喘得太重,以免又牵动内伤,忽然感觉到雁回扶着他的手臂一僵,颇不自然地与他拉开了距离。她转身端起汤,递给天曜道:“给,你自己能喝吧?”

喝汤自然是能喝。天曜看出她尴尬,接过碗后也垂下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昨天的事情不是你的问题。”

雁回见他若无其事地把昨晚的事情拎出来,尴尬得头皮都要炸了,但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没有,是我昨晚发疯,轻薄于你。你要是觉得不能接受,正好一拍两散,我也不会再纠缠。”

天曜摇摇头,但也不多纠结于雁回的用词,道:“护心鳞与我龙魂相连,感应到龙骨后想回我身上,这才有所异动,操控了你。”

到底是被操控还是出自本心,只怕雁回也不甚清楚,既然天曜给了解释,雁回便顺着他的意不再辩解,沉默地看着他喝完了汤,再从他手上拿走瓷碗,又扶他躺下了。

躺下后胸口烦闷,天曜阖眼调整呼吸,随即睁开眼问道:“我们如今所在何处?”

雁回答:“永州城外的一个镇子里,离永州城最多不过五十里。”

“附近可还有你打不过的妖怪?”

“这可不好说。”雁回道,“永州城有我一个朋友,她那里或许有什么东西能遮一遮你身上的气息。”

天曜作势起身:“那便进城去找你那位朋友。”

雁回忙不迭把他按回床上:“千万别,我找过大夫来给你看过了,你伤势严重,最好先修养几天再做打算。”

天曜自己倒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受了那奢比尸好几击,中间又是撞在树上又是摔到地上,内腑受震,伤势自然沉重。纵使忧心也无法,只得乖乖躺回去暗自调息。

夜里天曜睡在床上,雁回找店家要了一床被子打地铺,熄了灯便沉沉睡了过去。

天曜白日里睡够了,夜里睡不着,伤势暗暗发作起来。内伤发作时颇不好受,身上忽冷忽热,受伤的内腑好似有利刃在割。他有些费力地喘息一阵,看看床边睡得正沉的雁回,咬着牙把声音闷了回去。

如此熬了半夜,天曜在头昏脑涨中感知到了一丝气息,忽然睁开眼,心中警铃大作。

他出声唤道:“雁回。”

雁回仍睡着,嘟囔着梦话翻了个身。

天曜一咬牙,忍者胸口的剧痛爬起来,下床摇醒雁回,道:“醒醒,有东西冲我们过来了。”

雁回被他摇醒,本想发火,忽然侧耳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翻身坐起来,还未待她有所动作,听得一声巨响,房门霎时碎成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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